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去叫上方白和陈锡良一起。”
“好!”
沈北镜焦急地满大街找,漫无目的却又无比心慌。从上次童稚之敢在朝廷上坚持,就知道这丫头是个倔性子,有自己的主见,现在童丞相他们突然间这样,她肯定接受不了。
可是,她会去哪里呢?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四人在刚刚碰面的地方汇合,得到的结果却都是没有找到。
京城这么大,想找一个存心要躲起来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几人思索了一会童稚之可能会去的地方,这时童炎之突然说:“对了,傍晚岳鹏飞不是要被押送出城吗?我昨天有跟稚儿说起具体的时间,她说到时会准时到。
我看现在一直找不到她,那就等到那个时辰,我们去城门看看?”
方白接道:“那也行,我们先去其他地方再看看,要是真的找不到,再去城门集合。”
几个商定后就要再出发,童炎之像想到什么一样呆住在了原地,他说:“稚儿会不会...也要走?”
这句让几人都停住了脚步,沈北镜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上次稚儿被我爹罚跪,说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有礼数时,她感觉很委屈,还跟我说想回山上,想师傅了。
你们说,她会不会到时候就跟岳鹏飞一起走啊?”
“不可能!”沈北镜立即否定道。
很少见他会这么激动,除了童炎之,其他两人都看不懂。但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怪异的看他一眼后,继续商量着对策。
方白说:“要不这样吧童兄,你先回家,去她房间里等等,如果她真的要走,肯定会去拿衣服和医书的,你去守守,看看她有没有回去。
我和王爷还有锡良就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要真没有,我们就傍晚城门见。”
“行。”
童炎之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沈北镜的脑子里转了又转,他想,童稚之是因为不想随流而与家里对抗。
对抗则很有可能做出反面的事情,反面的事情......喝酒?或是做男儿会做的事,男儿会做的,也就是骑马和射箭了!
喝花酒现在这个时辰应该还没开门,那会不会去......
沈北镜抱着希望,跑到了之前童稚之喝醉的那河边上,寻了一圈,发现没有。他感到很烦躁,怎么都想不出来,这个丫头到底还会跑哪去呢?
他去了马场,不过心里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个马场除了熟悉的人,可没几人能到里面去。
跟马场的小厮打了个招呼后,就进去了内圈。他听到了隐隐有马蹄“啪嗒,啪嗒”的声音,越走近,声音越清晰,里面有人!
沈北镜赶紧跑过去看,发现里面确实有人,而且还是位女子,可惜,却不是童稚之......他大感失望。
突然有人闯进来,倒是把那名女子给吓了一跳。
她见沈北镜神色焦急,遂开口问:“请问,你是在找人吗?”
沈北镜一向不与来路不明的女子搭话,再次巡视了一圈后,对着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其实那名女子也没什么其他意思的,她是刚看到有一女子红着眼眶,不知跟马场小厮说了些什么后,就要了马。
然后没一会就跨马挥鞭,往外面跑去了。她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可惜自己马术不行,不敢跟上去。
见着这男子神色匆匆,还以为是过来寻人的,却没想到竟然还不搭理人?哼!
马场的其他角落沈北镜也仔细地找了一遍,发觉并没有。他心灰意冷地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见着此时这边离后门最近,就直接往那出去好了。
刚到后门,就听到又有马蹄的声音,缓慢可又沉稳,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沈北镜恹恹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发觉,是身穿蓝色马装的童稚之。
他急忙跑了过去,还未待童稚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她下马紧紧地抱住了,“你这丫头,你要吓死我了!”
童稚之一开始想挣扎,可又听到原来是沈北镜的声音,才放松了下来。
发觉她怎么不说话?沈北镜松开了手,俯身看到她眼睛通红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
她的眼泪又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了,沈北镜赶紧用衣袖帮她擦掉,嘴里哄着:“不哭啊不哭,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别哭了好不好?”
“你看看我现在,能离家,能骑马,敢去边疆,这就是不是,不符合你们心目当中的大家闺秀形象?
可我为什么要当大家闺秀?为什么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师傅在山上,可从来没有这样教过我!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可以不问过我的想法,就能随随便便带人来家里的吗?
呜呜呜,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童稚之一个劲的发泄,语气也越来越激动,说到不满处,还狠狠地捶了一下沈北镜的胸口,这一下,力道还真不小呀......
