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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你是我的独家珍宝 > 第60节
  他到底还是被叶佳妤说服,同意让她一个人去市场,此时天上的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阴阴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下。
  叶佳妤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休息安全,这才在他的注视下骑着黄色的小电**往菜市场去。
  她要去的菜市场在一所小学附近,叶佳妤这几天和两位同事早就已经走熟了路,甚至知道有小路可以迅速到达那里。
  才下过雨,地上有些积水,车轮忽的辗过,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她忙抬起脚,等过去了又再放下,一路上跟玩儿似的。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人们都没有出来,路上行人也稀少,平日里常见的游客也不见了。
  为了赶时间,叶佳妤决定抄近道,从一条小路的路口拐了进去,过路的人就越发稀少了,甚至一个都没有看见。
  走了一段路,叶佳妤却发现后面好像一直跟着一个也是骑电**车的人,她趁着拐弯时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个穿着牛仔衣的男人,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人很陌生,叶佳妤心里立即就起了警惕,跟沈砚行在一起的好处之一,就是有个当重案组长的辜俸清隔三差五给她普及各种版本的劫财劫色凶杀案和自救方法。
  为了以防万一,她悄摸的伸手拿了手机,把联系人页面调了出来,并且装进了裤子口袋里——她头一次庆幸自己为了方便,给这件原本没有口袋的宋裤改了个口袋。
  又走了一段路,叶佳妤忽然觉得车子好像电量有些不足了,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这都什么破车,才骑了多久,居然就没电了,是在搞笑吗!
  她仓促的回了个头,见到那男人突然就加快了车速向她靠近,即便她做了再充分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料到男人直愣愣的就向她撞了过来。
  “哐当!”叶佳妤根本没有能稳住自己,两个轮的车子很容易就倒向一边,她也跟着倒下去,立即就被车压在了下面。
  膝盖应该是磕破了,手肘也是,火辣辣的疼,她来不及细看是不是,只下意识就想翻身爬起来,赶紧跑,这里离路口已经不远,只要过去了,就到大马路了。
  叶佳妤此时还有能冷静的想着对策,直到男人阴笑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身边,他伸出手来,拉住她的小腿往旁边一拖。
  “哐!”车子彻底倒在了地上,叶佳妤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缠住了,心里瞬间就涨满了害怕。
  男人色眯眯的凑过脸来,“呦,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是来旅游?”
  男人的声音粗哑,像石子在水泥地面划过的粗砺,难听至极,让人忍不住背后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叶佳妤咽了口唾沫,心里害怕得发抖,又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刘标去取什么香料,更不该为了省时间抄这近路。
  “小姑娘,这附近没人的,你就算喊,声音也传不到路口去,不如这样,你陪哥玩玩儿,哥开心了就放你走,怎么样?”男人俯下头来,冲叶佳妤吹了口气。
  叶佳妤被他的口气熏得要往后倒,“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男人似乎觉得她已经是砧板上的肉,神色愈发得意,伸手就要拉她的衣服。
  要看那只让人恶心的咸猪手就要摸上来了,叶佳妤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面努力表现着自己的害怕,另一面又紧张的等待时机。
  男人离得越来越近,甚至就要把嘴凑过来了,叶佳妤极力忍耐住心里的害怕和恶心,猛的一伸手,就往男人的裤/裆抓去。
  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管摸到都用力一捏,立刻就听到男人嗷的一声惨叫。
  伴随着惨叫声,男人放开了手,叶佳妤勉强看清自己的手放在哪里,这才知道自己抓住了男人的下/体,典型的猴子偷桃招数。
  男人想掰她的手,她手里一用力,“不许动!再动我就弄死你!”
  她的声音尖利,似癫若狂,一下就把男人吓得不敢动弹。
  这也是辜俸清曾经教过她的一招,即便很恶心,但她根本不敢放手,另一边手摸过了掉在一旁的手机,拨通了110。
  沈砚行虽然就在了影视基地,但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直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连午睡都没法安稳,只好又爬起来。
  他觉得叶佳妤去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还不回来,他和别人嘀咕,“这市场到底多远,怎么还不回来。”
  过了不知多久,刘标却忽然一个人回来了,他忙叫住他,“标哥,阿渝呢?”
  刘标愣了愣,“大小姐还没回来么?”
  这句话一出,俩人都愣了,心里不约而同的觉得有些发凉。
  两人对过话才知道叶佳妤一个人去了市场,至今都没有回来,沈砚行连忙打电话,却一直都没人接。
  心里的不安持续扩大,直到沈砚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忙接起来,“阿渝?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沈……沈砚行,我现在发个定位给你,你快点来接我!要快!”叶佳妤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沈砚行想安慰她,却听到她啊的一声尖叫,“叫你不要动!再动我就掐死你!”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顾不得再说话,连忙拉了刘标一起,照着叶佳妤发来的定位赶过去。
  天又落了雨,且越落越大,沈砚行骑着一辆自行车,飞快的在雨幕里横冲直撞,身边有一辆警车呼啸而过。
  等他终于见到叶佳妤,看见坐在地上淋着雨起不来身的那个人,他的心忽的一下子就稀碎。
  第72章
  警车来了,被叶佳妤捏着命根子的男人脸已经变得发紫, 被两个公安干警像拖死狗一样带上手铐拖进了警车。
  危险解除之后, 叶佳妤瘫坐在地上,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警察来之前,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退一万步讲, 这个歹徒但凡再不怕死一点, 就可以忍着痛掰断她的手,甚至可能先奸后杀。
  “姑娘,你怎么样,还好吗?”有位女警打着伞蹲在她身边, 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
  听着旁人关切的语气, 叶佳妤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脱了险, 眼眶一热,迟来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并且在不停的颤抖,她想起来, 却发现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她又想向对方道谢, 可是动了动嘴唇, 却发现自己牙关颤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直到她听到一个人喊她, “阿渝!”
