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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顾家人的亲子鉴定结果高达99%,说明他肯定和顾家有关系。顾恒立是个beta,不可能生出alpha儿子,整个顾家,唯一有可能是他父亲的,只有顾恒远。
  傅元灼从丁姨口中听到苏念秋这个名字,在网络上找了许久,动用无数手段,才找到了关于这位苏家大小姐的只言片语。
  唯一一张照片,和他记忆中的容貌完美重叠,这才让傅元灼认定自己的生母究竟是谁。
  关于二十年前那件事,大家都说是因为绑匪撕票顾恒远没能及时赶到,顾夫人才香消玉殒。但傅元灼知道,苏念秋明明多活了两年,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虽然不知道顾恒立是因为什么留下他,但既然傅元灼回来了,就一定要找出当年的真相,让罪魁祸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却不是复仇。
  傅元灼对苏忆寒道:小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苏忆寒立即道:你说,小姨肯定帮你办好。
  傅元灼抿了抿唇,踌躇几秒:你能帮我把笙笙哄回来吗?
  苏忆寒:
  她的亲外甥要拱她养大的白菜,她这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阮笙不知道傅元灼和苏忆寒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以往一直提点他不要分心的苏忆寒,这天晚上居然破天荒地,为傅元灼说起话来。
  苏忆寒坐在阮笙房间的小沙发上,回放着阮笙白天的演奏视频,一边看着,一边偷偷拿眼睛去瞟阮笙,嘴上道:我看那个男生在教室外面转了好几天了,看着怪可怜的,要不然笙笙你就去和他说说话?
  阮笙正在准备明天上课的资料,闻言手下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向苏忆寒。
  明明昨天,苏忆寒还和他说,不要被无关之人影响心情,练琴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苏阿姨,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阮笙蹙着眉,你别看那个人表面可怜,其实他坏着呢,你别理他。
  苏忆寒尴尬地笑笑:朋友嘛,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
  阮笙冷哼一声,他现在可不敢相信傅元灼的话,谁知道他口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苏忆寒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今天怎么劝都没用,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阮笙出门,不出意外地看见门口放着一份早餐,是按照他的口味点的,温度刚刚适合入口。
  阮笙把早餐往隔壁门口一放,径直下楼去。
  吃早餐的时候,他遇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伯纳德。
  嘿,早上好!好几天未见的伯纳德走到阮笙对面,挥挥手,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面前的金发帅哥,阮笙礼貌一笑:早上好。
  上次真是抱歉,马洛里教授临时找我有事,忘记告诉你了。伯纳德满脸歉意,和阮笙说起上次爽约的事情,你没有等很久吧?
  阮笙愣了愣,那天中午他明明遇到了马洛里教授,根本没见到伯纳德的身影。
  他摇摇头:没事。看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吧,事关对方的隐私,阮笙也就没有追问了。
  今天教授托我来找你,约你上午在顶楼见面。伯纳德说道。
  真的吗?阮笙惊喜道,眼睛都亮了起来。
  伯纳德点点头:当然,等你吃完早饭,我带你上去。
  阮笙顿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等他和伯纳德出餐厅时,刚好遇到下楼的傅元灼。
  笙笙傅元灼神色有些憔悴,黑发散在额头,眼底的淡青色平白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
  他伸手,想要拉住阮笙,却不经意瞥到阮笙身边的金发男生,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直直挡在两人面前。
  你干什么?阮笙瞪他。
  我傅元灼触及他的目光,顿时像被训责的狗狗,眼睛垂下来,我给你买了早餐。
  我已经吃过了,以后你也不用买,我不会接的。
  那午饭呢?我订好了餐厅,等你下课接你过去,好不好?傅元灼直直地盯着阮笙,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丝神情变化。
  不好。阮笙上下嘴皮子一碰,直接拒绝,顺便转头对身边的金发男生说,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伯纳德立即连声答应,他正愁没有机会和阮笙更近一步呢,这下阮笙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岂有拒绝的道理?
  傅元灼一听,顿时急了,把阮笙强行拉到一边。
  他不是好人,傅元灼压低了声音,极其认真道,笙笙离他远一点。
  听见这话,阮笙掀眸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傅元灼被他呛住了,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阮笙直接推开他,朝伯纳德招招手,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金属门缓缓朝中间移动,伯纳德朝外面看了一眼,道:那是你的朋友?
