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楼兰能做的,绝不迟疑。”陀伽喝红了脸,拍着胸脯道。
“咱们这些国家是不是有敬仰圣王的传统?”王宝玉问。
“确有其事,但此传统几百年前便已经废弃,多朝不曾沿用。难道大王想要做楼兰的圣王?”陀伽顿时激动了起来。
王宝玉摆了摆手,“我头上的光环够多了,不需要。前些天打败匈奴,进入车师国,那车师王洞莫非要让我当车师圣王,我没答应,然后他恳求我推举一人。嘿嘿,结果,我的一个媳妇喜欢图虚名,被尊为了车师圣王。”
陀伽面现诧异之色,犹豫的问道:“大王之意?”
“这事儿也怪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但我媳妇多,个个出身高贵,心气儿都很傲,一个成为圣王,其他的媳妇难免羡慕嫉妒加不满。还没怎样,都跟我背后唠叨,我这日子也不太清净啊!”王宝玉语气和蔼的说道。
陀伽终于听懂了,虽然有几分不甘,但是,也知道不好不答应,再说了,要是把王宝玉惹恼了,哪里有楼兰的好果子吃。
“大王可指定一名王妃,成为楼兰圣王,陀伽自会组织族人参拜供养。”陀伽道。
“就是哄媳妇乐呵,等塔河的水来了,我们立刻出发。”王宝玉不愿陀伽多想,连忙说道。
“未曾敢问,大王此行将去往何处?”
“向西,向西,再向西。可能要到大秦。”王宝玉道。
“大王,恕我直言,还是不要去了。”陀伽真诚的说道。
“为何?”
“由此向西百里,便是寸草不生的漫漫黄沙,也称死亡之海,风沙暴虐,鸟兽绝迹,万难通过。即便大王天兵可过死亡之海,再过高原,往西的诸多强国只怕皆拥兵十万不止,枭霸一方,绝非我等西域小国可比。”陀伽道。
“陀伽,你的真情我领了。”王宝玉点了点头,又说:“前往大秦,到达西海之滨,对我而言,意义非同寻常,不论多难,我都会义无反顾,坚持做到底。”
“大王一路珍重,此时犹在冬季,风沙尚且较弱,若是春季到来,大王即便有百万雄兵,也不能踏入死亡之海半步。”陀伽道。
王宝玉点了点头,等塔河之水引来,保住了楼兰城,他就会率领大军立刻出发,踏入死亡之海,挑战人类体能的极限。
当晚,王宝玉就在楼兰城内住下,马云禄、孙尚香等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屋子,王宝玉选择跟马云禄同住,品着美味葡萄酒,挥洒汗水和精力。
楼兰城遍地美女,媳妇们不自觉的将王宝玉看得很严,生怕被哪个女人勾走了魂,伺候的更加尽心尽力。
王宝玉一觉无梦,陀伽却有些睡不着了,没想到王宝玉还要去更远的西部,真不知道把女儿交给他是不是最好的选择。死乞白赖的求人家收留,现在后悔也晚了,听天由命吧。
休息了一日之后,第三天上午,王宝玉将媳妇们召集起来,也有自己的妹妹王琳琳,他首先宣布,陀伽的女儿童耶,要跟随大军一起走,立刻引起一片哗然。
“宝玉,被我说中了吧,你到底又想娶一房。”马云禄不满道。
“不用猜,那童耶也长得不错!”孙尚香醋意大发。
其余的人也都不太高兴,谁都清楚一点,小媳妇是要得宠的,要是王宝玉被童耶独占了,让她们情何以堪?
“行了,别一个个像打翻了醋坛子,我不会娶童耶,也不会碰她。”王宝玉皱眉摆了摆手,又说:“童耶的情况很特殊,他父亲不想让她嫁给匈奴三王子,托给我们照顾,以后你们对她好点,等回到彝陵后,找个她喜欢的好人,嫁了就是。”
听王宝玉这么说,大家这才喜笑颜开,一颗心放了下来,王宝玉嘿嘿一笑,又说:“还有一件事儿,我跟楼兰王陀伽说妥了,他同意再尊一个楼兰圣王,你们谁想当这个楼兰圣王啊?”
