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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嫡妻难惹 > 第157节
  侯老爷面色有些不自然,“将那丫头唤来。”
  “哼。”侯夫人冷哼道,抬眸看向慕梓烟,“那小……丫头乃是陈姨娘跟前的贴身丫头。”
  侯夫人差点失言,脱口而出一声“小蹄子”,可知如今可是在正堂内,她堂堂侯夫人自是不能说出那等子有*份的话来。
  看向慕梓烟时,干咳了几声,“不过,她怎会有那手钏,这侯府内,除了依依之外,旁人是不能戴琥珀手钏的。”
  “这才是我觉得奇怪之处。”慕梓烟是知晓侯夫人对侯依依的偏疼的,与齐氏对她的宠溺不相上下,因着侯依依对琥珀玉石的痴迷,故而整座侯府除了侯依依之外,其他人是不得戴琥珀色类的珠子、发簪、手钏的。
  “你且等等,我已命人去唤她过来。”侯夫人说话之际,还不忘抬眸深深地看一眼侯老爷。
  侯老爷顿时被看得尴尬不已,讪讪道,“慕大小姐,这与依依的案子有何干系?”
  “表面看似无关的东西,倘若都串联起来,便会成为致命的关键。”慕梓烟看向侯老爷轻声回道。
  张宗听着附和地应道,“烟儿说的不错。”
  不一会,便见一个长相清秀俏丽的丫头垂首走了进来,这身上穿着的料子比起侯府其他的丫头自是时兴的,她恭敬地跪在地上,“奴婢见过侯爷、夫人。”
  “你手上的手钏呢?”侯夫人瞧了一眼她的手腕,沉声问道。
  “奴婢并未戴手钏。”燕兰不慌不忙地回道。
  “胡说,我适才明明瞧见你手上戴着琥珀色的手钏。”侯夫人见这丫头竟然睁眼说瞎话,加上心头本就有怨气,故而此刻算是小小地爆发,一掌拍在一旁的几案上,厉喝道。
  燕兰吓得身子一哆嗦,怯生生地看向侯老爷,那模样儿瞧着真真是楚楚可怜,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何为温柔乡,大抵说的便是如此,比起侯夫人的强悍,这燕兰的柔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侯老爷见那副柔弱的模样,心自是软了一些,“夫人……许是你看错了。”
  “我?”侯夫人冷哼道,“老爷,这丫头身上的这身料子,我记得可是留给陈姨娘的,怎得在她的身上?”
  侯老爷暗叫不妙,这是要翻旧账了,连忙赔笑道,“陈姨娘瞧着不喜欢,便赏给了她?”
  “老爷,若真如此,我唤陈姨娘前来一问便知。”侯夫人冷冷地瞧着侯老爷。
  张宗装作充耳不闻,只敛眸盯着盯着自己的靴子瞧。
  慕梓烟却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燕兰,见她双手撑在地上,似是在极力掩盖着什么。
  “燕兰,在大小姐事发当晚,你在做什么?”慕梓烟淡淡地问道。
  她的话成功地将侯老爷与侯夫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二人皆将目光落在了燕兰的身上。
  燕兰低声道,“奴婢一直在陈姨娘跟前服侍,并未去何处。”
  “哦。”慕梓烟微微点头,“可是有人却瞧见你去了大小姐的院子里头。”
  “奴婢没有。”燕兰连忙否认道,神情显得有些慌张。
  “是吗?”慕梓烟低笑道,“莲儿可是什么都招了。”
  “她?”燕兰面露慌张,抬眸看着慕梓烟,“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将莲儿带来。”慕梓烟直视着燕兰,似笑非笑地启唇。
  燕兰一听,双眸微动,却不敢出声。
