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将离面色泛青,眼中隐有癫狂之色,血丝遍布。
不……不是这样……他爱的人是叶洱……只有叶洱!
他的小乖……
安隽煌把人拥入怀中,大掌轻抚女人后背,“不生气……不生气……”
夜辜星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乖巧地倚在男人怀里,“幸好,你不是那样……”
“不!我是爱她的——我爱的是叶洱!是叶洱——”陌将离骤然起身,眼底疯狂似要满溢而出就,面孔急剧扭曲,全身肌肉贲张,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疯牛。
月无情眉心一皱,这人不对!
夜辜星也发现了,难道她忽略了什么?
“快!都散开——”月无情面色大变,高声疾呼。
安隽煌揽着女人急速退开,溟澈亦闻声而动!
月无情不退反进,红衣如血,只见残影一现,眨眼间,便至陌将离身前,一手掐住男人脖颈,直扣咽喉,另一只手取出银针,扎在男人眉心之上三寸地。
嘶嚎声戛然而止,狰狞的面目,僵硬的动作,如同被定格一般,两行血泪溢出,自男人面庞蜿蜒而下。
“这……”溟澈瞪大眼,又不是武侠小说,还真有血泪横流、一夜白头?
安隽煌一派淡然,面不改色。
“情、情蛊……”夜辜星讷讷开口。
怎么会这样?!
那厢,月无情动作未停,在男人左右两膝处各踹一脚,高大的身躯轰然跪地,月无情绕至后方,伸手掐住后颈,用力,使其前倾,上半身近乎处于悬空状态,两行血泪顺势滴落,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地板上的血渍竟如同长了脚一般,在无外力作用下,朝四面八方奔离、散开,凑近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血水,而是大量细如微粒的红色虫体,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赤红近黑的颜色,乍一看就像人的鲜血!
月无情拿出八宝袋,朝那堆红色奔涌的东西一挥,**白色甘草粉洒下,似要将赤红掩盖,嗞啦怪声响起,很快,空气中传来焦糊的气味……
065相思化情,瓮中捉鳖
陌将离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月无情把人挪到一边,蹲身在那团恶心的红白之物旁侧,伸手捻起一撮,指尖摩挲着,红色粉末簌簌而下。
置于鼻端轻嗅,却见他眉心一蹙。
“如何?”夜辜星见状,开口询问。
月无情起身,自怀里抽出一白色方巾,把手擦净。
“这个人,也中蛊了。”
他方才看见陌将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气息怪异,有中蛊之兆,但是身体机能、思维方式都很正常,而且那种怪异的感觉时隐时现,不如叶洱身上强烈,所以,他并不十分肯定。
或许是方才夜辜星的一番话,把他逼进死角,困兽之斗,劳力苦心,这才把体内蛊虫逼出体外。
溟澈咽了咽口水,视线掠过地上那红黑色一团,忍住恶心的冲动,“月神棍,你说……这人也中蛊了?”
“可以这样说。”
溟澈眉心一拧,“什么意思?”
“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中蛊了,但却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中蛊。”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一般来说,中蛊之人,蛊虫附体而生,除了用外物诱其出体和击杀蛊虫主人之外,再无良策可医,但是这个人却可凭借自身意志,驱动蛊虫,将其逼出体外,根本不符常理。”
“那你的意思是?”
月无情轻轻拉动唇角,“这点,夫人恐怕比我清楚。”
众人望向夜辜星。
“在苗疆蛊术之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当属——情蛊!”
《蛊经》记载:“巫蛊中有一种情蛊。此蛊乃是花蛊的一种,以九十九个负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此时如以养蛊人的心血相触,即成情蛊。中蛊者不得思**,否则心痛难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蛊者必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同时要以命饲蛊,蛊方能成,故此蛊世间罕见。”
苗疆女子素来专情,要求情郎也一心一意,故而才有“情蛊”诞生,相传“情蛊牵缘”,女子对心爱男子下蛊之后,两人便能生生世世,同心同德,永不背叛。
“这人中的是情蛊?”溟澈啧啧称奇,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邪乎的东西。
夜辜星却缓缓摇头,“不是情蛊,而是相思蛊!”
她对蛊术知之甚少,却唯独对情蛊了解颇深,原因无他,只因当初随师父游历云贵之地,路经一苗寨,名曰:相思寨,属黑苗族。
这个寨子里的姑娘,个个容颜丑陋,身材短小,可她们的丈夫却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不仅外貌出众,能力不俗,关键对自家媳妇儿贴心贴肺,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媳妇儿叫往东,绝不往西;媳妇儿让下河,绝不上山。
总之,言听计从,乖巧得很!
叶紫一度羡慕这样的女权生活,可之后听师父说起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姑娘们打小喂养的“相思蛊”在作祟!
自出生之日起,汲母脐带之血,与金蟾共养,待女周岁之后,每月十五取侧腹近阴宫处之血,投喂蟾蜍,直至十八岁成年。
待苗女觅得钟意之人,便将金蟾宰杀,此时,经血液喂养的金蟾全身呈赤焰红色,再喂意中人吃下,相思蛊成,存存相思,从此蛊虫主人便是男子心头挚爱,一生不离不弃。
这个时候的相思蛊,蛊性不强,对男人的审美、认知会产生一定影响,却并不强烈,就像**药,会让这个男人不知不觉看到女人身上的好,然后逐渐产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