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安全吗?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就完蛋了。”
胖海道,“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既然挑在这儿,那这地方就是安全的,先不说这个,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纳玉反问,“不知皇上想听什么样的。”
“皇上什么样的都想听,所以你有消息最好都吐出来,藏着掖着对你没什么好处。”
纳玉睨他一眼,不动声色道,“我得先知道我弟弟是否安全,万一你们已经把人弄死了,还来我这儿诓我呢?打量我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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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爱而不得的男人
胖海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来时特意把纳雍也抱过来了,一拍手,有人抱着孩子露个头,怕她不信,又在孩子屁股上拍一下,洞里有回声,孩子哭的子里哇啦的,听来就叫人心疼。
纳玉满门遭灭的时候纳雍才过完百天,到蒋炜家一年,纳雍都不在她身边,现在算来,孩子也快两岁了,小孩儿的面相是很难辨认的,他随随便便找个孩子就能糊弄她了?
“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她没那么傻,由着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胖海是聪明人,聪明人糊弄起人来才叫人难以招架。
胖海也不遮掩,叫抱孩子的嬷嬷过来,把孩子抱给她看看,但只能让她看,却并不叫她抱。
小孩儿长得快,这会儿跟百天那会儿已经大不一样了,头发长出来了,浓密的一头,手脚也都健壮,模样清晰了,至少看起来能叫人一眼就记住了,她把小孩儿的鞋脱了,去看他脚底。
蒋家之前有过抱错孩子的先例,因此,后面出生的孩子,从娘胎里落了地就要在脚心刺字,刺的是自己的名字,为的是以后就算不慎走丢,也能凭借着这一点联系找回家来,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来的,蒋家刺字用的颜料不是普通颜料,颜料带香,是能随人一辈子的,这孩子脚底板确实有个“雍”字,她凑鼻子过去闻了闻,,香味儿也是她家独有,确实是她家弟无疑。
胖海一副受了冤枉的委屈表情,“你瞧,咱家可没骗你吧,不过照顾他的这位嬷嬷和快就要走了,到时候这孩子可就没人照顾了,你想要的,咱家已经让你看了,那咱家想知道的呢?”
冯夜白说会帮她找纳雍就一定会帮她找纳雍,这种事,他若是不打算帮她,压根儿就不会答应,只不过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顾及不周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她有法子救纳雍了,可却是要以他的性命去换,一个跟她有血缘,一个不过是曾经爱而不得的男人,孰轻孰重,似乎根本无需考量。
“冯夜白已经回京了,我听沉央说他药设法去救梁无玥,不过怎么救她也不知道,还有,冯夜白要送沉央回汝南,如果你们要动手,到时候可以在路上劫人。”
胖海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你看,只要你肯上心,不管是从谁那儿,只要消息是有用的,一样可以用来救你弟弟,这次做的不错,等皇上把这些乱臣贼子都肃清干净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把我弟弟还给我。”眼看胖海要带人走,她急了,上去拦人,“答应你们的我都做到了,那我弟弟也该还给我了吧!”
胖海啧啧叹两声,“才说过你聪明,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犯糊涂了呢?咱家不是刚说过吗?等皇上肃清了这帮乱臣贼子,你得居首功,到时候不止弟弟是你的,融化富贵一样也少不了你的,你啊,就安生的在府里待着吧,有什么消息就来这儿给我递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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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媳妇儿看着也不行了
冯夜白前日同韩石交手并未分出个胜负来,其实若真要论胜负,他们俩于彼此来说应该都是棋逢对手,只不过恐怕没机会切磋,他要速战速决,没功夫跟他缠磨,得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前一日已经踩好了点,今日再去,无非就是避过那些已知的耳目进到郡主府里把梁无玥捞出来了。
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身后事,索性他做事向来稳重,去之前,又特意乔装在郡主府门口观望,昨天被韩石发现行踪,所以今儿个一定会加强守卫,多几个守卫就多几双眼睛,他行事也就多几分不方便,本以为也就是躲几双眼睛的事,可今儿拉了个大阵仗,除了上虞处的人,还多了一队上将军府的士兵,把郡主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郡主府的守卫就已经够森严了,眼下又来这么一队,这下要从里面带个人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没法子,进不去,也不能在这儿多待,只好回去之后再想办法,可他就是奇怪,就算是他昨天被发现了,也不至于摆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防着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知道了昨天的人是他,所以今儿故意在这儿摆龙门阵迎他呢!
