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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十娘画骨香 > 十娘画骨香 第579节
  一时间,各府上门打探消息的人络绎不绝,全都打着探病的旗号,只要抓到南王府的下人便会询问关于南王续弦的事情,气的南王最后只得闭门谢客。
  他原本还打算等过些日子,王妃在庄上冷静下来,气也消了,自然会跟自己回来。
  可是现在被这么一闹,就算是没有休书,却也木已成舟。
  风暮寒这几日来往于王府和庄上,他平时军中事务又多,这样两边跑着就连叶芷蔚看了都有些心疼。
  每次他过来她都变着花的让小厨房里的厨娘做些滋补的菜式。
  “母亲这几日情绪如何?”风暮寒问。
  叶芷蔚狡黠一笑,“放心好了,我已将所有消息全都封锁了。庄上这边的人嘴可是严得很,没人会把城里的事传出去。”
  风暮寒微微颔首,他也不希望让母亲为这些锁事烦恼,南王会有今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想来王爷的病症应该还有好转的可能吧?”叶芷蔚好奇道,所幸风暮寒早有防备,发现的及时,不然南王早就应该瘫在床上了。
  “崔先生的药效果不错,这几日已经能自己下床行走了。”风暮寒冷冷道,“现在府里正在彻查那起下毒事件。”
  “王爷查到庄月琦身上去了么?”叶芷蔚眉眼弯弯。
  “自然少不了她。”风暮寒不屑道。
  “王爷当真舍得?”
  “舍不舍得,最终都得去舍,好在他还没彻底老糊涂,性命攸关,他总不会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叶芷蔚刚想详细询问有关庄月琦的事情。忽听院响起苍兰脆生生的喊声:“夫人,夫人,我们要去采莲子了……”
  风暮寒与叶芷蔚正坐在院里葡萄架下,石桌上摆放着果盘跟茶壶,他们循声望去。只见苍兰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短褂,一副农家女娃的打扮,高兴彩烈的跳进院里。
  “怎么穿成这样?”正屋里传来王妃的声音,自从到了这里,她便不再让人喊她王妃,于是庄上所有人全都称呼她为“夫人”。
  “因为采莲子时我会掉进水里,穿多了会弄湿衣裳,回去了哥哥会骂我。”苍兰一脸娇憨,“夫人,您昨天答应要跟我们一起去采莲子的……”苍兰明显就是个自来熟,拉着王妃不肯松手。
  “蔚儿。”王妃向这边看过来,显然是想询问她要不要也一起去,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向她投来的哀怨眼神时。不由得噗哧一笑,“算了,我们还是自己去好了。”
  风暮寒从桌底下伸出手来,捉住了叶芷蔚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叶芷蔚同样也用轻柔的动作回应了他。
  不管是真的忘记了或是勉强佯装快乐,他们的母亲至少看起来比在王府轻松了不少。
  再加上庄上不需要那么多繁琐的规矩,王妃居然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显露出了她原本活泼的性子。
  叶芷蔚不禁连连叹息,高门府邸究竟有什么好,竟能硬生生把一个原本开朗外向的人变得像一件木雕泥塑一般。
  “我觉得……王爷不会写休书。”叶芷蔚小声道。
  风暮寒面无表情,显然他早已料到了这一点。
  “没有休书怎么办?总不能让母亲就这么回南边的族中吧?”叶芷蔚嘀咕着。“依我看不如就让母亲跟我们在一起好了,反正有我养家,这边的吃穿用度其实也不比王府差到哪去。”
  风暮寒挑了挑眉,“家有贤妻可真是件美事,为夫以后卸甲归田后就指着你来养了。”
  叶芷蔚吐了吐粉色的小舌,两世轮回,风暮寒这家伙的脸皮只怕也比原来厚了许多,当众说出这种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真真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今晚你还要回王府去?”叶芷蔚问。
  风暮寒点了点头,“有些事,还是要让他看清楚些的好。”
  叶芷蔚知道他是要去处理庄月琦的事,于是也没挽留,只是提前让厨房备了晚膳,逼着他多吃了大半碗饭才放他回去。
  青衣等人也在庄上混吃混喝,结果几天下来,竟个个都感觉胖了不少。
  “世子爷,这里的饭食为何这般的胖人。”见风暮寒情绪不错,几个大胆的近卫军玩笑道,“再吃下去只怕属下回家时房门都要进不去了。”
  听了这话,风暮寒只是无声轻笑。
  都是同样的食材,同样的水米,却能做出滋味不一样的饭菜来。
  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暂时放下身上所有的担子,也不必为了每句话而挖空心思的反复猜忌,更主要的是,这里有着对他来说最最重要与珍惜的人儿。
  世子一行人回了南王府。
  原本路上说说笑笑的轻松气氛一下子就不见了,进了南王府,风暮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刚才的儒雅飘逸好似只是幻象,紧抿的薄唇带着冷傲不羁,冷血薄情,周身上下隐隐散发出萧杀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王爷今日情形如何?”风暮寒回了清月居第一件事便是叫来崔先生。
  “王爷体内余毒积存多年,恐怕难以除去。”崔先生不住的摇头,“不过那毒甚是奇怪,它并不会将人致死。”扔协尽弟。
  “会变成活死人。”风暮寒一字一顿,语气里透着冰寒刺骨。
  崔先生惊讶的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一眼风暮寒,显然他对世子如何知晓此事大为不解。
  风暮寒无声冷笑,只有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有的人才会头脑变得清醒起来。
  崔先生离开后,风暮寒又叫来他留在府里的暗卫,“庄月琦那边可有动静?”自王爷中毒事件以来,王府里所有院子都被风暮寒控制起来,如今庄月琦更是连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变相于软禁起来。
  暗卫回道:“庄侧妃不肯用送去的饭食,整日哭着要见王爷。”
  风暮寒面无表情:“王爷是否知晓?”
