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刚想翻身坐起,男人眼疾手快,霎时黑影袭来,不过眨眼瞬间,她便被人牢牢困于身下。
屈膝上顶,像只炸毛的小狮,却被男人钳住脚踝,挣脱不开。
“小东西,你真狠!”安隽煌咬牙切齿。
“是你先动手的。”她反驳,委屈上涌,眼角滑落一抹晶莹,“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泪滴滑落,恰好砸在男人手背上,灼热逼人,连带着心也跟着炽痛。
“别哭……”他慌了。
夜辜星吸吸鼻子,红着眼眶,“你说,你到底几个意思?整整三天没跟我讲话,莫名其妙甩脸色不说,还打我……”
细数安隽煌十宗罪,越说越伤心,越数越委屈,最后哽咽出声,泪珠子也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将女人脸上泪水一一吻去,安隽煌只觉又苦又涩,近乎耳语般低喃出声,“我只是担心你啊……”
半夜醒来,发现本该睡在身旁的女人不见了,不及细想,爆破声接踵而至,赶到现场的时候,黑烟弥漫,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人,是生是死,尚未可知,他竟失去了探究的勇气,连看一眼都极其艰难。
他怕了。
怕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怕就此失去她,失去此生唯一。
在所有人眼里,安隽煌是不可战胜的,钢锤铁铸,无坚不摧,可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个世上,如果没了夜辜星,安隽煌什么都不是!
发现她安好无虞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兴奋得几欲落泪——幸好,她还在;幸好,他还能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爱之深,痛之切!
恐惧过去,后怕袭来,险些将他溺毙其中。
如果,没有及时发现,赶往现场;如果,那不是普通的焰火弹,而是真正的**……
他不敢想。
她,是他的命啊!
读懂男人眼底那抹沉重的悲痛,夜辜星鼻头发酸。
为什么把纱布拆了?
别闹。
我为什么冷脸你不知道?
你坐了多久?
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
我只是担心你啊……
耳边回响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忆中他愤怒至极却又万般无奈的表情愈渐清晰,像一个筛子,漏掉了繁杂琐碎,最终独独留下男人孤绝远去的背影,就此定格,仿佛这一去,就不再回头。
冲进男人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夜辜星泪盈于睫,“煌,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生气;也终于知道,自己有多过分lt;div class=quot;contads rquot;gt;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lt;a href=quot; target=quot;_blankquot;gt;名门之一品贵女lt;/agt;!
将她紧扣在怀,安隽煌浅浅笑开,没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哄着,“乖……没事了……”
一刻钟后,两人平躺在大床上,十指相扣。
夜辜星看着从屋顶垂坠而下的水晶吊灯,清风入窗,纱帘轻扬。
窗外,夕阳正红,暮色正浓。
“其实,”她轻轻开口,近乎低喃,带着柔意,不复先前跋扈,“我有分寸的。”
安隽煌没有开口,双眸微阖,尽是疲惫之色,颤动的睫毛让夜辜星知道,他在听。
“一开始,我以为king就在直升机里,所以,没有怀疑被活捉的三人,况且一个被擒,两个不省人事,至少,从表面上看,这三个人都不构成威胁。可是,当飞机坠毁,掉进海里的时候,我开始怀疑……”
“为什么?”安隽煌猛然睁眼,看向她,目光灼灼,“你觉得king不会死?”
“他当然不会死,就算死,也不会死得这么容易。”
男人黑眸微沉,“你倒是看得起他。”有点儿酸。
夜辜星抿唇一笑,“当然……”
安隽煌冷哼。
“能跟你齐名黑道的人物,我能小看?”
言下之意,我是高看的是你,所以连带着让他也沾沾光。
男人面色稍缓,“就因为这个?”
“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
“没有。”
“否认得真快。”夜辜星瞋了他一眼,目露揶揄。
男人别开眼,尴尬轻咳。
拧着他耳朵,示意把头转过来,夜辜星鼻翼轻动,“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你闻到了吗?”
男人耳尖泛红,就是不知道是捏红的,还是羞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