计划只得暂时搁置下,郡主府门口是天罗地网,他进去就是找死,计划的好好儿的,事到临头,突生变故,谁也预料不到。
回去的时候,听见街口的人议论,说郡主小产,那身子已然是不行了,眼看就要去地底下见阎王爷了,一个个长吁短叹的,又说郡马也爷是个可怜人,才有了孩子,孩子没了,现在媳妇儿眼看着也是不行了,好好儿一个家,就这么说散就散了,也不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有时候市井流言也不尽然不可信,流言既然传的起来,就说明尚是有一定依据的,皇帝能用假象蒙蔽百姓,但他没法儿堵得住悠悠众口,一个人说他能砍能杀,一城的百姓都说,他总不能为了几句流言蜚语屠城吧,真要是到了那一步,那他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冯夜白粘了一圈胡子,来时还特意把自己扮丑了,头发乱七八糟的一堆,穿的棉衣麻衫,一撩袍子蹲下了,面前一筐大葱,他随手捡了一颗,漫不经心的一边剥一边道,“我听到的可不是你们说的这样,我怎么听说的是皇上想霸占郡主,所以才设法弄掉了郡主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反过来还想弄死郡马爷呢?”
那几个婆子一听,四下里看一圈,压低了声音道,“这话可不敢乱说,被官兵听见可是要掉脑袋的。”
冯夜白道,“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城东都传遍了,我刚打郡主府那边过来,郡主府门口被禁军围的水泄不通,就是怕有人去救郡马爷,否则,皇上用得着派兵把郡主府看起来吗?”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的,那几个婆子互看一眼,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蓄一把胡子,笑得高深莫测,“自然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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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想想就叫人脸红
女人们坐在一起闲着没事干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道是非,那些小媳妇儿老寡妇的是非都听腻了,皇帝的家事自然更能引人话柄,冯夜白这么一说,都来了兴趣,皇帝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端坐九天之上,越是接近云端叫人轻易触碰不得的就越叫人好奇,尤其还是和郡主郡马爷之间的事,这里头要说的话门门道道那可多了去了,冯夜白说的时候又是一副知情人的模样,自然叫人信服不已。
曹德纶从外面回来,说是西城现在已经传遍了,不过才几个时辰的功夫,郡主府那儿已经围了不少百姓了,门口的禁军轰也轰不走,都是去看看真假的,去了一看,果真确有此事,对那传言更是深信不疑,这会儿东城那边儿也烧起了苗头,等再过几搁时辰,明天一早,差不多就人尽皆知了。
沉央听了觉得很是痛快,“也不知道这消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这人可真有本事,也不怕皇帝会报复他。”
冯夜白很想跟她说是自己出传出去的风声,可想想又觉得难以启齿,让他怎么开口?难不成要说,他蹲在街口,跟一群大娘大姐一边扒蒜一边唠家长里短,数落是非?他可没那个脸去说,简直无地自容,单是想想就叫人脸红,说出去了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只敷衍的道,“八成是哪个宫里的人不下心说漏嘴了的吧,反正皇帝这回可有的头疼了。”
自古以来,甭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就没有一个不怕流言蜚语的,纵使是皇帝也不例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就是载他的水,要是水把船给掀沉了,那他这皇帝还做的什么劲儿?
不过一天时间,风言风语的就转了舵,他为了后头能重新给蔚敏安搁新身份,特意叫人把“郡主小产体恤,恐命不久矣”的消息散到坊间去,没想到今儿就被人打了脸,况且这风言风语传的还有理有据的挺像那么回事,皇帝一下就成了夺人妻子弑人夫郎的刽子手。
这么一来,梁无玥现在就还不能死,他这时候若是死了,不久等同于证实了坊间的那些流言蜚语了吗?
皇帝一连砸了几个玉青花,养心殿里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皇帝一个不顺心就杀他们解气,李德景也战战兢兢的,抱着拂尘,塌肩驼背的,尽量不叫自己那么招人眼。
“李德景!”
得,该他的还是跑不掉。
紧忙站出来,弓腰应个是道,“奴才在,黄上您有什么吩咐,奴才即刻派人去办。”
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胸膛起伏,愤愤难平,“你去,去把背后造谣生事的人给朕抓起来,朕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背后造朕的谣,朕限制你在三日之内把他给朕找出来,朕要灭他满门!”
