林逸峰一股无名火起,怒道:“我混小子?我怎么混了?是偷了你的一根针,还是拐了你的一根线?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跟猛子哥关系好,我非扇你两个耳光不可!”
“你来呀,扇我呀!是不是男人?你敢吗?”闫婷婷挺着大肚子就迎上来。
刘猛看到事态在这样下去,有点不可制止,就两头劝道:“逸峰兄弟,还有媳妇儿,你俩够了撒,别吵了,有意思没?为什么非要整个高低呢,一人少说一句不就得了。”
“你向着谁说话呢?!”闫婷婷对刘猛吼道,“你女人被人威胁打耳光,你还两头讨好,到底是不是男人?还不帮我还一起骂他?”
“够了!别闹了!”
“我偏要闹,”闫婷婷站起来,双手叉腰,挺着大肚子,脸色通红,彻底是撕破了脸了。
“什么意思?以为你怀了孕,你能随便侮辱我?你想多了!”林逸峰继续说道,“你要是再骂我,伤我自尊,我也不顾及猛子哥的脸面了!”
“你吓唬我?”闫婷婷指着自己,怒斥道,“跟你坐了那么久同桌,我还不知道你?你每次不都是嘴上的功夫?”
“要你管?”
“我管你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管,我俩有什么关系吗?真是可笑!”
“可笑的是你吧,”林逸峰终于可以将话题绕到这件事上了,于是说道,“你管我就算了,好好管你老公吧,老公出轨了都蒙在鼓里,丢人啊!我帮你们保守着这个惊天秘密,你不感谢我,竟然还骂我?恩将仇报?如果这件丑事传出去,你在村子里怎么活?”
刘猛擦了擦鼻头上的汗珠,尴尬的道:“逸峰,这事儿过了,以后就当没发生,别提了吧……”
闫婷婷气的脸色红如苹果,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怒道:“你一个小村医,还喜欢嚼舌跟吗?你要是说出去,看我不撕烂了你的那张嘴。”
“就这本事?我还以为只会生孩子呢。”林逸峰哈哈笑道,“我说闫婷婷你也真能忍,男人天天趴在比人的两腿之间,你还一心给人家生孩子,畅想美好的未来,令人敬佩啊!这精神,简直是个高尚的人,不平凡的人!”
“林逸峰!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闫婷婷气的跳了两脚,咆哮的道,“你从小爹妈都没有,想找个媳妇都找不到吧!我咒你这辈子都打光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就算哪个女人瞎了眼给你生,生出的孩子也没屁`眼!”
“婷婷,住嘴!你这是人身攻击。”刘猛怒道,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自己的女人被说急了后,就揭人家的短,还恶毒的诅咒,言语极尽刻薄。
“我就要说!就要说!今天非要分出个胜负!”闫婷婷哭喊开来,两行泪水滑落下来。她嘴上大骂着林逸峰,心里也在滴血:林逸峰,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为什么上次拒绝了我?我一定要骂你,我要发泄出来,我后半生都将活在被你拒绝的阴影里,隐忍痛苦,难道就不让我痛痛快快骂一次吗?
“别闹了!跟我回家!”刘猛也怒了,撕开胶布,将手背的针头拔掉,拉着闫婷婷的手就要往外走。
他也是心累!一边是老婆,另一边是兄弟,他并不能明显偏向于谁!而要不断劝和。
但眼前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半点被劝和的趋势,反而吵得不可开交,越发激烈了。
看着闫婷婷那张哭泣的脸,想起自己和她坐同桌的那一幕幕的画面,以及在卫生院里的真情表白,和被拒绝后的失魂落魄,茫然无助……林逸峰突然有点心痛,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去折磨和刺激她的精神了。
闫婷婷真的很不容易,默默爱了他多少年!这一份情意一直藏在心底。要不是父母反对她嫁给林逸峰,她肯定义无反顾的嫁给他。
犹记得,闫婷婷与刘猛订婚前的一晚,她和林逸峰还在湖边说了很多的话,闫婷婷提出,想让林逸峰带她私奔,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父母亲、刘猛、村里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但,当时的自己还太年轻,太弱小,有这个冲动, 并没有勇气。
所以,当时也是打消了私奔的念头,两人抱在一起望着残缺的月亮,泪流满面……
往事历历在目,林逸峰心里像是一把刀子在割。
他彻底错了!
不该去伤害这样一个善良、纯真、痴情的女子!而是应该祝福她,过得更加幸福……
算了!
改天明话告诉他们夫妻俩,实话实说,就说你们孩子是个畸形,必须流!
这样简单干脆,比什么都好!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猛子哥,不好意思,我前面失态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林逸峰看着两人走出了卫生室,低沉的说道。
刘猛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道:“没事,兄弟改天见。”
“呜呜呜!”闫婷婷哭的十分伤心,眼睛都红肿了。她依偎在刘猛的怀里,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哎,我的错,不该故意惹你哭的……原谅我……”林逸峰在心里叹息道。
本以为这事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但事与愿违的是,一个女人的到来,激起了更大的浪涛!直接是惊涛骇浪……
她就是沈凤。
她刚被人扶着走进卫生室的院子,迎面碰上了刘猛和闫婷婷。
六目对视,这种尴尬,简直是无可形容!
沈凤仍然浓妆艳抹,贴着长长的假睫毛,美艳不可方物,丰腴而不显油腻。
但她脸色较为苍白,唇部也是青紫色的,头发凌乱,衣襟敞开,一脸的疲态。
扶着沈凤的男的神情十分紧张,大叫道:“逸峰啊,你给你婶看看,她被蛇咬了!”
这个男人,是村东头的光棍汉田学明。
“田叔,这……怎么搞的?”林逸峰疑惑的问道。
“哦……我、我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发现沈凤被蛇咬了,就赶紧送过来了……”田学明慌乱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