  我和他不熟。阮笙道。
  话音刚落,电梯门口突然挤进来一只手,卡在最后一秒,手背都被压伤了,差点被门夹断。
  阮笙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只见得金属门再次开启,傅元灼苍白着脸站在外面,手背上滴着血,往地上一点一点渗,一条贯穿整个手背的血腥伤口,狰狞骇人。
  你疯了吗?!阮笙心里不可遏制地一颤,低呼出声。
  就算要进电梯,也可以用按键,为什么要直接用手拦门?
  傅元灼眉心紧皱着,面色如纸,声音微微发颤:笙笙出来好不好别不理我。
  第44章 【一更】你可真是好样的
  伯纳德, 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去见教授了,还请你帮我和教授道歉。阮笙瞥了眼傅元灼的伤口,语气像是浸了冰。
  伯纳德眼神发懵, 在阮笙和傅元灼之间转了转:OKOK,看来你今天很忙,我会和教授说清楚的。
  阮笙道了句谢,立即出了电梯,拽着傅元灼就往外面走。
  笙笙傅元灼低声唤他。
  别说话, 阮笙横他一眼,疼就忍着!
  傅元灼识时务地闭上嘴,暗暗收紧抓着阮笙的手。
  阮笙抓紧时间带着傅元灼来医院, 等拍好X光片给右手打好石膏,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傅元灼知道自己之前的举动欠妥,一句话也不敢说,任凭医生给他固定好手臂, 低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像是冰雪堆砌成的一样。
  医生和阮笙一边交待着注意事项, 一边叹声道:这用手拦电梯可是非常危险啊,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 也要注意安全,以后可不能再做什么的傻事了。
  阮笙点点头。
  不过他倒是不怕疼, 医生瞥了眼傅元灼,以前遇到这样的病例,那些男生早就吓得胆子都破了,个个哭得不行。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冷静的病人。
  阮笙眉头微皱,他当时看到傅元灼的伤口, 脑子里都有一瞬间是懵的,简直不敢想象那有多疼。可是傅元灼本人倒像是一点都没感觉,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句痛。
  他目露疑惑,看了傅元灼一眼,心里想着,难道傅元灼这么能忍吗?那以前稍微受点伤,就拉着他喊疼的人是谁?
  傅元灼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医生开好单子,递给阮笙:记得七天之后来复查,到时候再根据X光片决定后续治疗。
  阮笙接过单子,到一楼去开药,傅元灼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医院里人多,傅元灼明明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还要帮阮笙隔开拥挤的人群,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是需要被照顾的人。
  阮笙瞪了他一眼,终究是怕傅元灼被别人碰到,伸手将傅元灼拉到身边,护着受伤的右臂。
  被阮笙握住了手心,傅元灼眼神闪了闪,身体想要贴得更近,却被阮笙一句话挡回去:你要是还想要这只手,就离我远点。
  傅元灼垂下眼帘,默默收回往身边迈的脚尖。
  拎了一大堆药回到酒店,阮笙送傅元灼到房间门口,袋子往对方手里一塞:拿着,自己看着吃。
  傅元灼接过药,也顺便攥住阮笙的手,低声道:笙笙不进去吗?我伤的是右手,自己不方便吃药。
  阮笙轻轻一挑眉,唇角带着讥诮:怎么?还想让我照顾你?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傅元灼立即否认,他只是想趁机多和阮笙说说话,绝对没有要麻烦阮笙的意思。
  阮笙睨他一眼,唇瓣微张:刚才医生都夸你,说你不怕疼胆子大。我就在想,你连这样的伤都能忍得住,以前怎么就那么怕疼呢?