这差使可难了,消息最先是从城西传出来的,城西上百条街,一条街几十个胡同,一条胡同几十户人家儿,这要找起来,可比大海捞针还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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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他的软肋
其实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一言我一语的口耳相传,总有个传岔的时候,未必能找着这个一开始造谣的人,他就是好面儿,咽不下这口气,容不得人在他龙头上动土,甭管那人是不是,只要能让他捅两刀解解气,再把流言蜚语的压下去,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李德景在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早就把皇帝的心思揣摩的透透的了,随便抓两个人说是罪魁祸首,再张贴几张告示,谁再敢造皇帝的谣,一经发现全部抓起来,杀头。
这群人就是在京城活的太安逸了,嘴上不拌点儿料就活不下去,不然那么多闲时候上哪儿打发?人茶馆里坐着喝茶的还要停一段评书呢,管你是多大的官,也管不住人家的嘴啊,反正在皇帝眼里看来是那个意思就成了,未必要真的细细盘查。
李德景才刚出来养心殿,迎面就跟胖海装上了,胖海冲他打个千儿,堆满脸笑同他寒暄,“总管这是要上哪儿去啊?皇上跟前儿不用伺候了?”
李德景再不待见他,最起码面子上得过得去,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那是傻子才干的出来的挫事,在宫里头活不下去,人家笑,他也笑,眉毛都飞到耳后了,“可不是,皇上吩咐的差使,咱们做奴才的可不得赶紧去办,正好皇上身边不能短人伺候,既然半道上碰见了胖二总管,那就请二总管代咱家去伺候皇上吧!”
这话说的,怎么倒像是他特意恩典的他去伺候皇上呢?胖海敛住了火,越笑越浅,“伺候皇上本来就是咱家的本分,不用总管提醒,我也会尽心的,既然是皇上派的差使,总管就别再耽搁了,赶紧去办吧!”这一来一回的四两拨千斤,即便是真的低人一封等,也不能叫人折了面子,他还能得意几天,老家伙了,再能活还能活的过他?迟早有一天得给他拉下马。
出了养心殿的门,李德景就去军机处拟文书,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谁还能为了过几句嘴瘾连命都不要了不成?
这厢皇帝正恼呢,胖海觑着空上前弓腰敬道,“皇上,王府那儿有消息了。”
皇帝正郁闷呢,听见这消息,人即刻就变精神了,“快说,王府那边儿都有什么动静?”
胖海道,“回皇上的话,那冯夜白其实早就回京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偷偷摸摸,一直不肯进宫向您复命,其心如何,一看便知,不止如此,奴才还听说,他打算去救梁无玥呢,还要把卫沉央送回汝南去。”
皇帝拧眉沉思,“回来了却不来宫里见朕,好啊,他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居然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韩石那儿有是什么消息吗?他不是要去救梁无玥吗?他那边可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回皇上,韩石统领那边儿奴才去看过,统领说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眼睛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皇上,冯夜白现如今可是把肋骨露出来了,您说咱们要不要捏上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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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让女人替你出头
第日一早,军机处的文书就拟出来了,大街小巷各处都张贴的满满的,李德景亲自下去坐镇,官兵门敲锣打鼓的指着榜文道,“最近宫里听到很多流言蜚语,居然有人敢在背后造皇上的谣,现已查明,谣言是有人故意捏造用来诋毁圣上清誉的,谁要是敢再在背后传这些流言蜚语,一经查出,格杀勿论!”
当着官兵的面儿,自然没人敢说什么,一个个吓噤了声,唯唯诺诺围着看了一阵,散去后,大街上是不敢传了,可心里还是认定皇帝是心虚。
郡主府门口的禁军日夜布防,倒是没有要撤下去的打算,看来还是在防着有人去救梁无玥,不过今儿,冯夜白必须得进宫了,要不皇帝就该起疑心了,走前宇文潞来找他,“你打算把沭阳和汾阳两处的兵力部署如实告诉皇帝?”
冯夜白反问,“你觉得皇帝派我去沭阳和汾阳两地查探是真的信任我?焉知他没有派别人也去看过,我不如实相告,你替我去死?”