“我!”
“我!”
孙尚香、樊金凤、张琪英也包括火丫,人人兴奋,齐齐举起手来,她们早都看不上马云禄那幅傲气的姿态,动不动就穿圣王的行头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
“宝玉,不是我排挤其他姐妹,云云已是车师圣王,我出身不比他差,这次当然要轮到我。”孙尚香急急的毛遂自荐。
“宝玉,我守卫彝陵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正因香儿出身名门,才不看重这些头衔。”樊金凤也忍不住插嘴道,好事儿不是轮到马云禄就是孙尚香,不争取是很难轮到自己的。
“喂,金凤,你怎么能和我抢呢?”
孙尚香刚一抱怨,火丫挺挺胸脯往前挤过去,可怜巴巴的看着王宝玉,说道:“宝玉,咱俩多年的恩情,你总不该忘了吧?”
几个人差点就要打起来,王宝玉赞许的冲张琪英点点头,这小妮子向来不争不抢,淡然处世,没想到张琪英朝着王宝玉眨眨眼睛,问道:“宝玉,你是否觉得我才是楼兰圣王最佳人选?”
我去!关键时候没一个掉链子的。该选谁呢?就在王宝玉犹豫不决之时,王琳琳突然跳出来,将这些手都按了下去,嬉皮笑脸的说道:“嫂子们,既然你们都想当,还不会都抢上,倒不如让我当,也省得你们不和睦,对吧?”
四人不禁齐齐翻了王琳琳一记白眼,但是,谁也没再举起手来,都知道王宝玉把这个妹妹给惯上了天。
“咱们扒拉着手指头算算吧,首先,香嫂子的出身问题,我也不赖啊,汉兴王的妹子,堂堂郡主。”王琳琳厚着脸皮说道,孙尚香想反驳她是被王宝玉捡来的野孩子,到底没敢说出来,非得把兄妹俩都给惹恼不可。
“金凤嫂子,其实我功劳和苦劳都占,整日哄我哥开心算不算?华神医说了,常笑可葆青春,我哥之所以看上去如此年轻,就是我的缘故。”王琳琳不客气的又往自己脸上贴金,樊金凤很是无语,这根本没凭没据啊。
“火丫所谓的恩情以后可就别提了,烦不烦,大家在我哥身边的日子都不短了!”王琳琳又笑着对张琪英说道:“嫂子虽说适合,但你是我的老师,总该宠爱徒弟一回吧?”
第1638章 楼兰圣王
女人们哑口无言,王琳琳耍无赖的水平不亚于王宝玉,谁能跟她说明白理?
马云禄自知自己不会再被轮上,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大笑着起哄道:“哈哈,琳琳正合适,我赞同。”
“哥,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媳妇可以有很多,但妹妹只有一个,对吧?”王琳琳点头哈腰的说道。
王宝玉被王琳琳这一出给逗乐了,反正就是虚名,点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先让琳琳当吧。反正还有其他国家,放心吧,大家都轮得上。”
楼兰圣王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樊金凤、张琪英没什么,等机会呗,早晚的事儿。火丫也清楚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个,也就认了命,最为不满的就是孙尚香,脸色不咋好看,留在彝陵的蔡文姬她不敢比,但放眼其他女人中,除了马云禄,那就应该轮到她。
这个自私自利的王琳琳,以后悟空坚决不再让她碰一下,让她没事儿的时候去数楼兰圣王王冠上的珠子玩吧!
