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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公仪墨惊了一下,“失去记忆了啊,那这可有点不太妙。”
  君慕浅闻言,神色微凛:“怎么个不妙?”
  在公仪墨和沉夜争斗的时候,暮霖已经告诉了她这个少年的身份。
  曾经在千年之前的华胥古战场上,和战神齐名的偃师。
  在这两个人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三人被历史所铭记了。
  不过千年的时间过去,他们早已逝去。
  公仪墨因为斗灵太过特殊的缘故,才能活到现在。
  然而,因为战乱的平息,偃师也逐渐退出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现在的华胥,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记得千年之前的那些奇人了。
  但不论如何,偃师都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姑娘,不用急。”公仪墨倒是笑了,“我说的不妙,倒不是说他身体情况不好,而是咱们做起来有些麻烦,我这个人比较懒,怕累。”
  沉夜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王八自然是懒的,整天趴着不动,难怪命长。”
  公仪墨脸色一沉,叉腰怒吼:“沉夜你给老子滚!”
  “哧。”沉夜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站在那里,动作随意。
  君慕浅眼皮一跳,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力。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齐名的?
  这分明是一见面就打,两个火药罐子。
  “正事要紧,老子不跟你计较。”公仪墨哼了一声,“等着吧,你的墓被盗墓贼盗定了。”
  翻了个白眼后,他才又对着君慕浅道:“我们先去这个蠢家伙的老巢吧,路上,我再与姑娘慢慢道来。”
  说完,公仪墨多看了一眼容轻,心里啧叹一声。
  真是艳福不浅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这么吸引姑娘。
  可惜,也伤了不少姑娘的心。
  唉,一块不解风情的石头,偏偏有一副这么好的皮囊,委实让人气愤。
  “好。”君慕浅点了点头,“前辈决定便好了。”
  “哎呀,不要那么客气。”公仪墨摆了摆手,又是一笑,“叫什么前辈,都叫老了,叫我阿墨就行了。”
  沉夜瞥着他,轻哂一声:“丢人。”
  还阿墨?
  为老不尊。
  君慕浅沉默了一下,最终笑着应道:“那我还是叫你公仪好了。”
  原谅她实在是对一个千年老……不,千年旋龟叫不出来这么一个昵称。
  “也行也行。”公仪墨决定不理沉夜,他吹了声口哨,“这人啊,老了之后就喜欢跟年轻的姑娘们多说说话,这样就会年轻不少。”
  “走吧。”沉夜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先行迈开了步子,声音冷淡,“我这一次不是自然苏醒,还不能出来太长时间,最多撑到天亮之前。”
  “你怎么这么麻烦?”听到这句话,公仪墨神色有些郁郁,“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醒过来?”
  沉夜脚步一顿,才道:“至少,也要等这个小子把灵脉开了。”
  “开灵脉?”公仪墨忽然来了几分兴趣,“会不会是你的……”
  沉夜摇了摇头:“尚且不知,如果是,那么倒是能好很多。”
  如果百里长笙和他的灵脉一样,那么他就能迅速恢复实力。
  也许,真的像容轻所说的那样,能够真的活过来。
  “啧啧,我瞧着这个蠢小子挺可爱,还拥有赤子之心,虽然蠢,但是块不可多得的璞玉。”公仪墨边摇头边笑,意味深长道,“若是真的和你一样,恐怕日后有要出一位杀神了。”
  沉夜没有否认,而是淡淡道:“不好么?这世间的罪恶太多,看着就就想清理。”
  “好,自然是好。”公仪墨耸了耸肩,“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蠢小子,终究和你不一样。”
  听此,沉夜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我自知道,不用你提醒。”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了。
  公仪墨也懒得理他,背着双手,哼着小曲,一步一跃,很是活泼。
  君慕浅在后面走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什么灵脉,会造成人嗜杀?
