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你方才刚提醒过属下不要多嘴。”
问天被她瞪了一眼,有些无奈地道,“属下实在是捉摸不透殿下,小主子你是殿下最亲密的人,这事情,你还要来问我吗?”
毫无意外的,筎果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问天及时补救道,“不过方才殿下看你被那嬷嬷欺负,不是也站出来帮你了么,想来应当还不算多生气。”
老国主正在用午膳,听到公公通报叶嬷嬷求见,便即刻召见。
“老身见过国主。”
老国主对着她摆摆手,示意她起身后,急切地问道,“如何?”
“小公主的宫殿内到处都有宸王的人在,老身看到了案桌上有密信,但是找不得时机去拿,还请国主再给我一点时间。”
老国主微微眯起眼睛,“今夜必须拿到!”
叶嬷嬷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面露难色。
公公自外头进来,禀报道,“国主,西闽国敬献了五位美人,不知安排在何处?”
老国主思量了一会,视线定定地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叶嬷嬷身上,“尚书大人多年来对齐湮忠心耿耿,府中却只有一个千金,着实令人惋惜,不知是不是府中夫人操持家事不力……”
“国主,今夜老身一定拿到密信,探知宸王的谋划。”
老国主的意思很是明显,倘若她办不成此事,这五位美人就要送给她家老爷了,听闻西闽美人异域风情,与寻常的女子不同,她年老珠黄,自是比不过的。
“如此,最好。”老国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寡人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这夏雨直至傍晚才停了,晚风吹进屋内,一扫闷热。
筎果拿着筷子,发愁地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一道道精美的膳食,这些膳食好吃是好吃,可她还没吃习惯。
萧芜暝坐在一旁,动了几筷子后,问天就拿着几封密信走了进来。
不消一会,叶嬷嬷也走了进来,“见过殿下,小公主。”
她抬起头,视线定定地落在了萧芜暝手中的密信上,眼睛微眯,试图透过字迹,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嬷嬷,让你查的东西,你可查到了?”
叶嬷嬷被她一喊,心惊地回过神,对上筎果精明的视线,心虚地低下了头,“小公主见谅,她们都将这事当做秘密一般,委实难打听。”
“是么?”筎果抬手,问天随即将一张纸递到了她的手上,“这不就巧了,嬷嬷没有打听到的事情,我手底下的人倒是做到了。”
她将那张纸扔在了嬷嬷的面前,道,“这打听的事情要说难也不是很难,无非就是看情分,看平日的人缘,叶嬷嬷你这人缘未免有些太差了。”
“这……她们都知道老身现在是小公主的人,自然是防备着的。”
“罢了。”筎果没兴趣听她的解释,“这纸给你,你想一想这上头没有的,又适合我的。”
叶嬷嬷应了一声,将地上那纸捡了起来,皱着眉头研究了起来。
直至晚膳被撤下,她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哪有什么心思关心谁家的小姐表演什么,举着那纸,偷看着萧芜暝手上的密信,只是她被这烛光晃得眼晕,什么字都没看出来,就看见萧芜暝用蜡烛点燃了密信,随手丢在了空着的茶杯里,起身就走。
他一走,筎果也坐不住了,跟着起身离开。
屋内的人退下的也七七八八,就剩下一个夏竹。
眼看着那密信已经被烧了大半,这嬷嬷心里头急得要命,便是对着夏竹道,“夏竹姑娘,老身为小公主打听了一下午,口渴的要命,可否端个茶来?”
“哝,这不就是吗?”夏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老身身子差,喝不得凉的,还请夏竹姑娘给我端个热茶来。”
夏竹这才退了出去。
叶嬷嬷一看夏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赶紧捏着密信还没被燃烧的一角,将密信拿了出来,猛力地吹了好几下,这才将火吹灭。
密信还剩下半张,她细细地看了看,喜上眉梢,这剩下的内容,正是中秋宴时萧芜暝的排兵布阵。
一如老国主所料那般,这三国的举动萧芜暝是知晓的。
她将这半张信折叠好,藏在了袖子里,随即起身离开,脚步匆匆,一下子就撞到了端了热茶来的夏竹。
“叶嬷嬷,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我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会,晚些时候会回来帮小公主继续想法子的。”
她丢下这话,跨步走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