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是公主里头最为不受宠的一个,推她出去,保住了大家,是最好的办法。
可白芒哪里是能吃亏的人,在梅伶说完后,就即刻站出来,将方才的事情经过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仗着同为公主的身份,和她未压下去的怒火,呵斥了一番筎果伤风败俗后,又怒骂这些官家小姐唯恐天下不乱。
总而言之,在她的话里,她是最为无辜的一个。
老国主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
说到底,这一场闹剧,源头还在筎果的身上。
民间有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在老国主的心里,已然认定了筎果是与她长皇姐是一样败坏皇室门风的女子。
况且,她娘亲可是在未婚的情况下,与当年的齐湮太子苟且在了一起,怀了她。
娘如此,长姐如此,好似她不做出点类似的事情,就不是一家人一般。
“她们都说过了,你呢?你自己把事情说说。”
老国主虽是这么看待筎果的,可总归是要保着她,保着她的闺誉的,他如此说,就是给筎果一个机会,无论她瞎扯什么,他都会只听她的。
其实老国主都已经想好了,一会等筎果自辨完,就对二公主小惩大诫,至于那些官家小姐,口头上训斥几句,也就算过了。
一个不受宠的二公主,哪里比得上稳住朝中重臣来的重要。
此时,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等待着筎果开口,却听见有人嗤笑了一声,闻声望去,竟是宸王。
萧芜暝不紧不慢地朝着筎果走了过去,站定在她的身后,宽厚修长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这举动显然是昭告众人,便是在齐湮,筎果的靠山也是他。
他眉目含笑,如春光明媚,薄唇勾勒出的笑意,却是令人心里发寒。
萧芜暝如是说,“其实本殿早就习惯了,这丫头天生的美人骨,性子又比寻常女子有趣的多,自是讨人欢喜。”
叶苒一听,忍不住抬眸看向他,眸中半是震惊,半是不甘心。
她从未见过如此信任彼此的情人,更是见不得筎果竟是这般被萧芜暝信任着。
输给一个身带煞气的棺材子,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不过。”萧芜暝嘴角的笑意渐收,掀起眼皮,警告地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尉迟元驹的身上,“喜欢归喜欢,若是执意接近她,可就别怪本殿没有事先警告了。”
有萧芜暝开口护筎果,这要比任何人说话都要管用得很,可偏偏长公主白芒不依不饶,非要知道尉迟元驹究竟与筎果说得什么话。
“皇妹,宸王用心良苦,便是他不问,你也不准备说几句解释解释么?”
众人的视线紧紧地落在筎果的身上,毕竟他们也想知道这尉迟元驹究竟说了什么。
见筎果没有要说的意思,白芒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往萧芜暝身上瞥了一眼,才又看向筎果,讥讽地道,“你一句话都不说,可是会伤了宸王的心的。”
闻言,萧芜暝挑起剑眉,低眸看向了那丫头,见这丫头弯起如画的眉目,他也跟着扯嘴轻笑。
“二皇姐,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筎果微微蹙眉,低下头,小手绞着帕子,十分为难的模样,又似嘟囔了一句,“分明是别人跟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我,又不是我附耳与旁人说了话,怎么错倒在我的身上了。”
空气静了一静,有人想张口反驳些什么,却被宸王冷眸横了一眼,被吓得硬生生地将话给吞了回去。
筎果撇撇嘴,抬眸看向白芒,“二皇姐,尉迟大人说的那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听的好,至少,别逼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呀,要面子的。”
“倘若不是见不得光的,你怕什么别人听见?”
小丫头仰头看了身侧的萧芜暝,眉目微拧,轻叹了口气,视线继而重新落在了白芒的身上,“这可是你要我说的。”
“你说啊,磨磨唧唧的,可不想平日里的你。”
筎果平日里是怎么样的?快人快语,秉直爽快的很,而眼下她却是磨叽成这样,其中必然是有猫腻的。
少女眉头深皱,垂首敛眉,绯色的红唇轻启,“尉迟大人说,他府中已有家眷,担不起二皇姐你的爱慕,让我代他拒接你。”
众人一愣,皆是看向了二公主,眼神各异,大多都是看笑话的。
筎果还在那边说,“我本是想私下,找个没人的时候告诉你,岂料你……”
方才筎果是怎么说的,众人还能余音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