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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堂主聆音被护在中间,眼看望月的招式,心中一停:好像有云门的影子在里面。
  杨清教给望月云门的武功了?
  “别光跟他们打!拿下水堂主才是重要的!”打斗中,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的人大喊。
  却听少女朗声回答,“打过了我和火堂主,我们才将水堂主奉还。大家在这里做过一场,我二人不倒,谁也别想从中取得好处!”
  她的话说得太拉仇恨,更多的刀剑招了过去。
  一人数了数人头,悄悄摸过去问卫卓,“他们不是三个人吗?为什么现在只有两个?”
  “哦杨公子。”卫卓答得心不在焉,一直浑水摸鱼,眼睛却紧盯着战场中间的水堂主看。他当然是最希望水堂主被救出去的,不然自己的毒,谁给解啊?卫卓回答道,“之前火堂主带人来找水堂主解毒,那个人就是杨公子。”
  他这样一说,明显没有说太多关于杨清的讯息,对方却想当然地认为:那位杨公子中了毒,武功当然没有,或者现在也发挥不出来了。不足为虑。现在只要能破了火堂主和这个陌生姑娘的阵势就行了。
  天边渐有鱼肚白,有火光冲上。远远有魔教人飞来报道,“这边的分舵被人烧了!快快快,快去营救!”
  为首人眉心一跳:调虎离山!
  正有人有意退出去救火,却被那少女一刀横过来拦住。她噙着笑的眉眼,是人倒下去的最后印象,“哪里走?没有打败我,这里谁都别想走。”
  众魔教人心想:原来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傻姑娘。
  为首者不屑地一挥手,“想打?自然有人应对你!来人,我们走!”
  当场有一部分人退出了战场,向远方的火海中奔去。望月和明阳二人,依然在原地,摆出了更强大的阵势,迎接接下来的人。在对方一乱之际,水堂主与卫卓的眼睛在半空中碰到,接触到了信息。
  卫卓立即叫道,“打起精神!把他们都抓住!”
  “杀了他们!”
  “就这样!打!拦住拦住!”
  他一通乱叫,几个魔教人注意力不专注,当即手忙脚乱,回头,恼恨一瞪,“小子闭嘴!”
  突变在一瞬间产生。
  火堂主忽往后一退,伸手抱住了水堂主的腰,向半空中一纵。而另一边的少女,飞身而上,手中刀劈中一个人,在他往后摔倒时,她蹋身而走,手里的长刀往斜上方扔去,当踩着的人完全倒地,脚无可落之地时,真气再一纵。
  望月踩上了刀身,刀光与血气凛凛,她再向上纵了两长。
  时间恰恰好,在刀身在半空中无力下落时,屋宇上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拉住了少女不由控制后倾的身子,将她拽上了屋脊。
  被抱在怀中,望月笑道,“分舵离这边这么远,你来得真是快。”
  “是啊,不然你武功没有学精,想纵梯而走,却从半空中摔下去的英姿,这里每个人都是你的见证了。”
  “……没有发生的事,不要说出来好吗?!”
  一旁女声弱弱道,“打扰一下,二位。我们在逃亡好吗,打情骂俏可以之后再说吗?”
  杨清这才一笑,提着望月的腰,在后面人追杀而来时,向前方几纵。云门轻功之飘逸清灵,在他的身形中一览无余。魔教对轻功的心法不如云门,火堂主的武功也不如杨清,再带着一个不配合的水堂主,在后面跟得就有些艰难了。
  幸而他们艰难,后面追的人,更加艰难了。
  如此一走十几里,直接出了镇子,再沿着官路行走半个时辰,连杨清的轻功都有些后继无力,几人才停了下来,在此分道扬镳。
  火堂主跟水堂主在一起,这两人彼此谁都嫌弃谁。望月回头看眼沉静如磐石的明阳,觉得真是委屈他了。她心软一下,走过去拉过明阳,小声跟他讲,“你和聆音一路往北走吧。我很大可能跟杨清去云门,去那里,说不定你还能跟我碰上。”
  明阳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郑重点头,“好!”
