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扭头哼了声,不予理会。
巫马祁在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尴尬的神色颇为的不自然,他端起酒壶干笑了几声,一口饮下。
萧芜暝突然俯身凑近筎果,惊得她往后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做什么?”
男子突然撩起她的一缕长发,缠绕在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放至鼻尖,闻了闻,这般的亲昵倒叫那向来胆大的丫头红了脸。
尤其在对上巫马祁一副看戏般满面春色的神情,她羞涩地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又问道,“你想做什么?”
“突然闻到有股香味,还以为是你身上抹的。”
大抵是没有从她发丝上闻到什么味道,萧芜暝有些索然无味地放开了她的长发,他低头看着这丫头羞红了的脸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打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又凑近了她些许,勾勾唇,低醇的嗓音带着几近蛊惑的调调,“怎么突然脸红成这样?很热?”
“是啊,齐湮的气候到底不如元辟。”筎果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开了些许后,以手做扇,扇了扇风,“你不觉得热么?还靠得这么近。”
萧芜暝任意被她推开,笑意绵延在他的唇角,勾勒出几分令人心悸的轻薄弧度,“今日这温度宜人的很啊,哪有你说的这么热。”
巫马祁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甚是不合时宜。
筎果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巫马祁,你待在这里,就不怕卫馥璃来找你么?”
“还是说,你是故意跑我这里来,好让卫馥璃有理由寻过来,见上萧芜暝一面?”一想到这个可能,筎果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上扬的绯色红唇尽是不带温度的冷笑。
萧芜暝淬了冰的视线随之扫了过去,惊得巫马祁连手中的酒壶掉落在地上也是顾不上,急忙起身,“那个什么,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先走。”
“不送。”
巫马祁转身的身形几乎是僵了僵,他转头看向老神在在坐在位上的萧芜暝,亏得方才他还说他们二人是过命的兄弟,结果这厮竟是没有与他半分的客气,连寒暄留人的话也懒得说。
问天站在殿外,远远地就看见一道有些臃肿的身影匆匆从桥上下来,出声通报道,“殿下,小主子,有客到。”
巫马祁一脚跨了出去,见到那个略显分量的身影,好心地回头添了一句,“是那位公公。”
那公公经过巫马祁身边时,脚下生风,连与他打招呼都没有,这让已经停下来半举起手的巫马祁甚是尴尬。
“见过殿下,小公主。”
许是方才的羞涩还未褪去,筎果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些什么。
萧芜暝瞥了她一眼,好笑地抬手拍了怕她的脑袋,转头看向那公公,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公公匆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回殿下,是这样的,方才老国主在殿下您离开后,大发雷霆,执意认定了小公主对齐湮……”
说到这里,公公顿了顿,抬眼审视着萧芜暝与筎果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往下说,“国主怀疑小公主对齐湮有谋逆之心,且认为小公主与尉迟元驹有什么过密的来往,已经加派了特卫盯着尉迟元驹了。”
闻言,萧芜暝挑起剑眉,冷嗤了一声,“他倒是动作挺快。”
听公公这么说,筎果心中生出了些许的幸灾乐祸,那尉迟元驹定然想不到方才在御花园阻挠自己,竟是给自己招来了皇爷爷对他的怀疑。
眼下,有皇爷爷的人盯着他,也倒叫她省心了不少。
“殿下,小公主,老奴我也伺候老国主数十载了,对他的秉性还是了解颇深的,加派人手监督尉迟元驹,怕只是国主的第一步,还请殿下和小公主有所防备。”
公公这话提醒的没错,老国主转头一想,就想起了那巫马祁今日好端端的出现在御花园中,哪有什么卧床不起,分明就是故意不肯上朝。
他自来是顺他者生,逆他者亡,倘若不是看在巫马祁是巫马氏人的份上,早就已经派人动手了。
老国主虽是按捺着不动巫马祁,但这口气却是忍不下去的,派了宫中爱嚼舌根的宫女在沧南公主卫馥璃的面前捕风捉影,愣是把巫马祁说成了促成筎果与萧芜暝成婚的媒人。
卫馥璃听后,对巫马祁避而不见,巫马祁在她这里又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地只得又跑去筎果的宫殿,向她讨了一处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