王琳琳才不管这些,搂着王宝玉的胳膊咯咯笑个不停。妹妹开心了,王宝玉还要再去哄媳妇开心。
当晚,王宝玉选择跟孙尚香同住,孙尚香背过身子不说话,啪嗒啪嗒掉眼泪,王宝玉将她轻轻搂住,开口道:“香儿,其实呢,最应该先当圣王的是你。”
“又来哄我,论能力我不及云云,论分量,还不及琳琳。金凤琪英也就罢了,功劳都比我大,那火丫,竟然也敢和我抢!”孙尚香哼道,眼中出现了泪水。
“嘿嘿,你们平日不都很团结吗,怎么为了这点事儿就想不开了呢?”
“平日也没有抢当圣王之事,反正你心里没我!”孙尚香干脆捂着被子哇哇大哭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哪有的事儿,香儿,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其实早有打算,让你当龟兹圣王,合情合理,说出去谁也不会反对,到时候回去多有面子啊!”王宝玉哄道。
“此言当真?”
“我还能骗你!如果让别人当了龟兹圣王,你舅舅得向你的姐妹磕头行礼,只怕你会急眼吧!”王宝玉笑道。
“嘻嘻,还是宝玉对我最好。”孙尚香立刻笑了,转身拱进了男人的怀里。
圣王这个封号,根本就是扯淡的事儿,纯粹的虚名,不当饭吃。连日在大漠中行军,大家其实都挺遭罪的,尤其是媳妇们,俏脸都被风吹得皴了,心里的压力很大。
王宝玉这么做,只当是一场封王游戏,安抚媳妇们情绪的同时,也让女人们有个乐呵与盼头。
却说胡昭带领两万五千人,前往了百里之外的塔河,想要在短期之内开凿一条沟渠,将水引到楼兰城,任务非常艰巨。
一路之上,胡昭凭借自己非凡的脑力,认真记下沿途的地形,最后发现,塔河水之所以不能过来,最大的阻碍还是河畔那高达百米的沙山。
胡昭经过一番详细勘察,命令全体将士从沙山开始,向北堆积河坝,他本人则担负了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将这座沙山打开一个豁口。
火球符、幻刀符,霹雳符不断的轰击在沙山之上,黄沙漫天飞扬,场景好不壮观。见到这副情形,楼兰人发自内心的服了,这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做出的事情,暗自庆幸没跟这支大军发生冲突。
大军夜以继日,不断堆积河床,胡昭累了就歇下来调息,功力稍有恢复,便又开始用符箓轰炸沙山。
如此过了五天,沙山终于被打开了一道缺口,直通塔河岸边,而士兵们一起努力,一条长长的堤坝,一直绵延到楼兰城南侧不足百米的地方,重归旧日河床。
胡昭根本不考虑下游生物链的问题,命令几千人,将只有十几米宽的塔河截流,用炸开的沙土,重新堆积起一座几十米的沙山。
塔河水越聚集越高,终于改道通过沙山之间的豁口,沿着打造好的堤坝朝着楼兰城流淌而来。
全体士兵立刻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他们打造了开渠历史上的奇迹,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开凿了一道百里的河渠,彻底解决了楼兰缺水的问题。
士兵们随即策马奔腾而去,就在城外扎下了大营休息,大多士兵累得钻进帐篷内就睡着了。胡昭是被人抬回去的,连日使用符箓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不过胡昭并不埋怨王宝玉,而是暗叹修为不够,若是左慈等人在场,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看着脸色苍白的胡昭,王宝玉也颇为感动,连忙让他好好歇息,特意在场内给他找个了最好的房子,送上了一坛美味的葡萄酒。
楼兰王陀伽率领族人走出楼兰城,看到了奔流的塔河水,激动的大哭起来,好半天都没止住。族人们载歌载舞,庆祝这一欢乐时光,不顾天寒,纷纷奔向河水嬉戏。