  她眉心拧紧,她倒是听说过一种灵脉有这样的效果,但是很是罕见。
  在大千转悠了那么多年,也未曾见过这种灵脉的拥有者。
  灵脉具有不确定性,不到灵宗,根本无法判断出自身的灵脉是什么。
  而且,灵脉与天赋无关,纵然是天才,也有可能开出一条普普通通的灵脉出来。
  灵脉能够赋予灵修者一种玄通,甚至还有可能是多种。
  当修为相同的人对决时,谁的灵脉等级高,谁就会赢,而且,会是压倒性的胜利。
  君慕浅低了低眸,轻声道:“还有两级。”
  不会再用多长时间,她就能够突破灵宗了。
  这样,离百宗大战也不远了。
  那么和天音仙子有关的那个答案,也近在咫尺了。
  月华散落,步影摇晃。
  晚风抚树而过,仿佛落下了一只没有终时的和歌。
  凤来楼。
  哪怕是深夜,这座圣元王城中最大的花楼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夜晚,也十分的嘈杂,各种声音充斥着耳膜,有些难以忍受。
  但唯有一间,仍静悄悄的,宛如鹤立鸡群,极为不符。
  房中仅有一人,正斜靠在美人榻上。
  他暗红色的头发从肩头散落,遮住了半张脸。
  虽然看起来很清弱,但却不失力量,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他此刻偏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凝视着什么,很是认真。
  而这时,一串略带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平静。
  少年并没有动,只是道了一个字:“进。”
  他的声音很是好听,柔软又低沉,像极了某种薄薄的羽翼从空中缓缓飘下,落在人的心尖上。
  门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才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又合上了门。
  来人似乎已经很习惯了,随意地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动作优雅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也没有看少年,微启唇,轻呵一声:“这么晚让人把本世子请来,可不要是为了一些没用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少年终于转过了头,轻笑:“夜世子安好。”
  在看到少年的面容时,夜千姿眯了眯眸:“楚裳,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夜世子以为呢?”楚裳不答,依旧轻笑。
  但是那笑意却不见底,少年的瞳底深处,是一片疏离的冷。
  浮浮沉沉,明明灭灭。
  “下午本世子来的时候,你在休息,害得本世子白跑了一趟。”夜千姿勾了勾唇,眼中的火焰也渐渐地淡了下来,“你以为,主动负荆请罪请本世子,就能解了本世子的怨气?”
  她可不是小姑娘,那么好糊弄。
  她还是一朝世子,权利滔天。
  这楚裳,今日必须要给她一个理由,她才要看看能不能饶了他。
  “下午的事情,是我的错。”楚裳起身,随手拿出一根簪子,将散落的头发绾了起来。
  他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抬眸一笑:“那么夜世子觉得楚裳该如何补偿呢?”
  夜千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眼尾浮着几分笑:“裳儿问我,这不是又把皮球踢回来了吗?裳儿还是自己好好想想才是。”
  “可惜我实在是难以琢磨透夜世子的心。”楚裳摇了摇头,似是叹气,“不过,夜世子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奉陪,毕竟是夜世子帮了我,让我得以在圣元王朝安身立命。”
  “那就好。”夜千姿站了起来,眼光微闪,淡淡道,“本世子今天刚好有一件事情,想向裳儿请教。”
  “夜世子但说无妨。”楚裳的眉微蹙了一下,他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而又让旁边的人无法察觉到是他避了开来。
  少年眉目间仍含着柔软的笑,犹如尘世间最清澈的风,让人心动不已。
  夜千姿几乎就无法忍住,她眯眸笑了笑:“裳儿可知,如何让一个男子让他喜欢上本世子?”
  闻言,楚裳神色稍稍意外了一下,但很快,他便道:“夜世子这么美,是个男子见到都会喜欢上。”
  夜千姿摇了摇头,故作哀伤道:“那男子和裳儿可不一样,因为他身边,可有一个跟本世子差不多美的女子。”
  不——当然不是,她眼神一冷,她必须得承认,那个女子的容貌是世间少有。
  她连千分之一都不及。
  “哦?”楚裳的眸光动了动,抿唇一笑,“那便用夜世子就主动接近他,让他习惯夜世子的存在,他自然就会深深地迷上夜世子。”
  听到这句话,夜千姿笑着点头:“果然是个好法子,可是他有妻子,本世子又如何让他习惯本世子的存在?”
  “这便更简单了。”楚裳扬眉,“夜世子大可可以扮成他妻子的样子接近他,等到他的心彻底为夜世子所有,纵然他的妻子是九天仙女下凡,那也会抛到脑后。”
  “好,好。”夜千姿大笑,肩膀乱颤,“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