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筎果想了想,问道,“是沧南的那个南山?”
夏老头点了点头,“是。”
殿内陷入了寂静。
若是要那一味药引子,要么攻下沧南,可倒霉的却是百姓,本来再消磨上一段时日,沧南国会抵不住,主动开城门了。
要么,就是等待沧南的降国,可就怕萧昱蟜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萧昱蟜。
他笑着道,“不争馒头争口气,沧南想杀小嫂嫂,这仇不能不报,不然往后谁都敢动心思在小嫂嫂的身上了。”
“晓以大义,但不是用在这上头的。”筎果拍了拍萧昱蟜的肩膀,一副长辈欣慰的模样,委实让萧昱蟜觉得,他还不如不说那番话。
小嫂嫂这表情实在是难以消受,好似他是个年幼尚未教化的孩童终于有长进了一般。
萧芜暝脸色沉了沉,在棋盘上又落下了一子。
整个棋盘的局势因一子而变。
筎果成了输的那方。
筎果看了一眼那棋盘,撇撇嘴,“你就不能让让我?”
“方才让了你,你说不成,这会儿不让你了,你又不成了。”萧芜暝摇了摇头,对着萧昱蟜道,“看到了么?你小嫂嫂就是这么不讲理。”
筎果横了一眼过去。
他随即又与萧昱蟜说道,“你有人对你蛮不讲理了么?没有吧,这个中美妙的滋味,看来你还没有尝到。”
“……”看看,他王兄又来了!
说笑归说笑,可问题总该是要解决的。
要南山独产的药引子,就得要拿下沧南。
“派人快马加鞭去沧南,问问钟武将,沧南国是什么情况。”
忽然门外传来杯子被打翻在地的清脆声音。
马管家正要开门去看,就听候在门外的乘风的声音响了起来,“抱歉,巫马先生,将你的酒给撞翻在地了。”
殿内的三人对视了一眼。
马管家将门打开,只见转角处有巫马祁的白色衣角一闪而过。
乘风见是马管家,还说,“巫马先生估计喝醉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一个要戒酒的人居然敢拿着酒壶来这里,不怕被小主子说上一顿,没收了他的酒壶么。
王老将军自北戎一战后,自认愧对萧芜暝,无脸留在朝中,自请去了沧南,与钟武将一道。
问天赶到沧南郊外的军帐时,钟武将正在邀请王老将军吃他亲手种出来的西瓜。
“沧南国这土就是跟我们的不一样,种出来的西瓜特别的甜。”
甜吗?
王老将军吃了一口西瓜,嘴角抽了抽,这西瓜可还没熟呢,半酸不甜的,哪里甜了。
“两位将军,雍城来人了。”
军帐外的小兵通报了一声,问天就一步跨入了军帐。
钟武将一见问天,就拿着半个西瓜塞进了问天的怀里,“问天兄弟,一路上口渴了吧?来尝尝我这个西瓜,可甜了。”
“……”问天看着自己怀里的西瓜,有些发愣。
王老将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了想,默默地将自己手里的那一囊西瓜放在了一旁。
“问天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问天一听王老将军问话,即刻将手里的西瓜摆在了一旁的案桌上。
钟武将见状,插了一句话,“回头一定要记得尝尝啊。”
问天对着他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情况有变,殿下问有没有办法尽快拿下沧南,尽量不让百姓受到战乱的伤害。”
“这……”
钟武将与王老将军对视了一眼,面露难色。
问天又急急地道,“此事关系到王爷的性命,还请两位将军想想办法。”
“前几日,沧南国主倒是给了一封投降书,不过他还是坚持要求只能成为元辟的附属国,他一国之主的身份不能有变,所以老夫我拒绝了。”王老将军如是说道。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而且,老夫让人回的话,还特别的不客气。”
钟武将是个乐观的,“沧南国主能写出投降书,一定是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咱们想办法给他添把油,不信拿不下沧南国。”
“那就交给两位将军了。”问天松了一口气,这才有闲心坐了下来。
钟武将将方才的那半个西瓜又塞进了他的怀里,“问天兄弟,事情都说好了,这下可以尝尝了吧?”
“……”
王老将军在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了?问天,你要不要喝点酒?”
问天不爱吃甜的,一听有酒喝,自然是比吃西瓜的好。
他随即将西瓜放下,道,“不说不觉得,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凉了,喝些酒暖暖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