沈北镜忍着疼,终于把她的眼泪给擦干净后说:“反正我不是这个想法,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不会强求你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也不会让你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不要去迎合别人。
你别哭了,乖,明儿我就上你家提亲去,保证以后再也不发生这种事了。”
“呃,呃...”听到突然间说“提亲”这事,可把童稚之给吓得直打嗝。
她闭了闭气,发觉这嗝还是停不下来,看着此时沈北镜惊讶的目光,童稚之都快给急哭了。
见着她怎么又红了眼眶?沈北镜赶紧跑去跟小厮要了水,递给了她,让她缓缓地喝下。
羞人的打嗝声终于停止了,童稚之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沈北镜。
这是她害羞的表现,沈北镜知道,他也不会故意再去提起。
牵起了她的手,围着马场慢慢地走,让她缓和下情绪。他叹道:“要这样让你当大家闺秀也是难为你了,你看看你,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让人找不到的,可把大家给担心坏了。”
“大家?是我哥哥吗?”
“何止你哥哥,还有方白和陈锡良,他们都还在找你呢。”
“可是,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去,你能去帮我转告下他们,让他们不用找了吗?”
沈北镜听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这是想赶我走,然后跑去别的地方再躲起来吗?你可别想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那,那他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找吧?”
“我找个小厮,让他去你家找你哥说吧。”
“好。”
待交代完毕后,沈北镜又拉起了童稚之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拉着她就出了马场的后门,往一旁的山边走去。
待快要到时,沈北镜还神秘地捂住了童稚之的眼睛,在她的耳旁轻声指引着她走路。
童稚之的眼睛被遮住了,其他的感官也就变得特别敏感。沈北镜在她的耳边轻语,独特的嗓音加上微微的气息,让她的心跳开始渐渐地失去控制,“怦怦,怦怦。”
不行,她要控制住自己,不能让这声音传出来,会被他听到的!
童稚之赶紧深呼吸,可吸进去的,却是一股清新的泥土香,似乎还带着其他的香味,像是......花香?
好奇心达到了极点,她不禁地问:“到了没有?”
“到了,睁开眼吧。”
沈北镜把手放下,童稚之缓缓地睁开了眼,适应了光线后,她看到了一整片紫色的花海,好壮观!
见着她这态度就知道是来对了,沈北镜问:“喜欢吗?”
“嗯嗯,好美啊。”
“我虽然没见过紫菀花,只知道它是紫色的,所以我想了想,只能带你来看这一片花海了。
虽然无法找到你喜欢的那种,可至少颜色一样。它叫做绣球花,我很喜欢这个,你呢?”
第37章 回山去
一阵微风吹过,整片紫色绣球花随风摆动,显得格外迷人。
眼前是这美景,耳边回荡着的,却是沈北镜用低沉嗓音问着:喜欢吗?
这句“喜欢”里面,问的到底是喜欢花,还是喜欢他?
童稚之听不出具体的意思,可却单凭这样,就已经能让她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沈北镜又问:“嗯?难道你不喜欢?”
“不是。看着这片花海,让我想起了那时候在山上的时光,一整片的紫菀花就像现在这般随风摆动,让人格外想躺在里面,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馈赠。
我想,现在的我应该会再喜欢上一种花了,如同紫菀花一样迷人。
之前你说你没见过紫菀花,那么...你想跟我去山上看看吗?”
说起“山上”的这个地方,让沈北镜又有不好的预感,难道真的如童炎之所说的,她会跟岳鹏飞走?
他问:“你这样说,是不是想离开的意思?”
“我......我没想离开,就是想回山上看看师傅,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师傅了。”
这怀念的语气,望向远方的目光,就像是随时随地会毫不留恋就走的模样。
沈北镜一把将童稚之给抱住,紧紧地把她锁在怀中,“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跟岳鹏飞走,你爹娘那我可以帮你解决,可是你能不能别回山上?”
“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爹娘,我也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我在想,难道只要他们看中了,到时候就能随随便便把我许配给别人吗?
记得师傅跟我说过,能结成一对良缘,一定要两心相悦,情投意合才能完美,你说他们现在......”
“那你喜欢我吗?”
沈北镜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把童稚之给吓了一跳,她有些羞涩地说:“我说正事呢,你干嘛突然这样问?”
“我问的也是正事,先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此时此景,是非得回答了的意思?
童稚之不好意思再与沈北镜对望,她把目光转向了那整片绣球花,轻声地说:“我啊,应该是喜欢你的吧。
要不然,怎么会在看向父母亲相中的那个张轩时,脑海里想的都是你呢?
在你不经意的一言,一行中,总是能让我的心跳不自觉地乱了节奏,所以,这应该就是喜欢对吗?”
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却说出了沈北镜最想听到的话,他感觉他此时都能飘起来了。
掰过童稚之的身子与她对视说:“我也不知道这种算不算喜欢,可是再见到其他男子时,你的脑海里能想着我,就证明我应该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了。
我跟开心,真的很开心,我心悦于你,往后的日子,我想与你携手同行相伴一生,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