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写好了!”刚欲后退的脚,默默收回。
“拿来给本王看看。”湛王把手中信随手放到桌上,看着容倾道。
“好!”
容倾递上,湛王接过,扫一眼,“字又难看了!”
“其实,本来可以写的稍好些的。只是,认错心切,心急之下,一不小心就写难看了。”
“少给本王讨巧卖乖。”湛王眼帘都不抬一下,看着容倾上交的悔过书,表情似教导主任,而容倾就是那学渣。
看历史记录,看手中成绩,无论你说什么,都别想打动他。
湛王随意看着,随口问,“钟离隐的信你看了吗?”
容倾摇头,“还没看!”
湛王听了,看她一眼,而后……不再开口。
钟离隐的信,容倾为何还没看?是担心他不高兴?还是,纯粹是没来得及看?
不管答案是那一种,湛王都不高兴。直接了当的说,关于钟离隐的,无论容倾说什么,他都不爱听。
所以,索性爷我什么都不说了。
湛王这一沉默,让容倾盯着湛王看个不停。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湛王这一脸傲娇,又分外憋闷的表情,看的容倾几欲失笑。
“盯着本王作甚?”
“王爷好看!”
“王爷不修理你,你心里就忐忑不安是不是?”
容倾:……
微愣过后,颔首,肃穆道,“相公不说,我还真没察觉到。现在,听相公一言,我是茅塞顿开。细想可不就是这样嘛!”
每次犯错,但凡湛王对她冷脸冷眼,再来几句冷言。容倾瞬时就放心了,安心了。
“相公,有火气咱就发出来。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而且,湛王这样,搞的她也被吊着,总感不踏实。
因为总有一种,这次不是放过你,只是给你记着帐。等到那一日小篮里的鸡蛋攒满了,一次性狠狠收拾你的感觉。
“钟离隐写来的信,王妃规矩的没看。在说了把本王卖给陌皇爷之后,又认错心切的写了悔过书。如此,贤惠端庄的王妃,本王哪里还能生出什么火气来!”湛王看着容倾,不温不火道。
容倾听言,嘿嘿笑!
绝对的反话!
湛王这不愉的话说出来,容倾瞬感轻松多了。
看憨笑的容倾,湛王瞪她一眼,“悔过书不过,重新写。”湛王说完,往外走去。
“马上就要吃午饭了,相公要去哪里呀?”
“去书房看训妻七十二计。”
容倾听言,失笑。
她看训夫三十六计,湛王看训妻七十二计,他们果然不愧是夫妻。
“小姐!”
“嗯!”
“星月公主刚离开湛王府了!”
闻言,容倾嘴角笑意敛去,转头看向麻雀,眉头微皱,“离开湛王府了?这话什么意思?”
“是王爷的命令!”
听言,容倾垂眸。这么说,完颜千华是被赶离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好像有太多。
“人去哪里了知道吗?”
麻雀摇头,“暂还不知道!”
容倾听了,在软椅上坐下,没再问。
离了湛王府,也在视线内。不说湛王,就是皇上也不容她脱离视线。
书房
说要看训妻七十二计的男人,此时眉目一片凉寒。
“谢飞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凛一面色凝重,“不是太乐观。”
湛王听言,静默。良久开口,“庄荇的踪迹可找到了?”
“大内护卫还在找,已有所发现,只是又被他给逃了。”
一次宫变,让湛王府也受到重创,再加上湛王身体当时还未完全复原。继而,逮捕庄荇一事,一直是皇上在主持。湛王府并未渗入太多。
只是,从现在的结果看。大内宫卫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低。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把人找到。怪不得皇上为此事,大动肝火,已惩治了好几个人。
“派人下去,把人找到,就地斩杀!”
“是!”
完颜千华的话,终是影响到了湛王。现所能想到的不安定,都要斩杀在摇篮中。防止任何一个突发的意外。
“还有顾家那边,也派人盯着。”
“是!”
“让暗卫密切关注京城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
凛一领命,疾步离开。湛王坐在书案前,心头那一股阴霾挥之不去。
***
“这就是你们主子给我寻的住处?”完颜千华站在外,看着眼前庄严的府邸,道。
“是!”护卫应,随着一拱手,“公主已到地方,属下任务完成,先行告退。”说完,转身走人。
完颜千华看着,微微一笑,看着歪歪斜斜挂在门头上的两个大字,扬了扬嘴角,庄府!
不错,云珟可真是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他这是知晓她不喜庄家。所以,现在是成全她,让她轻易既把庄家占了么?
“走吧!”
“是!”
走进看看,真切感受一下庄家的凄惨,好像也不错!
走进,恶臭扑鼻!那味道,令人作呕。
侍画看着眉头皱起,“这地方怎么能住人?”
侍墨听言,看她一眼,淡淡道,“收拾一下没什么不能住的。”
对完颜千华,湛王已是在忍耐。这一点儿,清楚可感觉到。
湛王那人,真的惹怒他了,他真的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所以没必要为了一个住处违逆他。
要成大事儿,就必须忍他人所不能忍。眼下这点波折,在侍墨眼里不算什么。
刚开口,既被拆台。侍画一股暗火,瞬时涌出,随即又被她压下,看看走在前的完颜千华,转头对着侍墨道,“我刚那样说,只是心疼公主。”并非是她吃不了苦,受不得罪。
侍墨点头,温和道,“我知道!”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侍画,“你去人牙子哪里买几个下人回来,要老实勤快的。还有吃食,回来的时候也直接买些回来。”
“好!”应,转身走出。
应的干脆,心里却分外不忿。打杂的活儿都推给她做,近身伺候主子,讨巧卖乖的活儿都自己来。侍墨可真是够‘有心的’。
“侍琴,你跟我先去收拾一间房出来人,让公主可以安歇。”
“好!”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侍画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被孤立的感觉油然而生,且逐日加重。
同为公主身边人,可她每次却都像是一个外人。不得重用,不得信赖。这感觉很是憋闷。
***
夜
夜深人静,星月朦胧,湛王看着缩在他怀里,睡的安稳的小女人,却是了无睡意。
伤害他!
任何人都有可能。唯她不会!
经历这么多,这一点儿湛王确信。可是……
下意识里,完颜千华那句话,他却怎么都难以忽视。因为……
他若是伤了!那她呢?又当如何?
他躺下,她一人担负所有的事。湛王不想她再经历一次,一点儿不想!
伸手轻轻把人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眸色幽幽沉沉。
倾注所有,想护她周全,让她余生无忧。一念,已是执念。也许是太过紧张,让他开始变的不自信。
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口中怕化,时刻在视线内,还不由担心她是否都安好!
就如皇上时刻担心他皇位会丢失一般,因紧张变得多疑。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皇上高度戒备。湛王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关乎容倾安危的话,哪怕只是戏言,他也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