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大手落在她的头上,怜惜的揉乱了她的头发。
“我有什么好怕的。”杜薇撇嘴,她才不相信他会有那夺权窜位之心。
“逆谋篡位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你当真不怕?”风暮寒好奇道。
杜薇半仰着头,秀眉舒展,柔软而饱满的樱唇微微嘟着,“我连这条命都是你的,有什么好怕的?”
看她笑颜如花,如同落雨坠入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涟漪,旧梦痕伤瞬时被那百转千回的缠绵攀附,就像繁花枝蔓爬满花架,开出那满天满地的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薄唇挑起一道好看的弧线,风暮寒眼中竟隐隐带了笑意。
“薇儿放心,为夫对那位子没甚兴趣,此生此世,有你一个便够让为夫头痛的了,三宫六院……为夫当真消受不起。”
十万大军,挥师向京城而去。
☆、第586章 宫中巨变,英王被囚?
十万大军至京城外,风暮寒下令原地扎营。
他也没有进宫面圣,而是留在大营中,有时看书消遣。或是陪她下下棋,不过大多时候他都在中军帐与其他将军商议事务。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只把杜薇弄的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大老远的回来了,却不进城。这么守在城外面算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心里没底,城里的太子心里也没有底。
从风暮寒率军离开北番边境时太子就得了信,原本他连弹劾奏折都提前准备好了,只等风暮寒回京复命时,向皇帝奏他个罪无可恕,可是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有些傻眼。
风暮寒这小子竟然直接带着十万人马跑回了京城,而且还守在外面,也不进宫复命,这不是明摆着想要造反么?
而且从英王回来之后。他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虽然头上仍挂着太子的头衔,可是每日早朝上皇帝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不会主动向他开口,朝中不少大臣更是墙头草,没几天功夫全都倒向了英王那边。
现在外有风暮寒大军压境,内有英王步步紧逼,太子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
虽说风暮寒除了扎营在京城之外。 举动,可是他一日不进宫面圣,皇帝便要承受一日的焦虑担忧。
皇帝整日惴惴不安,想跟风暮寒来硬的,但朝中大将虽多,却无一人敢主动领命出城向风暮寒叫板,朝堂之上一个个支支吾吾,全都在推脱敷衍,就是没人肯出城去风暮寒营中质问他的罪状。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威武将军的军队,就算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罪他,更何况朝中大部分武将都对其极为尊重崇拜。又怎么会主动去找这个麻烦呢。
几日内,京城内都显得极为平静。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在这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定然有人正在酝酿着更为猛烈的风暴。
五日后。
城中传出消息,英王于宫中宴会上向皇帝酒中下毒,幸被太子发现,如今已被囚禁。
“英王向皇上投毒?”听到这个消息时,杜薇连连摇头。
“怎么?你可是不信?”风暮寒一手握着书卷,抬头审视着她。
“当然不会信!”杜薇不屑道:“这次英王北征归来可谓是立了大功一件,又拿回了与北番的五座城池,与长达十年的停战协议,他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呢。”
英王在皇帝前面正是当红的时候,虽说皇帝并未表露出废除太子之心,但任谁都能看出来皇帝已经偏向到了英王这边。
他怎么会在这关键的时候自掘坟墓呢。
风暮寒薄唇微抿,逸出一道冷冷的弧线:“你到是了解他。”
杜薇得意的仰起小脸,“怎么你这话听着一股子酸气。”布协夹扛。
风暮寒故意沉了脸色,“既然觉得酸,以后休要再为夫前面夸奖别人。”
杜薇咯咯笑着上前拉了他的胳膊,哄道:“我只是就事论事……那些人怎么能跟大将军您相提并论。”
这话虽然拍马屁的成份居多,不过听着还是极其让人受用的,风暮寒凤眸微眯,顺势拉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明日为夫要入宫,你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给我惹祸。”
“你要进宫?”杜薇惊道。
风暮寒无声轻笑:“等了这么久,他总算是动了手,不然这十万大军只能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了。”
杜薇听了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你早就算到太子会动手?”
风暮寒轻轻颔首:“兵临城下,太子迫于种种压力,定会忍耐不住,他自认为先下手为强,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然我又如何能想办法弄到另外那块玉片?”
水清则无鱼,他必须要等宫中这一汪清水被搅混,方才能动手。
杜薇不解的眨着眼睛,“你想如何做?”
还未等听到他的回答,只见风暮寒大掌啪地拍在了她的屁股上面,“问这么多做甚,你这小脑瓜就不能消停些?”
虽说杜薇最近的身子一直保养得不错,但他不敢掉以轻心,画骨香一天没有到手,他的心便会悬在半空中一日。
“此事你无需担心,为夫心里自然有数。”风暮寒伸手挑起她鬓角的一缕碎发,缠绕在指尖玩弄着,“今晚你莫要早睡了,等为夫回来一起可好?”他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吹着热气。
杜薇瞬间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僵着身子想要躲闪。
“只怕入宫后为夫要多待些时日才能回来,先付足了利息,免得薇儿到时心里总惦记着……”要不是因着担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真想直接将她折腾得几天下不来床,也省得她会到处乱跑给他生事。
“谁……谁总惦记着!”杜薇被他挑逗的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担忧,两只手拼命抵挡,但却终不敌那只大手的力气,被它轻车熟路的钻进了衣裳里,肆意掠夺。
“风暮寒!”她气得想要咬人,却又不敢大声怕帐外的人听见。
风暮寒神态尽显狂放不羁,“薇儿守城失利,不可为将!”