  望月再看看一边无所事事的聆音,心想,聆音倒是不需要有什么嘱咐的。她本来就不杀人,即使面对白道中人,也能聊得下去。聆音的问题就是情孽太多,这就、这就……辛苦火堂主了!
  望月跟杨清离开,说起江岩他们。杨清答,“之前有与师侄们通信,他们在得到书信后,已经往这边走了。我们沿路过去,就能在中途遇见。”
  他之前从聆音那里,拿到了一些万能解药。聆音的说法是,无香解起来太麻烦,须得见到人才行。但是明显现在没这个机会,就拿万能解药拿去用吧。只要杨清的师侄们使用武功没有杨清这么频繁,用了万能解药,再自行调理几个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望月对此行很是心情愉快,毕竟这是最近一段时间,难得的,只有她和杨清两个人同行,没有第三者跟着。这一路的人来来去去,到现在,还是只有她和杨清,真好。
  望月对杨清没什么不满的,她现在最大的幽怨,就是,“我都告诉你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你什么表示都没有吗?”
  杨清回答,“我就算有表示,这时候给你,也没有惊喜了啊。”
  “我不介意啊。我只介意你根本不记得,根本不知道怎么让我高兴。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
  杨清笑,“不用了。”
  他真是油盐不进,什么时候都是看着好说话,实际他也确实好说话,只是有些事,怎么都不肯跟望月分享,望月也没办法。
  西南这边异族人群居的比较多,杨清和望月行来,除了汉人,也遇到了不少异族人。望月还能用方言跟他们交流,她就是这边的人。再加上魔教本身就吸纳了不少异族人士,望月以前都多多少少接触过。
  杨清则是语言不通。
  然而这个人太好看,再是语言不通,姑娘们看到他,也飞蝴蝶一样地扑过来。汉人还比较含蓄,异族人,则大胆开放得多。不过她们都没有什么恶意,望月也不至于计较这个。
  望月有兴趣地介绍给杨清这边的风俗,带着他参与其中。
  苗族、彝族、牦牛族、壮族……异族人多多少少,都对他们表示了欢迎。
  望月满含爱心地看着与当地人磕磕绊绊交流的杨清,看他对这边的风俗感兴趣,看他与人交流良好,她心中有种自豪感:杨清喜欢这里的话,以后娶她的话,他们就能在圣教这边生活得很愉快了。
  而去白道?
  望月略去了这个想法。
  她是想嫁杨清,也接受云门,不过白道还是算了吧。杨清这么好说话的人,日后肯定会愿意陪她留在这边啊。
  她忘了杨清的父母之仇,因他几乎没提过。她只在前世时听他说过,这一世,他一字未提。
  她半是刻意地,遗忘了杨清与圣教的仇怨。
  到三月三的时候,他们再次入了一家异族人群居的部落。为了庆祝节日,大家唱歌跳舞,热情而大方。“山歌传情,绣球传爱”。夜里到的时候,就被热心的当地人请到了村子中做客。
  望月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淳朴的喜庆了,当即加入进去。
  一村人穿着他们部落的节日服饰,在村中央摆了一大圈,围坐着喝酒唱歌。有漂亮的姑娘被小伙子邀请去跳舞,大家都纷纷吆喝。被村长领来,杨清与望月就看到一个妙龄姑娘,被一个小伙子追在后面,沿着河道跑,周围人都用当地语言喊着“恭喜”“跑啊”之类的字眼。
  小伙子终于抱上了姑娘,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高兴地脱下了上衫,在手里扬着,周围人纷纷大笑。
  望月回头看杨清,“能接受得了吗?”
  这么大胆的风俗。
  杨清饶有趣味地看着,“能啊。”
  太喜欢他这种性格了!
