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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仓颉社的地盘?”
  岑烈缓缓点头。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仓颉社的意图了?”
  “不是。南方黑道,四大帮派向来明争暗斗不断,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多了去,要么连本带利讨回来,要么忍气吞声咽下去,上次永安会劫了仓颉社的货船,里面有大量走私黄金,所以,一开始我认为这应该是仓颉社的报复行为,并未挂在心上。后来,是从安家的情报系统才得知……”
  夜辜星拧眉,沉吟半晌,幽幽抬眸,一针见血地问道:“目前你手上可供调动的军火有多少?实事求是。”
  “枪支五十,炸药五百千克,榴弹……零。”
  这下,夜辜星的眉头拧得更紧,她已经料想到会很少,可这也太少了,对上来势汹汹的仓颉社,只有死路一条。
  掏出电话,拨通,夜辜星沉沉开口:“你过来。”
  五分钟后,在岑烈惊悚的目光下,唐尧推门而入。
  见到岑烈,唐尧也是一愣,目光惊疑不定地逡巡在夜辜星和岑烈之间,好像要看出朵花儿来。
  却终究没打量出什么结果,朝夜辜星颔首,低低唤了声,“小姐。”
  岑烈却因唐尧这一声“小姐”险些跳起来,从不曾这般失态过!
  “你们……”唐尧和岑烈异口同声,却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夜辜星身上。
  “两位都对彼此知之甚深,我不想再多做介绍,都是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将两人心中的疑惑悉数解开,但疑不复,惊陡现!
  唐尧定定看着夜辜星,眼中情绪难辨,他知道她的本事,但也没想到她的本事竟会这般逆天,不仅收服了巨峰帮,短短时间又让永安会俯首称臣,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费一兵一卒,就在暗中,一步步蚕食侵吞,好深沉的算计,好可怕的女人!
  而岑烈也被那句“自己人”吓得不轻。
  那晚他亲眼目睹公子夜挑衅唐尧,虽然到最后没看成好戏,但之后传出风声,说唐尧连输两场,他便料想,夜社和巨峰帮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昨天入场之时,眼见两人竟如好友般寒暄,惺惺相惜之意甚浓,岑烈已经大为惊讶,道上谁不知巨峰帮帮主唐尧向来心高气傲,尤其在赌术之上,更是从不服输,如今竟然对一个连赢他两场之人笑脸相对,看不出丝毫恼恨。
  如今,听闻唐尧这一声“小姐”,他何止是惊讶,简直难以置信!
  这说明什么?唐尧向夫人俯首称臣,也便意味着巨峰帮向夜社俯首称臣!
  南方黑道四巨头,如今已有两大帮派掌握在夫人手上,只要一举拿下仓颉社,剩下七星帮孤立无援,被收入夜社旗下是迟早的事!
  只要搞定南方黑道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四大帮派,一声令下,还怕那些小势力不屈服?
  如此一来,混乱多年的南方黑道将彻底一统!
  想通一切的两人,对视一眼,惊疑的目光落到窗前端然而坐,目光淡淡的夜辜星身上,不约而同躬身屈膝:“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良禽择木而栖,强者往往不由自主追随更强者,统一南方黑道,两人都不止一次想过,不止一次付诸过实践,但皆以失败告终,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素手翻云,野心昭彰,心机权谋无一算漏,南方在她手上实现一统,是偶然,也是必然!
  追随强者,心甘情愿!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王者之梦,立于不败之巅,俯身笑看苍穹,但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王者,可是能够追随王者身后,再低,也比自己孤军奋战要高!
  人活一世,总要轰轰烈烈一场,为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
  功名利禄,浮云;权势富贵,青烟;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酣畅淋漓杀伐浴血!
  淡淡勾唇,夜辜星眼中豪情一闪而过,潇洒一世,杀伐一生,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坐。”
  唐尧于岑烈身旁落座,夜辜星将前因后果简短告知,唐尧险些拍案而起——
  “好个仓颉社,狼子野心!竟然想借着此次黑道峰会,将大大小小势力连根拔起,独占南方!”
  “稍安勿躁,小姐自有对敌之策。”岑烈出言安抚。
  唐尧这次平静下来,眼底精光一闪而逝,“小姐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
  夜辜星淡笑颔首,“在z市现如今巨峰帮可供调用的军火有多少?”
  “枪械一千,炸药十吨,榴弹五百。”唐尧不假思索,军火对一个帮会来说就相当于古代行军打仗之时的粮草。
  正所谓,三军不动,粮草先行,可见其重要性!
  对这些紧扼脉门的关键,唐尧向来做到心知肚明。
  夜辜星眼眸微动,“如今合夜社、巨峰帮以及永安会之力,能够凑足的枪械不足五千,炸药不过三十吨,榴弹一千不到。元雄蓄谋已久,想必之前已有所准备,关乎致命一击,他一定会不惜代价,我们这点军火,根本抵不住他的进攻。”
  唐尧眉心狠狠一皱。
  岑烈咬牙,拳头紧握,却终究无力放开,都怪他大意,错估了仓颉社劫下军火的意图,现在想来,或许当初那艘载满走私黄金的船,也是仓颉社早前丢下的鱼饵,为的就是打消他的怀疑,真是不惜血本,煞费苦心!
  “或许我们可以联手七星帮?”
  夜辜星缓缓摇头,似笑非笑,“到手的蛋糕我可不愿意被别人分去一半。”
  唐尧面色一哂,他怎么忘了,七星帮并未投归夜社旗下,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致枪口对敌?白涛老奸巨猾,万一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整出什么幺蛾子,说不定他们都会被反咬一口。
  正在这时,房门轻响,“社长,是我。”覃豪可以压低的嗓音传来,略带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