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看着张妈妈毫不迟疑的背影,挑挑眉,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多疑了。
想了没两下,困意上头,柳方索性回屋睡觉去了。
天大地大,现在都没有他身体的需求大。
柳方的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府里连产郎(产婆的哥儿版)、还有生产时要请过来的大夫都找好了。
景行之出去考试,柳方答应过他,在家里该吃吃该喝喝,也不要打听考试的事,好好在家里呆着就是。
景行之万万没想到,这预产期和考试期混到一块了!
就很气,恨不得换个日子考试。
他本来就是想陪着柳方一起生宝宝,才折腾一番硬要带柳方来京城的。
虽然不是他生,可好歹他人在,还能防止意外发生,他是能帮上忙的。
但碰巧撞上了,景行之又不可能不去考,只能期望他考试完回来赶得上。
走在赶考路上的景行之在想:
崽啊!你挑个爹在的时候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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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张妈妈送完了东西,收敛了笑容往太子妃的娘家城阳伯府去。
张妈妈有些不明白,太子妃为什么要执意往这景公子府里送东西。
虽说景公子是圣上的小师叔,但张妈妈可不觉得这个什么小师叔的,能比她们太子还尊贵。
皇家的人,已经到顶了,哪里还用这么讨好似的和人来往?
像她张妈妈,多少年没这么陪过笑脸。那个小夫郎还看着不情不愿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张妈妈心中腹诽着,脚下已经到了城阳伯府,也就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
城阳伯府里,张妈妈受到的待遇可不是柳方的审视,而是无数的讨好,就连伯夫人都对她笑容和蔼。
两边的待遇,更让张妈妈不解。
回到了宫里,张妈妈忍不住问太子妃董氏:“娘娘,那个景公子明明是帮着二皇子的,我们干嘛老给他送东西?”
董氏脸型偏长,不是时下最喜欢的圆盘福气脸型,不过她五官点缀得刚刚好,眉宇之间别有一番疏离的文气,看着就是个贵气人儿。
董氏点点张妈妈的额头:“就是因为他帮着二殿下,我们才要交好他。但凡我们太子交好的,父皇都放不下心。”
张妈妈想了想,恍然大悟。
敢情娘娘是想用圣上的忌惮,来废了那个帮助二殿下的景公子啊!
“娘娘可真是聪明!我想破了头都没想到这点。”
“可不是我聪明,是母妃的主意。”董氏笑笑:“等会儿去见母后,今天指甲染个浅粉的吧。”
一边负责染指甲的宫女赶紧去准备东西,给太子妃娘娘染新的指甲色。
任由手被好些人服饰着,董氏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外面的花草上。
张妈妈有张妈妈的不解,她也有她的不解。
既然交好人会让圣上忌惮,那为什么母妃还老让太子交好那些大臣呢?不是徒然让父皇多心?
太子是嫡又是长,只要不出错,谁还能替了太子不成?
董氏是个爱读书的,这种种她都想通了。不过只闷在心里,没和孝顺皇后的太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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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举行,京城里好多衙役和城防兵都被调去了贡院附近。
守城士兵的人数,少了三分之一。
两排士兵守着大门,一边检查进城的人,一边就羡慕地讨论起那些举人老爷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