“皇帝要是知道了两地的兵力部署,那不等于让我们去死吗?”宇文潞咬牙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跟我们一头的,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亡俱亡。”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说?”他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心上的散仙模样,坐在桌前慢慢饮茶,挑眉看他,似乎是真的打算认真聆听他的建议。
“你凡事事无巨细都跟皇帝说了,到时两位藩王兵败,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朝廷几百万兵马,要想跟朝廷斗,咱们的一兵一马都得用在刀刃上,所以能瞒着你就尽量瞒着,旁的不说,那几万水师是万万不能叫皇帝知道的,朝廷薄弱就薄弱在水师上,倘若我们能一举攻破汜水关,要拿京城还不是唾手可得!”
沉央听着他这话跟画饼充饥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只会纸上谈兵,说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真动起手来,恐怕就没想的这么好了。
冯夜白听完他说的,先是赞许的点点头,后又道,“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宇文潞听罢就炸了毛,“你说谁不成器?冯夜白你别以为这是在京城我就不敢动你!”
沉央囤着肚子往前一站,“你敢动试试!”
“冯夜白,你真好的本事,叫个女人替你出头,真是好男人。”
“我自己的夫君我乐意,关你屁事!”
冯夜白把她拉回来,安置在凳子上坐好,看傻子似的看着宇文潞,“你爹有夺王的野心,两位藩王久居封地,自然也想尝尝高居庙阁的滋味儿,皇位是个好东西,人人都想上去坐坐,既然有一石二鸟的计划,何必时候还得自己动手以一敌二呢?”
宇文潞不信他,“既然皇位是个好东西,你就不想上去坐坐?”
“这江山要是换个姓,没准儿我还真能跟你们抢着坐坐,可偏偏这个江山姓宇文,你们宇文家的东西,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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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我若是向着皇帝你早死了
沭阳和汾阳的兵力远强于宿王,会同意跟宿王联手也是因为京城有先帝圣旨,宿王极有可能是要继承大宝的人,他们跟宿王联手至少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正大光明的进宫,进宫之前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进了宫之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要开始单蹦了,皇位由谁来做,大家就全凭自己本事了。
宿王是个挺仗义的人,既然跟两位藩王合作了,就断不会做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来,可他没二心,人家两位可从来就没有跟他一条心过,否则宿王把自己和盘托出了,他们又为何会遮遮掩掩,太仗义的人可不适合做皇帝,古来帝王多薄情,先帝当初把他写在遗诏上有很大一部分考量也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吧!
宇文潞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冯夜白搭眼一瞧他,脸上略带了几分嘲讽道,“我若是向着皇帝的,你这会儿尸体都被乱葬岗的额狼啃干净了,还能好好儿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这话倒是真的,否则他也不会同意让他留在王府,直接把他交给皇帝去换荣华富贵多好。
“那你进宫顺带去看看蔚敏吧,我实在是很担心她。”
冯夜白抿唇沉思一阵,点点头,皇帝比他爹聪明,知道趁着蔚敏滑胎的事给她装一身久病难医的噱头,这样日后就算传人死了,早前人就得了消息,也不会想到是他一手安排的,到时在给她安排个新身份,到时候正大光明把人迎进后宫,谁还能说半句不是。
其实这个法子也是他祖宗想出来的,只不过距离有些年了,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了,这么说起来的话,他们家这好抢别人女人的毛病还真是代代相传的。
皇帝高坐堂上,龙袍加身,正襟危坐,不说话的时候,倒真有几分做皇帝的威严,横眉竖眼的扫一眼堂下众臣,最终目光定在冯夜白身上,暗搓搓叹口气道,“王爷这一路辛苦了,昨晚上抵京的?”
冯夜白上前一拱手道,“回皇上,昨天戌时回来的,因为时辰太晚,所以不敢进宫叨扰皇上。”
皇帝若有所思点点头,“前几日有人跟朕说在城里看见王爷了,朕还当王爷早就回来了呢,朕手底下的这些人眼神是越发的不济了,回头都得好好儿的政治整治。”
冯夜白来不及细想自己究竟是哪儿露出来马脚让皇帝给发现了,不过既然俩人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就一块儿装糊涂好了。
“朕这次派你去沭阳汾阳走访,不知访查的结果如何?”
这话回答起来压根儿不用想,就照实说,把自己在汾阳看见的和沭阳的所见所闻,归拢归拢全都告诉了皇帝,包括把水师伪装成画舫,山洞藏兵,还有粗略统计的屯兵人俗数,一字不差的全都告诉了皇帝。
皇帝本以为他会想借口托词,要么说自己无能,要么就把兵力部署往少了说,可他这么头头是道的讲了一堆,反倒让皇帝有些不知所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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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流放梁无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