  暗卫摇头“王爷还不知晓。”
  “既然他不知道……那你们便告诉他好了。”风暮寒凤眸微眯,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第326章 南王质问,庄侧妃失宠
  庄月琦被困在院中完全得不到外面的一点消息。
  南王微微低下头来,灯影在他的额前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妾身身上的伤势未愈,又怕王爷嫌弃,所以才做了这种蠢事,王爷,您可知道妾身心里有多难过……日日见不到王爷。担心着您……”庄月琦哭得情真意切,又是悔过又是认罪,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到过中毒之事。
  庄月琦一边哭,一边心里却渐渐生出些不安。
  以往这个时候,王爷定会俯下身细心的安慰她一番,就算他会生气,也不过是一会功夫就会对自己心软下来……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她费力说了半天,也不见王爷发话。
  她只顾诉说心中委屈,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如今,她已然将那种香料尽数销毁,所以对南王的魅力自然大打折扣。
  “能再见到王爷,真是太好了,妾身还以为王爷再也不想见妾身了呢……”说着她抬起头来,用饱含着泪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南王,楚楚可怜。
  南王定定的望着她,双唇紧抿,状似一把利刃,“庄月琦,本王现在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回话。”他一字一句道。
  庄月琦心里咯噔一下,偷眼观察南王。觉得他的脸色比平时要阴郁许多,而且就连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冰冷。
  “王爷……”她伸出手来,撩拨似的想要拂上南王的胸口。
  南王突然扬起手来,轻松的将她的手自身前扫开。
  “你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庄月琦被南王的脸色吓了一跳,颤声道:“王爷,您想问什么?”
  南王瞪着她,目光阴冷幽深,“以往你身上惯用的香料呢?”
  庄月琦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中含着无辜的泪花,“王爷,您说什么……什么香料?”扔肝斤圾。
  她转头看向梳妆台,“是指妾身用的胭脂么?”
  王爷冷冷道:“你知道本王所指的是什么。”
  “妾身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庄月琦哀哭道,“妾身只知道那晚不该擅自叫了身边的丫鬟服侍王爷,妾身本是侧室,如此行为乃是逾越了。还请王爷不要生妾身的气,妾身真心一片赤诚,完全是为了王爷呀。”
  南王看着她,脸上冷意渐凝。
  他也是无意中在屋里听到外面侍卫向风暮寒回禀此事,称庄侧妃身上的香料里含有致人中毒的成份,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信,以为这又是风暮寒看庄月琦不顺眼,想设计害她。
  他在床上病了几日未下来床,本以为风暮寒定会趁机对庄月琦下手,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只不过将所有人全都控制了起来,再也没有其他举动。
  南王不由心生疑惑,这几日他经常与崔先生攀谈,了解到不少关于他所中之毒的特性,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庄月琦身上的香料导致他身中奇毒。
  终于,他忍不住,一次趁着风暮寒过来书房时询问道:“为何此次你不动手?”
  没想到风暮寒面露不屑,“此事与本世子无关,王爷若是真心宠爱此妃自然不会因着她对你下毒便心生不满,就算你死在她的手里也应是心甘情愿,何来动手之说?”
  一番话只把南王说的面红耳赤,气的呛咳不止。
  他此前确实宠爱庄月琦不假,可是他也没迷恋到将自己的性命也弃置不顾。
  他看着庄月琦,狠狠冷笑,“全都是为了本王?这么多年,你在身上的香料里下毒,究竟是何道理!”
  “妾身没有!”庄月琦将心一横,索性来个死不承认。
  往日的一幕一幕自南王面前掠过,难道从一开始他便错了么?从庄月琦嫁进王府的时候,便是抱着别有所图的心思?
  “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一个女人嫁到夫家,不就是为图着能得到夫君宠爱,荣宠一生么,可她竟想毒害自己。
  若他死了,她从中又能得到什么?
  纷乱的情绪从南王面前逐一划过,只将他一颗心搅得不得安宁。
  庄月琦哀哀的哭喊,声嘶力竭,她爬到他的脚边,抱着他的靴子,往日的矜持与娇羞全都不见了,她只是不断的哀求他的原谅,可是却对香料之事只字不提。
  庄月琦里心此时害怕极了。
  南王已然知晓此事,她实在想不明白,此事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原本按照她制定的计划,南王至少还要半年功夫才会毒发,到那时王妃已然彻底失宠,皇后也答应她到时会在暗中相助,让皇上将风暮寒调离京城办差。
  就算风暮寒能活着回来,到那时,她已将王妃所有嫁妆俱都收拢到手里,寻找到皇后所需要的“玉片”。
  然后接下来,便是她以南王妃身份正式接管南王府的时候了。
  她哭着喊着,想要求得南王的怜悯。
  可是南王却无情的甩开她,大步走出门去,凭由她在身后哭喊,也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第327章 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庄月琦眼见得南王甩开她往门外走去,连忙不顾一切的追上去。
  在王府里,只有南王才是她最大的依仗,现在若是连这个都失去了,那么她想坐上王妃正位的梦想也只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