  村长叽里咕噜地跟望月说一段话,望月往河道那边看了看,红着脸回头,眼睛发亮地征求杨清的意见,“他们夸我漂亮,邀请我去唱歌。”
  杨清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一眼,“去吧。”
  “那你?”
  “我自己玩一会儿。”
  望月本来一颗爱玩的心就蠢蠢欲动了,自重生后,她被压抑了多久啊。杨清既然觉得没什么,既然赞同她,望月也不管他了,立刻被村长交给了旁边迎上来的漂亮姑娘,说说笑笑地一同走了。回过头,村长也邀请杨清去了小伙子们的地方玩。
  杨清从善如流。
  众人一开始发憷,毕竟看这个人,气质温如玉,行动间清雅文弱,看上去就跟大家很不一样啊。可是一坐下来,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排斥大家,言语不通,做着手势,模仿着,也能跟众人交流。
  该喝酒就喝酒。
  该捡米就捡米。
  一点都没有障碍啊。
  小伙子们高兴了,更加热忱地把自己的部落介绍给杨清。
  等望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杨清周围,居然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姑娘们。个个娇羞,个个对他说话。一旁的男人们都在哈哈哈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望月:……
  虽然是习俗吧,可是看他被一堆女人围着、还眉目含笑的样子,真是不太舒服。
  杨清在这边交流中,已经会了几句简单的话,他也搞明白这个三月三的庆祝形式了。男女们都在对歌,对舞,想来方才,望月就是被拉去助阵了。少女一过来,他抬头,就看到了望月。
  低头与旁边的姑娘询问两句,杨清喝口奶酒,想起身邀请望月去跳舞。
  孰料到望月扫他一眼,就跑去了圈子正中央。振臂一挥,用黄鹂般悦耳的声音高声喊了叽里呱啦的话。杨清隐约听懂她在说,“静一静,都听我说!”
  大家都在玩闹,有美丽漂亮的姑娘要说话,当然给面子。
  就见少女手一指人群中那位出众的白衣公子,说道,“你们不能邀请他唱歌跳舞啊。因为他是……”
  杨清心想,情郎?
  他咽下口中酒水,站了起来。
  望月把接下来的几个字说完了。
  周围顿静,向青年看过来的目光,就颇为古怪了。
  杨清问身边姑娘,“她说什么?”
  小姑娘说,“她说你是她叔叔,已经成亲了,还有个五六岁的女儿。”小姑娘疑问,“你都成亲生子了,为什么还要参加我们的游戏”
  杨清:“……”
  他重新坐了下去,将邀请望月跳舞那话,收回到了肚子里。
  叔叔?
  那就叔叔吧。叔叔当然不能跟侄女跳舞,也不能跟侄女谈情说爱了。
  就让望月做一只孤独的花蝴蝶吧,他这个叔叔,旁观就可以了。
  ☆、第53章 来,叫爹
  这边的风俗,和杨清他们名门正派那边是很不一样的。在魔教管辖的领域内,只要未婚,即便有情投意合的,在这种节日里,也可以放开去,跟别的异性打情骂俏。在这边,只要未婚,感情是可以选来选去的。
  望月之前的时候,看到姑娘围着杨清没有太大感觉,一是一两个姑娘冲击力太小,二是杨清跟圣人似的微微一笑,姑娘大都败退不好意思纠缠。但是现在不一样啊,这边姑娘们本就开放,再加上三月三过节的引子,面对杨清这块上好五花肉,小姑娘们全都扑了过来。
  于是,望月干脆给杨清安上一个“已婚有子”的名号。
  效果显著,她看过去的时候,方才还围着青年的姑娘们,此时正一脸失望地走开,有更大胆些的,叽里呱啦说一大段,换来的也只是青年迷茫的神情。
  世间最可怜的,就是一个异性这么出色,人家成亲了;忍着心痛表白吧,语言不通人家听不懂。
  望月达到了目的,多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