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人,去齐云寺!”
凛五听言,脚步微顿,王妃明日就要回来了,主子有必要赶过去吗?这样想着,却没敢多言,领命即刻去安排了。
***
夜半时分,皇上刚睡下没多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忽而入耳。
“李公公,属下有紧要的事要见皇上……”
“太后在返程时出事儿了……”
“在江河的中央,大船遭遇袭击,刺客,大火,船上所有的人都落水了……”
“太后也失去了踪迹……”
“加之天黑,天又在下雨,带的人手又有限,现情况很是危机……”
李公公盯着侍卫身上的血色,听完他的话,额头一层冷汗,哆嗦着嘴角,一言不发,转身往殿内走去!
太后,太子妃,三皇子妃,百官家眷,还有……湛王妃!
想到湛王妃,李公公膝盖软了一下。她若出事儿,这才是最要命的。
“皇……皇上!”
“朕都听到了,龙卫!”
“属下在!”
“你带上御林军,还有御医,即刻赶过去。”
“是!”
“你公公!”
“老奴在!”
“你现即刻去湛王府一趟,把这件事儿告知湛王。”
“老奴遵命!”
令下,皇上站在寝殿门口,看着漆黑的夜色,还有地上不断飞溅的雨滴,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她的劫数 他的怒火(上)
第209章
“主子,王妃出事儿了……”
“江河中央遇袭,船失火,一船人落水,丧命,失踪……”
“王妃现下落不明……”护卫跪在地上,浑身湿透,满身的猩红,雨水。整个人狼狈不堪,更是触目惊心。
凛五听完,心口紧绷,发沉,面色冷凝,转眸,看向湛王。
湛王一言不发,挥动马鞭,策马向前,白驹掠过,快若飞剑,漆黑夜幕生生被划开!
凛五带人急速跟上。只希望王妃不要出事儿才好。不然……
“驾……”
情滋味刚尝到,人已入心,就面临失去。不带这么玩儿的!
太子府
既湛王,皇上之后,太子不久也得到了消息。当即心一沉,首先反应,是疑问。是那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袭击皇家船只?
还有,太后她们不是应该明日回的吗?怎么晚上忽然返程了?
还有那地界,自太后决定上香起,那一带不是已完全戒严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事儿?
想着,太子摇头,事已发,现在不是探究那些的时候。接下来会如何才是最紧要的。
凝眉,脑子快速转动着!
太后,祁清莹,庄诗雨,百官家眷,还有……湛王妃!
想到湛王妃,太子眉心猛然一跳,随着紧声道,“湛王妃情况如何?”
听太子第一询问的既不是太后也不是太子妃,竟然是湛王妃,侍卫稍愣了一下,随着低头,收敛神色,紧声道,“湛王妃现在情况亦是不明。”
太子听言,眉头紧皱,心头发紧。
这次去齐云寺为皇上祈福,是太后发起的。如此……
若是湛王妃有个好歹,湛王一定会发难?而第一个被波及的会是谁呢?
想此,太子眼睛微眯,心发沉。那个男人可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纵然那一船的人都是受难者。可是,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其余人……
“李荇!”
“属下在!”
“准备一下,去凌湖!”
“是!”
令下,太子披上大氅,大步走出。
庄家,太后,在他未登基之前,还大有用处。绝对不能出事儿!
***
龙船被袭,太后等同时出事儿。
事出,即刻在京城炸开了锅。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那么多侍卫御林军走动,原来是出了这等大事儿。
心惊,唏嘘!看来,京城又有一阵子不得安稳了。
皇家事无小事。
风雨欲来,血雨腥风!
吴家
事传入吴家,顾氏冷哼一声,“活该!”别人怎样都无所谓,就是容倾,最好是死掉才好。
自己倒霉时,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心情瞬时得到了抚慰。顾氏瞬感身心都清爽了不少。
比起那些生死未卜的,她们这活的好好的人,该庆幸,该乐呵。
而顾婷,静静的笑了,果然,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不会让一些人永远的得意。如此,她自己也定然不会永远的倒霉。
如此想着,顾婷第一次感,其实她的日子也不算坏。特别现在还能每天看到顾氏着急上火,吴欣儿哭天抹泪的场景。呵呵……这样的日子真的挺不错的。
***
在所有人都看衰这次的船难时,生还者还是大有人在的。不说别人,就容倾……
“咳咳……”
爬上岸,趴在地上,大喘气,猛咳,几乎把肺都咳出来了。好一会儿,总算感觉肺里不那么难受了,能够呼吸了。吃力的站起,踉跄着走到一边,靠着大树坐下。
看着那起伏翻涌的海面,拍拍脸儿,搓搓胳膊腿儿,抑制不住哆嗦。好冷!
“祈福,祈福,福在哪里没看到,小命差点挂了。”轻喃一句,环顾四周。大半夜的,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不过,也幸好够黑。不然……
想到那些潜伏在水中,身手了得袭击者,容倾眉头皱起。
武功高强,行动迅速,更重要的是透着很强的组织性,果决,强硬,动之有序,明显非一般的恶徒。
想着,容倾扯了扯嘴角,单纯的匪徒,是不会想着袭击皇家船只的。没人轻易拿命来玩儿。而那些人,透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儿。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在那个当时,什么身份,什么威严都成了浮云。为那突入的意外,均是乱了分寸。
不是一般匪徒,那么……会是谁的人呢?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怎么避过这一危机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扶着树站起,眼前一片黑暗,火光已一点儿不见。黑色的夜幕,阻碍了太多人的视线。成了躲避那些人的最好屏障。可同时,也成了障碍。
这乌漆码黑的,该往哪里走好呢?无方向,可也不能这样待着坐以待毙。待着不动,不被人截杀,也得冻死。
刚入春的夜,冬天的寒意还未散尽,冷!
拧去衣服上的水,提着裙摆,容倾摸索着,小心往前走着。
走着,心里不由腹诽:这个时候云珟那厮,不知道在做什么?说不得在做春梦也不一定。
想想那温暖的被窝,容倾感觉更冷了。这个时候唯一庆幸,她是个能吃的。但凡昨天晚上少吃一点儿,今天掉进江海里就没游上来
掉进江海里就没游上来的可能了。
唔……捂着鼻子,极力忍下想打喷嚏的冲动。一个动静,别把不该出现的人惹来。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入耳,容倾脚步瞬时顿住,放缓呼吸,静待!
希望来的是救援者,而非那些刺客。不然,她点儿可就太背了。
“有……有人吗?有人吗?”
听到那满含颤意的女声,容倾心口微松,吐出一口浊气。运气还不算太背。
“有没有人……”
声音里透着恐惧,也有些耳熟,容倾听到了,却是没开口。虽不是敌,但却也不一定是友。
想起在江海中,那踩着她往上游的人,容倾眸色沉了沉。虽未看清是谁,但可确定,定然是那家贵妇人或千金小姐。因为,在那人踩她时,她碰触到了她的脚,鞋子上的珍珠可是不小。那金贵的玩意儿,不是丫头都用的起的。
“有人在吗?”
或是因为害怕,听不到回应,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
容倾听着,眉头皱起。这么个喊法,若是叫来救星也就罢了。若是把狼给召唤来。那全部玩儿完。
调转方向,容倾往另外一处走出。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声音已染上泣声,脚步凌乱,加快。似在奔跑。容倾静静站在原地,待那人远离。脚步迈出,一个声音陡然入耳,容倾不由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