  慕梓烟低声道,“主动招认与证据确凿,一个可以从轻发落,一个则是……”
  “奴婢招。”燕兰一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应道。
  侯老爷双眸一沉,盯着燕兰,闪过一抹冷意。
  侯夫人的脸色自是阴沉的,狠狠地盯着燕兰,“说。”
  燕兰低声道,“这手钏的确是大小姐,是莲儿给奴婢的。”
  “她给你手钏做什么?”侯夫人沉声问道。
  “有一日,奴婢……服侍老爷歇下,便正回自己的屋子,路过大小姐院子的时候,便瞧见一个黑影,奴婢以为是哪个不知检点的丫头呢,故而便跟了上去,未料到是莲儿,她正跟着大小姐向前走着,她的手上有一个珠子,不停地在大小姐的眼前晃着,然后大小姐便像是丢了魂一样跟着她向前走。”燕兰低声说道。
  “是案发之前?”慕梓烟低声问道。
  “是案发的前夜。”燕兰垂眸回道,“奴婢当时吓坏了,以为是大小姐撞了邪祟,便偷偷地跑了,未料到,次日莲儿便来寻奴婢,说昨夜之事切莫对旁人说,便将这手钏塞给了奴婢。”
  燕兰说着便双手捧着手钏,“侯爷、夫人,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侯夫人自是不会就此放过燕兰的,冷声道,“吃里扒外的贱蹄子,这等子事儿都能欺瞒,还不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燕兰一听吓得连忙叩头,“夫人饶命啊,奴婢已有了身子,只说这琥珀手钏能护胎,奴婢才起了贪心,求夫人开恩啊。”
  侯老爷见燕兰怀了身子,抬眸看向侯夫人,“这丫头还是……”
  “哼,你做的好事儿,瞧上个贪心的,可是害苦了依依。”侯夫人看向侯老爷,忍不住地落泪。
  侯老爷叹了口气,“她总归怀了身子,难不成你还真将她给处置了?”
  侯夫人转眸看向燕兰,“先将她带下去。”
  “是。”两个婆子上前便将燕兰给带了下去。
  张宗却听出了重点,“烟儿,这莲儿难道会摄魂之术?”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这丫头不简单啊。”
  “不可能啊,莲儿乃是家生子,对侯家不会有二心,更别提会这等子邪术。”侯夫人不可置信地开口。
  “倘若这莲儿并非原来的莲儿呢?”慕梓烟看着侯夫人说道。
  “这……我糊涂了。”侯夫人看着慕梓烟,只觉得事情瞧着甚是复杂。
  侯老爷却明白了慕梓烟话里头的深意,“慕大小姐,你确定今儿个一早离开的是莲儿?”
  “我不敢确定,一切要等到吕姐姐回来。”慕梓烟坦言道。
  “未料到侯府竟然能出这种事情,看来府内是需要清理了。”侯老爷低声的声音溢满了浓浓地杀意。
  侯夫人见侯老爷如此,也不似适才那般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连忙换了一副神情,看着慕梓烟说道,“慕大小姐,依依当真有救吗?”
  “有。”慕梓烟看着侯夫人说道,“侯夫人且放心,我与依依妹妹情同姐妹,我自是不会看着她出事的。”
  “恩。”侯夫人未料到慕梓烟会说出“情同姐妹”这四个字,顿时心里头熨帖了不少。
  侯老爷是看惯了人情冷暖的,这世上哪里有真心一说,即便是同床共枕的福气,当真大难临头了,怕是也会各自飞的,未料到这慕家的丫头竟然还有这般地真心,他倒是小看了。
  可知,这世上最能拉拢人心的便是一颗恰到好处的真心,可惜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有私欲贪念,一旦遇到利益冲突,哪里还顾忌往日的情谊呢?
  侯老爷暗自感叹起来,难道是他们都老了,不懂现在这些孩子的心思了?
