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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辜星眼眶泛酸,却还是咬牙忍住,“安隽煌,别把我想得太柔弱!我不是菟丝花,也经得起风吹雨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到,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知道,你是树,是能够与我比肩而立的大树!”如今,这棵树越长越高,越来越密,他都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明明白白告诉我,免得徒花心思在猜忌上。”夜辜星半步不让。
  安隽煌却突然笑了,眼中尽是无奈,“真的没什么事。”
  夜辜星狐疑。
  “只是,还不曾发生。”
  夜辜星霎时一愣,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眸色复杂:“煌,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安隽煌犹豫半晌,终究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夜辜星隆起的小腹之上,“很奇怪的感觉,吉凶难测,一团乱麻。”
  夜辜星一惊,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但心底却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她知道,安隽煌的感官异于常人,也听月无情说起过,这种能力很多时候可以趋吉避凶。
  “你觉得……孩子会有不妥?”
  在夜辜星逼问的目光下,男人终究点了点头,若非今夜如此逼他,安隽煌是绝不会拿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来扰乱她心情。
  “越接近预产期,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安隽煌黑眸沉凛,隐含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残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夜辜星收紧拳头,声音却四平八稳,纹丝不动。
  “一个星期前。”安隽煌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将她的手捂在掌心,感觉到拳头逐渐放松。
  夜辜星轻“嗯”一声,眸底一闪而过沉思的深光,面色冷沉,目光狠戾,然后,慢慢放松,朝安隽煌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应该睡觉。”
  “好。”安隽煌伸手揽住她侧腰,“放心,不会有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看着两个孩子平安降生。”
  任由安隽煌揽着自己进入房间,夜辜星回头,目光幽深,投向远方,好似穿透了黑夜,直直看向那暗中潜伏之人。
  无论是谁,敢伤她孩子,必死无疑!
  第二天,吃过早饭,夜辜星没有让安隽煌陪,早早把他推进了书房,让他赶紧处理完公事,下午多留点时间陪她。
  安隽煌不疑有他,只叮嘱让她小心,而后进了书房。
  打开视讯,司擎胤的声音自那头传来,恭敬唤道:“家主。”
  “最近十五脉有何动作?”安隽煌音色沉凛,面容肃杀。
  “没有。不仅如此,各脉行事都相当低调,较之以往收敛不少。”
  “本家呢?”
  “除夕宴后,风平浪静。”
  “让十二近侍随时注意本家各脉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报告。”
  “是。”
  “记住,把那个人盯死。”
  沉吟一瞬,司擎胤再次开口,“家主,老夫人她……”咬咬牙,既然洛笛自己不长脑子,也怪不得他了,司擎胤自问,仁至义尽。
  “说。”
  “洛笛刑满,一个星期前从刑狱活着出来,伤了一条腿,之后,被老夫人要去。”
  安家受训过的人,一旦残废,可以充当家仆,纪情这样做不算违反族规,只是,洛笛身份特殊,四大护法之一,地位比安家庶脉族老还高上几分。
  如今落下残疾,已成弃子,按理来说,为奴为仆并无不妥,只是,要当她的主人,恐怕一般人还没那个资格……
  毕竟是在家主身边待过的人,即便残了,分量也不轻。
  只有纪情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女人敢接手,倚老卖老,厚脸皮拿母子关系说事,她是算准了家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隽煌摩挲着下巴,不明所想,“你说……一个星期前?”
  “是。”
  安隽煌眉眼微深,“她,自愿?”
  司擎胤咬了咬牙,“是。”所以,他才鄙视洛笛那个蠢女人!她以为,自己成了弃子,便忙着寻找依靠,殊不知,家主只是小惩大诫!否则,根本不会罚她去刑狱多此一举,直接杀掉多省事?
  “罢了,随她。”
  司擎胤心里一惊,“家主的意思,放过她了?”
  安隽煌似笑非笑,回答也模棱两可,“不急……”
  ……
  夜辜星独自漫步在花园小径,大片大片的茶花已经开了,红艳逼人,仿佛鲜血染就。
  微风轻拂,撩动她宽大的棉裙下摆,荡漾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虽是小径,但安隽煌已经让人将路面拓宽整平,每天都必须有人清扫,不能出现一粒碎石。
  肚子已经大到遮蔽了视线,夜辜星看不清脚下的路,甚至连自己迈出的脚也看不见。
  但是,当她还站在这里的时候,视线却已经望向了三步之外,锁定障碍,所以,行至那处,她总能轻松绕过。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走得四平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