  她抬起头, 看见有个人影从雨幕中冲过来, 穿过了白茫茫的雨幕抵达她的面前。
  “……沈砚行, 你怎么才来!”她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沈砚行,放声大哭。
  所有的害怕和恐惧在这一刻悉数倾泻而出,叶佳妤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还毫发无伤,又觉得后怕,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这么危险。
  紧随而来的是撑起了伞的刘标,他和沈砚行冒雨赶来,都是一身湿,但此时他面上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后悔和愧疚。
  安逸的生活让他失去了从前那极高的警惕心,明明叶锐渊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叶佳妤,可这次,竟然因为觉得不会出事,他和方莫竟然同时不在叶佳妤身边。
  同样觉得无比后悔的还有沈砚行,如果他再坚持一下,陪着叶佳妤出门,那她绝对不会遭受这一次伤害。
  他低着头,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不停的安慰着,“别怕,阿渝,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那位原本守着叶佳妤的女警站在一旁,看看在男人怀里哭成一团的当事人,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跟看起来还算神志清醒的刘标沟通。
  “那个……当事人也得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先生你看……”女警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的两个人。
  刘标抿着唇,面容看起来有些冷厉,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不说话,看起来也不大好惹,女警便不说话了,只一直在一旁等着。
  警车停在路边,灯不停地闪着,有人从窗口伸出头来喊了一声,女警应声而去,三个人又留在了原地。
  刘标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他摸出来一看,发觉是叶锐渊的,一时间脑门上布满了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叶锐渊怎样的怒火,“老板……”
  “阿渝怎么样了,我这两天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让我不放心了,她还好罢?”叶锐渊的声音有些发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刘标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是又不能不说,“老板,小姐出事了……”
  “你说什么?”叶锐渊的声音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清楚,方莫去杭州办事了,都怪我疏忽,让小姐今天自己出了门,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劫道的。”刘标语气艰涩,内心充满了后悔,脸都涨红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自家老板在想什么,更不敢去猜测他会做出什么来。
  叶佳妤是叶锐渊最疼爱的妹妹,刘标根本无法猜得到他的反应。
  他不安的咽了咽唾液,感觉到有什么从脖子背后流到了背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持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但叶锐渊的语气并不好,仿佛压抑着沉重的怒火。
  “……哦,小姐很机智,没有被欺负,但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刘标回过神来,连忙应声。
  叶锐渊嗯了声,又问道:“沈砚行呢,他去哪里了?”
  “沈先生就在这里,在安慰小姐。”刘标又赶忙应道,看了眼沈砚行怀里的人。
  叶佳妤的情绪似乎有些冷静了,虽然还一直在抽噎,但明显没有刚才的惊惧了。
  叶锐渊在电话那头深吸了口气,“先这样罢,具体情况我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他。”
  顿了顿,他又警告刘标道:“你要记得,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证阿渝的安全,不要本末倒置了!”
  “是,老板……”刘标沉沉的应了一声,肩膀垮了下来。
  挂了电话,他听见沈砚行正低声对叶佳妤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阿渝,我先带你回去,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叶佳妤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把脸死死的埋在他怀里,揪着他衣襟的双手用尽了全力,声音细如蚊蚋,“……好。”
  把她抱进了仍然等在一旁的警车,接过女警递过来的新毛巾,沈砚行连忙把叶佳妤裹了又搂进怀里,不住口的让她不要怕。
  打着双闪的警车拉起警笛,在茫茫雨雾里呼啸而去,在事发地左近的废弃屋子墙根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他有些瘦弱,身上穿着极其普通常见的黑色塑胶雨衣,站在越来越大的雨里,背影有些阴沉。
  他忽然打起了一把伞,然后开始打电话,“我看见刘标了,那是叶锐渊身边的人,看来,叶佳妤的确是李卓太太的外甥女。”
  “……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啊。”电话那头有一把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信号似乎并不好,杂音在空旷的天地里似乎被放大,发出了兹兹的声音。
  警车一路风驰电掣,没多久就回到了辖区派出所,沈砚行寸步不离的跟着叶佳妤,她手一直在抖,根本没法写字,也是他代笔签的字。
  叶佳妤讲得很详细,也讲得磕磕绊绊,花了很长时间才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捧着水杯的手一直在哆嗦,沈砚行接了过来,温声道:“我来拿罢,乖,喝一口,热的。”
  他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心里觉得揪成了一团,他的阿渝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都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儿了。
  刚结束笔录,先前见过的那位女警进来了,“招了,咬死了是自己色迷心窍,一时冲动。”
  叶佳妤抬起头来,面上挂着眼泪,“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小姑娘,你就不应该走那种路,你不走不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有位年纪一大把的老干警板着脸说了句,面色阴沉的摇摇头。
  叶佳妤眼神变得茫然,她讷讷的望了望沈砚行,“可是……路不就是让人走的吗……我走小路,是他能欺负我的理由么……”
  沈砚行心里一痛,“不是,你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心眼坏了。”
  她依赖的抓着沈砚行的衣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哭都哭不出声音来了。
  沈砚行揽过她,沉着脸声音冷硬,“没事了罢,我们要走了,还有问题就找……找刘助理罢。”
  刘标点了点头,他又道:“记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