楼兰城得救了,王宝玉做的这件事儿,足以让所有楼兰人铭记并传诵下去,楼兰王陀伽召集所有楼兰人,不但大礼参拜王宝玉,也参拜这支帮了大忙的西征军,表达发自内心的谢意。
事情从来不能以单纯的好坏来评论,沧海桑田变迁,多年之后,牢兰海却干涸了,成为了一片死地,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失去了赖以补给的水源。
既然开渠引水的事情已经完成,王宝玉还要选择继续西行,陀伽没有忘记答应王宝玉的事情,就在两天之后,召集所有族人,正式举办尊封圣王的仪式。
这几日,陀伽命令族人中最擅长毛织的一伙人,日夜加班,动用城内的所有资源,赶制了一套楼兰圣王的服装。
楼兰圣王的服饰,包括帽子、长袍和靴子,全部都采用白狐的皮毛制成,洁白如雪,圣洁高贵,王琳琳喜滋滋的穿上后,脸上笑开了花,这套衣服不仅好看,还很实用,轻柔保暖,以后再也不怕酷寒天气了。
看到这套装扮,马云禄心里都酸溜溜的,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在自己的服装之上。
很快,楼兰城中,临时搭起了一个几十米的高台,上面还树着一个百米的旗杆,楼兰的飞鹰旗帜迎风飘荡。
第1639章 赫拉天后
王琳琳在一伙楼兰美女的簇拥之下,笑呵呵的登上了高台,接受陀伽以及全体楼兰人的叩拜,正式成为楼兰圣王。
王琳琳简直乐颠了,有模有样的说着“都起来吧!”
王宝玉暗自松了口气,好在有嫂子对她进行礼仪恶补,不至于人前失态。然而,王宝玉到底还是想错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王琳琳实在是太兴奋,结果老毛病又犯了,心里一痒,抓住旗杆嗖嗖的爬了上去,到了上方,还摆了单手扶杆伸展另一条手臂的酷酷姿态。就这点爬高的本事,当了圣王也不忘显摆。
观看的西征军不禁发出一阵哄笑声,陀伽和楼兰人都是一脸苦笑,这哪里是圣王,分明是一只白毛猴。
陀伽见王宝玉不动声色,不敢造次,急忙率众高呼圣王神威盖世,引领楼兰,走向昌盛。
仪式很快结束,王琳琳飞快的从旗杆上下来,来到王宝玉的身边,大呼过瘾,王宝玉也没责备她,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不闹不热闹。
当晚,楼兰族举办了盛大的歌舞晚会,一则庆祝塔河归来,再就是庆祝圣王登位。
自从跟飞天比试琴艺之后,祢衡一直没有再弹琴,因为手指受伤,碰到琴弦就疼。
现在,祢衡的十个指头终于恢复了原样,面对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哪里憋得住,立刻上场弹奏了一首曲子。
旋律之美妙,如闻天籁,远远超乎了楼兰人的想象,伴奏者忘了敲鼓,跳舞者忘了舞动,啪嗒,天空竟然掉下来一直老鹰,甚至落地之后,还在随着祢衡的旋律舞动着翅膀。
陀伽倍感惊愕,这样一个邋遢的老头,都有如此强悍的本事,想必其他人更不一般,至于那个楼兰圣王,嗯,除了爬树,还没看出些什么来,应该是真人不露相吧!
一直娱乐到深夜,第二天一早,陀伽找到了王宝玉,提出了一个想法,既然圣王已经出现,可否去参拜一下楼兰的主神赫拉天后?
陀伽语气很委婉,不愿去也就作罢,但这是族人们的想法,毕竟不管是圣王,还是实权在握的楼兰王,都要尊赫拉天后为圣。
“好啊好啊,本圣王答应了!”
满面春风的王琳琳立刻点头答应,王宝玉本来想要出发,妹妹都这么说了,不答应显得不好,于是点头道:“可以,应该尊重楼兰习俗,那个什么赫拉在哪里?”
“城北十里的天后山。”
“好吧,那我们就去一趟吧,用不用组织个仪式?”王宝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