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也扫到了一脸斗志和期颐的郑绝伦,对方嘴唇蠕动,紧张得不行。
霎时,景行之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无敌,真是寂寞。
为什么哥儿不能来科考呢?
要是小方方来,我们一块站着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仰慕和艳羡,再撒上一把狗粮,那才是完美。
一连点完了两百多个名字,小传胪口干舌燥,渴得不行。
三甲却跟上了这届的座师,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
宿明圆离景行之最近,宿明圆问景行之:“你老师最近可好?那老头儿前年一阵一阵的身体不好,可吓人得很。”
景行之:“……”敢情这个老头,还认识我家老头?
那岂不是……四舍五入一家人。
开玩笑,听宿明圆熟稔的口吻,景行之猜宿明圆和方启晨关系很不错。
景行之道:“老师今年身体不错,每日三顿都可以用两碗粥。”
“能吃就好!”宿明圆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向景行之,“你的事情,老夫也略知一二。”
“不过就不提那些了,改日带着你夫郎来家里吃饭。”宿明圆显得很和蔼,和普通老头似的。
说着话的功夫,宿明圆还从怀里拿出个小荷包,把小荷包递了过去:“你夫郎生了吧,这是老夫的见面礼。”
其他大臣看了,都想起景行之会试天天急着往家跑的模样,各个都说会补上礼物,闹了景行之一个大红脸。
好在出了皇宫,老男人们各回各家,景行之也得了自由。
吴明瑞出来得稍晚些,景行之站在宫门口等他。
等和吴明瑞回合,两人坐上马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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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瑞显然比较兴奋:“行之,晚上簪花宴,还好圣上的小公主才几岁,不然你怕是要糟糕。明日游街,也听说很好玩,好些姑娘往年会给探花郎砸花!”
景行之看向他,道:“明瑞兄,你知不知道,我严格上来说是你大舅子。你竟然敢跟大舅子聊姑娘?”
吴明瑞笑:“那些姑娘又不会找我!”
“也不会找我,我现在可是整个京城小姑娘和哥儿里风评最好的男人。”
景行之挺起了自己骄傲的胸膛。
为了夫郎和孩子提前交卷,在一群考生里面那就是不可理喻,顶多就是才华横溢;可在姑娘和哥儿,景行之就成了新的标杆。
——你看看人家景会元,会试都惦记着回家看夫郎,你呢?
——你看看人家景会元,会试都要回家给孩子换尿布,你呢?
上到高门大户,下到市井街坊,谁家还没没个夫郎和娘子,谁家还没个孩子,景行之悄无声息地就成了好些男人的噩梦。
吴明瑞看着好友嘚瑟的小模样,心里笑笑,面上装出担忧的神情。
“行之,你说……你不会被那些被强行要求带孩子洗尿布的男人丢菜叶子吧?”
!!!这个……
好像真的很有可能?!
景行之捏紧了手里的绿豆糕:“不会吧?我可是新科状元,文曲星!”
吴明瑞继续糊弄好友:“你不知道,我走在外面,就经常听得到别人家在哪里喊:你看看人家景会元,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去带孩子!”
景行之惊呆了,他光知道宿明圆那篇文章一出来,官报卖疯了,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出名。
而且出名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的才华,居然是因为自己疼夫郎,带娃积极。
“唉……”景行之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心声,“不遭人妒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