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我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跟包子问个清楚,要不是陈怡提醒我,我差点都把这事儿个给忘了,我这人就是这个毛病,头脑一发热,就容易相信人。以前吃的亏太多,以后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我正要和陈怡再说几句话,突然门口又传来几声轻轻地敲门声。
  我心头一惊,又他妈是谁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过这次明显是我们多虑了,敲门声过后,门外就传来安静的声音:“好了吗?”
  听见这句问话,我心里觉得怪怪的。好了吗?怎么听着就像是我和陈怡在里面干什么似的。多叫人难为情啊!
  陈怡好像也被羞着了,闻言轻轻地低下了头,我站起身来,尽管心头暗自愠怒,但还是尽量用我自认为最温和的声音说:“好了,你开门吧!”
  听了我的话,安静就不再言语,只听钥匙转动的声音,这就要进来。
  就在这时,陈怡猛地从身后环绕住我的腰,将胸膛紧紧地贴了上来……
  门外,安静就要进来,我用力地抵住门,不让她推动。
  陈怡搂得我很用力,我不敢转身,生怕破坏这种气氛。黑暗中,我们就这样默默站着,这一刻,我真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凝固,我们能保持这种姿势,永远地站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大概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安静已经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又在敲门。我和陈怡尽管很不舍,但我们知道是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我轻轻地拿开她的手臂,用后背抵住门板,转身将其搂在怀里,轻轻亲她的额头,心中万千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答应我,无论怎样,都要爱惜自己。我,一定会等你!”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猛地推开她,反身将门打开。
  安静像一条鱼一样,溜了进来,灵活的身法和她的体型极不相称。一进门她就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的这个地方还安全吧?你们两个这一下该爽了吧?”
  我听的直皱眉头,心想:这女人怎么这样说话,真是粗鄙不堪。
  不过陈怡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伸手欲打:“瞎说什么呢?我们就是说了一会儿话。你想到哪里去了?”
  安静闻言不屑地说:“还不好意思!有什么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要干有些事儿,不然有什么意思,值得冒这么大风险吗?我是过来人,都见得多了。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裤子脱了才是真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怡就伸手扑了上去作势要撕她的嘴:“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两女笑着滚做一团,我在一旁不胜唏嘘,这样的情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了,一时间竟让我生出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要说还是陈怡沉稳,仅仅只是笑闹了一会儿,她就停住手道:“别闹了,赶紧走吧!让人看见了麻烦就大了!”
  安静不以为然道:“怕什么?现在连个人毛都没有,谁能看见?我这里,绝对安全!”
  陈怡张嘴就道:“还安全呢,你不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讲出口,我就在身后拉了她一把,由于动作比较小,所以安静没有看见。兀自问着:“不知道什么?”
  我嘴里赶紧接过道:“没什么,你不知道,刚才有人从这里过路,听见脚步声,真的是吓坏我们两个人了。”说着话,我的眼角悄悄地斜了陈怡一眼,见她正疑惑地看着我。
  安静根本没有注意,切了一声:“那很正常啊!这里本来就是走廊,虽然现在这个时间段人来的少,但是并不一定代表就直接没有人来啊!你们俩,事情听着惊世骇俗的,胆子就像两只老鼠。”
  我赔笑道:“是的,是的,静姐说得对,我就是个鼠辈。”
  她听我说的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就这样,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把你陈怡妹妹带走了。你舍得吗?”
  我只是憨憨地笑着,并不回答她的话,这头陈怡羞得微微低下头去,两个脸蛋就像红苹果一样。我看着陈怡这难得露出的小儿女模样,心中真是爱煞了,真恨不得把她拉过来狠狠地亲上两口。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她离开,但是这是监狱,不是哪个度假海滩,虽是不舍,也要认清现实。
  安静见我这副窘迫的模样,拍拍手道:“好了,玩笑也开够了,我先去看看附近有人没有,陈怡等我暗号”说完就又用她鱼儿一样的身法飘走了。
  安静前脚刚走,陈怡就急急地问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跟安静说,有两个人来开门的事儿?”
  我看了她一眼:“你跟她说这个,她要是心里害怕,有了顾忌,剩下的日子,这个地方咱们就用不上了。”
  陈怡恍然大悟,打了我一下:“你心眼真多。”停了一会儿,她忽然又认真地说:“秦寒,我发现你现在真的变了。”
  我正要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门外就传来两声鸟叫,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安静在给陈怡发信号。只是这个鸟叫的声音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也太难听了,哪里像鸟啊!分明就是孵蛋的公鸡,这也太不专业了。
  陈怡在我面颊上亲了一下:“我走了,你们还要两天才走,走之前我想办法再见你一面。”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叮咛了她一句:“记住,不要给安静说那事儿。”
  陈怡向我嫣然一笑:“我听你的。”随后,就疾步出了门。
  我当时只是想着,要是安静知道这个地方有人来偷东西,她就有可能以后不让我和陈怡到这里来了。再加上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地吓退了那两个女人,她们以后就不敢再来了。但是我错误地估计了女监的斗争形势,后来的事情正应了那句我们常说的话:绳子总是从细处断——那些我们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正是要命的所在……
  看着陈怡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怅然若失,这空气中好像还飘着她的香味,刚才的一切,如梦如幻,是那么的清晰,却又那么的朦胧。
  安静很快就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对我说:“外面没有人,赶紧走吧!现在安全。”
  虽然我对她说话的方式很不习惯,但是毕竟人家是给我们诚心实意帮忙的,现在这年头,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我还是很诚恳地跟她道谢:“谢谢您,静姐。”
  安静推着我就往外面走,嘴里说着:‘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图的不是你谢谢,要你们最终能走到一起,我就高兴了。快走吧!要不等会人来了。”
  我也不敢耽误,微微点头,就走出了这个承载着我甜蜜回忆的地方。
  回到住处,时间尚早,大家都还在上课,包子坐在床上,见我回来,他似笑非笑地问我:“伙计,去了这么久,干吗去啦?”
  我没有回答,反而坐到了他的对面,很认真地问道:“包子,我有话问你。你能跟我讲实话吗?”
  包子见我神色严肃,也认真起来,坐直了身子回答道:“只要不涉及隐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当时心里就想:“这家伙很狡猾,话说的滴水不漏,听着实诚,实际上把自己的后路都留好了。”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话已经出口了,我还是要继续问下去。心里酝酿了一下措辞,就问道:“包子,你说咱们关系咋样?”
  包子不假思索地说:“好,没说的,我这人在监狱不交朋友,你是第一个。”
  他还要继续说,我伸手制止住了他:“好!有你这句话就行。首先,我要感谢你,是你帮我解决了一只眼这个大麻烦,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搞定他的?能告诉我吗?”
  包子本来还面带笑容,听了我这话,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眼神闪烁不定。
  我继续道:“包子,我不想知道你的隐私,那和我没有关系,多情是一把双刃剑,害人又害己,别人的事儿最好少关心点。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宗旨,但是我问的事儿,和我有关系。这个不过分吧?我受你之托,帮你办事,你总要先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吧?你看到现在,我所有的事儿都跟你讲了,可是你在我眼里,却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记得当时我就问过你,一只眼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你说了要告诉我,可是转眼间,就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走了。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你究竟有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的呢?”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我刚才就想好的,对于包子这样高智商的人,任何花言巧语都是没有用的,只有趁着他求我办事,开诚布公地跟讲出来。直接问他,或许才会有点效果。
  果然,包子沉吟了半晌,仿佛是下定决定似的,对我说:“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