  此时,管家匆忙进来,“老爷,吕姑娘回来了。”
  “恩,有请。”侯老爷双眸一亮,低声道。
  等吕娘子回来,她身后跟着两个衙役,押着莲儿,待入了正堂,吕娘子朝着侯老爷与侯夫人行礼,“侯爷、夫人。”
  “吕姑娘辛苦了。”侯夫人连忙起身说道。
  吕娘子浅笑道,“幸而赶去的及时。”
  慕梓烟看着吕娘子的神情,又看向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莲儿,低声道,“吕姐姐,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
  “人皮面具?”吕娘子怔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侯夫人当真是愣住了。
  “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有这般凌厉的身手,原来是个冒牌货。”吕娘子低声说道,上前抬手便将莲儿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素淡的脸。
  她面色沉静,冷视着慕梓烟,“慕大小姐果然聪明。”
  慕梓烟浅笑道,“屋子里头挂着一颗珠子,是你故意挂上的吧。”
  “不错。”假莲儿应道,“只差一步我便大功告成了。”
  “可惜啊,就是因为那颗珠子,暴露了你。”慕梓烟低笑道,“你太过于自信,反而葬送了你自己。”
  “成王败寇,我既然输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悉听尊便。”假莲儿甚是有骨气地说道。
  “我知晓你什么都不会说,我也不指望你能说什么,倒不如听我说说。”慕梓烟笑吟吟地看着假莲儿说道。
  “好。”假莲儿是有着她的骄傲的。
  “你背后的主子只教给了你一些皮毛罢了。”慕梓烟浅笑道。
  “皮毛?”假莲儿冷笑道,“那在慕大小姐来看,不算皮毛的该如何?”
  “这摄人心魂,不过是假象罢了,你以为你彻底地让她失去了记忆,不过是将她的那段记忆刻意沉睡了,难道这不是皮毛?”慕梓烟嗤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慕大小姐好大的口气。”假莲儿冷笑道,“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人能够将她的记忆唤醒。”
  “倘若我能呢?而且,我还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慕梓烟双眸微眯,抬眸看向张宗,“烦劳张大人将依依妹妹带去凶案现场,我与吕姐姐先赶过去。”
  “好。”张宗听着慕梓烟与那假莲儿的话,心里头满是震惊与疑惑。
  侯夫人更是一头雾水,看着慕梓烟,“慕大小姐,我能跟着去吗?”
  “自是可以。”慕梓烟转眸看向侯老爷,“侯爷可一同前去?”
  “好。”侯老爷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觉得这慕家的丫头是个不简单的,竟然能够识破这假莲儿的把戏。
  慕梓烟与一行人离开了侯府,接着便去了凶案现场,苏沁柔此刻在狱中,正陪着惊魂未定的侯依依。
  章仚与章跖自是知晓了慕梓烟去了侯府,连忙赶了过来,正好在府外撞上,索性也跟着一同去了。
  凶案现场乃是一处酒楼内,事发之后,此处便被封了起来,慕梓烟进入酒楼之后,仔细地观察着整个酒楼的布局,转眸看向张宗,“这处并非第一杀人现场。”
  “什么?”张宗这下面露惊讶。
  慕梓烟接着说道,“我记得户部尚书之子自幼便身子羸弱,故而无法参加科举,故而郁郁不得志。”
  “正是。”张宗看着慕梓烟,却不知她为何会知晓这么多。
  慕梓烟转眸看着他,“温泉庄园可不是个摆设。”
  “倒是如此。”张宗恍然大悟,连忙憨憨一笑,“倒是我多心了。”
  “张大人可将户部尚书李大人请来了?”慕梓烟转眸看着他问道。
  “恩。”张宗点头应道,“约莫一刻钟便会赶来。”
  “好,那我们便去这假的案发现场。”慕梓烟说话间还不忘看向后头跟着的假莲儿,见适才还自信满满,得意的眸子此刻变得有些阴沉。
  慕梓烟随即上了二楼,入了雅间,里头的陈设甚是整齐,除了地上有一滩血迹,别无其他,连带着一丝一毫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慕梓烟弯腰盯着那血看了半晌,转眸看着张宗,“张大人,这血迹你可仔细地检查过?”
  “自然。”张宗肯定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