翌日,皇宫。
寝宫内,香炉青烟缭绕,金色帐蔓低垂,宫人们来来去去,全都无声无息。
内侍总管一脸的焦急之色,侍奉在龙床前。
前日宫中酒宴,皇上刚饮了英王敬上来的酒便突然倒了下去,太子第一时间便跳出来护驾,之后又当场抓到了一名送酒的小内侍为证,一切证据都指明是英王在酒里下了毒,妄图毒杀圣驾。
如今皇上中了毒,太医来看过后开了方子,虽说一时间不会危及性命,可是却也不能马上康复,只得躺在床上调养。
太子借机揽住了宫中大权,并将英王囚禁于宫中。
可是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就连内侍总管心底也是疑云重重,英王殿下会在这时候下毒?只怕这事朝堂上下无人会信。
当日便有重臣对此提出异议,要求彻查此事,却不想太子竟突然请出皇上旨意,明黄黄的绫锦云织,上面清晰的印着丹砂皇帝行玺,竟将敢于直言的几位朝中重臣一一贬黜,只惊得满朝文武惧都失了颜色,无人再敢替英王说情。
内侍总管立于龙床一侧,忧心忡忡,就在这时,忽听脚步声响起,有人进入寝宫。
他抬起头来,只见一袭杏黄色蟒龙袍来至他面前,正是当今太子殿下。
内侍总管急忙行礼。
“你们都散了吧,本太子守在这里便是。”太子吩咐周围宫人道。
☆、第587章 太子逼宫,各取所需
内侍总管被侍卫拖了出去,寝宫内一时间静寂得可怕。
太子缓步来到龙床前,伸手挑起金色龙帐,皇帝睁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显然,刚才太子的那番话他全都听见了。
“父皇,感觉如何?”太子柔声道。
皇帝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的盯着他。
太子忽地轻笑出声,“父皇莫急,待过几日,儿臣定会将毒害您的六弟处置了,到时儿臣会将他的头颅亲自呈上来给您过目。”
皇帝的眼睛忽地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想开口说话。
“哈哈哈……”太子的笑声在寝宫内回荡着,森意彻骨,“父皇病了,身边怎么能少了人照顾呢,儿臣担心您一个人寂寞,所以特将母后接来,陪在您身边。也好有个人说说话。”
他说着往门外看去,皇帝脸上的肌内不住的颤抖着,但他的身体似乎动弹不得,只能斜着眼睛往一旁望去。
只见皇后手里端着药碗走进来。
她来到床前,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皇上,臣妾拿了药来,快些趁热用了吧。”
皇帝身子一抖,看向药碗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似的。
皇后走到龙床边,缓缓坐下,身上华贵的凤袍发出细碎的摩擦声。“皇上这些日子身子不好,这朝里的事便全都交给太子好了,他过去也时常帮您处理政务,断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再说他那里还有忠心的臣子帮衬着,您就放心的好好在这里休养吧。”
说着皇后端起药碗,凑到皇帝嘴边。
皇帝拼尽全力一挣,药碗晃了晃,泼溅出几滴汤药落在皇后的凤袍之上。
皇后面色一凝。声音里不觉带了一丝狠厉:“皇上,既然您龙体欠安便要好生养着。不易动怒,臣妾奉劝您还是放宽心,好生用药,不然也只是徒生烦恼而已……”
说着,皇后重新端起药逼近皇帝。
“母后,王兄,你们莫不是想要弑君?”突然间,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
皇后吓的手一抖,药碗打落在地上,汤药溅了她一身。
太子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寝宫!”
门外闪进一道人影,一袭紫色蟒袍,风度翩翩,一双月华般的眸子熠熠生辉。
“六……六弟?”太子又惊又怒,惊得是他明明已经派人将英王囚禁起来了,可是他怎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怒的是他欺君罔上,意图弑君的这一幕被他看了个正着。
“皇兄。你做的事……也太让人寒心了吧?”英王迈步跨进门来,眸光微暗,看到龙床上喘息不止的皇帝时,似万分心痛。
太子见他靠近,猛地站起身,向后退开两步,朝门外喝道:“快来人!”
英王束手站在那里,平静的望着太子,唇角隐隐带着笑意。
太子等了半天也不见门外有侍卫应声,不由得慌乱起来,皇后也似觉得不妙,站起身却又不知该如何躲避,只得僵立在原处。
“来人。”英王淡淡开口道。
“属下在!”一队身披软甲的禁卫军自门外涌了进来,眨眼间便包围了太子与皇后。
皇后抬眼望去,但见英王身姿英挺,神色从容,温和的眸子与丽妃娘娘的眼睛别无二致。
“没想到……你心机竟比那个贱人还要深!”
英王哪能听不出皇后口中所骂之人指的是谁,也不恼,对身后进来的禁卫军统领道,“皇后擅离冷宫,本该按律治罪,但皇上现在龙体欠安,先将她送回冷宫,严加看管!”
“是。”禁卫军统领来到皇后面前,面无表情拱手道:“皇后娘娘,得罪了。”
说罢也不管皇后如何挣扎,两名禁卫军直接架起她,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