  他抓起傅元灼另一只完好无伤的手,捻起袖口一翻,只见手腕上还留有两道淡色的伤痕。
  一道是之前被人用瓷片划破的,一道是在温泉山庄被刀尖割伤的。
  傅元灼顿时觉得不妙,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阮笙抓得紧紧。
  他凝视那两道伤口片刻,突然笑了一声,重重把手臂推回去,嘴上道:傅元灼,你可真是好样的。
  可不是吗,对自己都这么狠,骗起别人来,当然是得心应手了。
  阮笙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傅元灼眼看着阮笙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垂眸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头一次觉得自己弄巧成拙,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
  阮笙将和马洛里教授的见面推迟到了下午,所幸教授宽容大度,并没有追究,还给阮笙准备了很多珍稀的材料。
  我以前推荐过七位学生进入康芒斯,马洛里递给阮笙一本厚厚的册子,这上面是他们的履历材料,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虽说教授推荐可以大大提升录取的可能性,但康芒斯也同样十分重视学生自身的实力。
  世界上多少钢琴大师早在年少时便已成名,像阮笙这样,快要成年但没有任何比赛经历的几乎没有。因此,若是他想要进入康芒斯,还要在个人经历上多下功夫,抓紧后面两年的时间,多多拿下一些国际奖项才可以。
  阮笙知道这份资料的珍贵之处,连忙向马洛里教授道谢。
  教授很随和,摆摆手道:都是举手之劳,你自己还要多多努力。哦,对了!伯纳德告诉我,你上午没能来,是因为你的朋友受伤了,是吗?
  他听伯纳德说,那个男孩子为了拦下阮笙,甚至用自己的手去挡电梯。
  阮笙怔了几秒,颔首道:是的,我陪他去了医院。
  教授朝他眨眨眼睛:钢琴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因此冷落了身边的人,他们远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阮笙捏紧了手里的纸页,唇角紧抿。
  他出了教授的房间。
  门口外的金发男生见到他,立即眼睛亮了起来:嘿!笙笙,你今晚有空吗?
  啊?阮笙心里还在想着别的事,听到伯纳德的问话才醒过神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上次没能和你吃饭,实在是太可惜了。要不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去逛逛吧,我在附近发现了一家特别棒的酒吧。
  阮笙对酒吧并没有兴趣,而且除了钢琴之外,他并不想和伯纳德有太多接触,毕竟和对方不是特别熟悉。
  况且傅元灼早上那个激烈的反应,在阮笙心里或多或少留下了影响,让他对伯纳德有了些许戒备。
  谢谢邀请,但我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很可惜不能去了。阮笙礼貌拒绝道。
  伯纳德听了他的回答,眉脚轻轻一扬,英俊的脸庞露出几分惊讶。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阮笙居然会拒绝他,怔住一会,道:那好吧,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阮笙浅浅笑道:你也是。然后抱着那本厚厚的材料进了电梯。
  伯纳德盯着他的背影,蓝色眼眸里隐隐露出几分燥郁。
  没过一会儿,他口袋里手机震动,伯纳德拿起来放在耳边:谁?
  手机那边嘈杂不堪,一道带着调笑的男声传来:伯纳德,你说的那个漂亮小Omega,今天晚上来吗?
  伯纳德不耐地皱皱眉:他不去。
  嗬,居然有你叫不来的人?那边男生笑道,他也太清高了吧?
  伯纳德不说话,他知道阮笙并不是清高,只是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他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并没有露出什么痕迹,为什么对方会对他有戒备心呢?
  那边人继续道: 你可别忘了,要是这次再找不来新人,我们可就要把你踢出去了。谁叫你上次被那个女人骗光了钱包,恐怕撑不了几天了吧?
  伯纳德脸上涌现几分难堪。
  他因为上次在餐厅的那场艳遇,被那个女人掏光了口袋。几个玩得来的狐朋狗友们都因此嘲笑他,怂恿伯纳德找来Omega给他们玩玩,他们才愿意借钱让伯纳德在海市玩下去。
  不然凭借伯纳德以往的信用记录,他从银行里可是借不来半个子儿。
  伯纳德挂了手机,脸上晦暗不定,蓝色眸子里露出几分阴郁。
  阮笙从餐厅吃完饭回到房间,突然看见隔壁套房门口前,站着个让他无比意外的人。
  苏阿姨,你怎么在这儿?阮笙好奇地看着她。
  只见苏忆寒站在走廊上,手里捧着个保温桶,面色焦急,看着样子,是要去给人送饭。
  我的房间是这个。阮笙指指自己的门,想着苏忆寒是不是弄错了房间号,所以才站到傅元灼的套房门口。
  苏忆寒脸上一愣,对上阮笙的目光,有些尴尬:我、我是来找小傅的。
  啊?阿姨你认识他吗?
  苏忆寒举举手里的保温桶,不自然地笑道:我听说他手受伤了,正好炖了些骨头汤,多出的一些给他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