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韩漠眼角余光瞥见他拿出风巧弩,一眼就认出来,而韩漠对于风巧弩的威力自然是一清二楚,脚下生风,太极步已经施展出来。
八卦太极步已经尽数学全,当今天下论起步法之巧妙,无一人超出韩漠。
韩沧见韩绪闪闪绰绰一直没有出手,顿时恼怒起来,大声喝道:“杀死他,杀死他!”眼见得韩漠将自己手中最强的暗黑力量几乎全歼,韩沧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所谓的兄弟之情一丝也不存在于他的心中,他现在只想着用一切手段除掉韩漠。
韩绪听到韩沧厉声叫喊,不敢怠慢,一咬牙,心中暗想:“风巧弩射出的箭矢含有剧毒,只有有一支击中韩漠,他必死无疑。”虽然在这个时候发出箭矢很有可能射中自己人,但是为了杀死韩漠,此时也顾不得许多,韩绪飞步上前,要让距离近一些,如此韩漠更是难以逃脱。
韩漠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知道风巧弩非同小可,不可硬挡,在霍霍刀光之中,已经闪身到一名杀手身后,太极步轻灵如燕,直往那名杀手肩头抓过去,那是准备将这杀手控制在手中,当作人盾来抵挡风巧弩的箭矢。
他的手刚刚搭在那杀手的肩头,猛听得一声惨叫,却见本来向这边冲过来的韩绪身体猛地向前一头栽倒在地,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韩漠见得此景,抓向杀手肩头的手变抓为砍,手成掌刀,狠狠地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此人的颈骨竟是被韩漠的掌刀生生砍折,惨叫声中,脑袋软拉拉地耷拉过去,手中兵器落地,抱着脖子嘶声惨叫,显得痛苦到极致。
韩绪突然倒地,当真是出人意料,那边韩沧先是一怔,随即显出惊骇之色,四周扫了扫,高声叫道:“是谁……是谁暗箭伤人?给本将出来!”
他自然明白韩绪突然倒地,定是暗中有人偷袭,心惊之下,身体如鹰鹫般腾身而起,飞身向前,直朝韩绪扑过去,想要拾起韩绪手中的风巧弩。
他速度亦是奇快,眼见便要靠近过去,却听得耳畔传来“嗖嗖嗖”的响动,近在咫尺,当即身体侧闪,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却听得“叮叮叮”三声响,韩沧眼角竟是瞥见,有三枚银针竟是刺入了玉石地面上之中。
银针破玉,这绝非普通武者所能做到,韩沧心中大吃一惊,本来一个韩漠就十分麻烦,此时却又出现一个不见踪迹的高手,那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他只觉得来者定是韩漠事先安排好的策应之人,顿时全神戒备,四周张望,但是却不见其他踪影,便是那银针也没有再射出来。
韩沧不敢掉以轻心,又去看韩漠,却发现此刻又有两人横尸地下,自己苦心培养的杀手团,难免全军覆没的下场。
大厅门外,一干将领都聚在院子里,大厅之内的厮斗声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众人神色各异,铁奎双拳紧握,凌云已经凑近过来,压低声音道:“铁总兵,里面有埋伏……咱们是不是进去?”
铁奎微一沉吟,摇头道:“韩将军没有下令,咱们暂不能进去……而且以韩将军的身手,宵小之辈也难以伤他!”
今日之事,也是他此生见过的最诡异之事。
韩沧与韩漠是堂兄弟,一个是朝廷下旨钦封的西北大将军,而另一个则是握有代表调军之权的兵符,谁能想到,今夜这一对堂兄弟竟会在此处生死相搏。
……
满厅皆尸首,血水染红了地面,火光照射在地面之上,整个大厅光线的颜色也变成了鲜红色,当所剩下的最后一名杀手惊魂丧胆想要逃开之时,却被韩漠从背后洞穿了胸膛,然后将尸首甩在了韩沧的身前。
韩漠的身上沾满了道道血水,神情极度冰冷,立于横七竖八的尸首之间,横提血铜棍,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的韩沧,淡淡道:“虽然我不经常杀人,但是总有人忘记,杀人……也是我的特长之一!”铜棍缓缓前指,棍端朝着韩沧,一字一句道:“轮到你了!”
韩沧冷笑着,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向前,厉声道:“你当真以为你能杀的了我?”
第一零九零章 四棍
韩沧的声音虽然狠戾,但是他的语气却并没有太大的自信,满目皆尸体,二十多名杀手竟然在片刻功夫就被韩漠杀了一干二净,又怎能教韩沧心中不惊骇。
至少他十分清楚,如果换成是自己面对这群杀手,那么绝无生还可能,也就是说,韩漠的武道修为已经远远高出自己,单打独斗自己也绝非敌手。
可是在韩漠面前,他又怎敢示弱,大厅内那浓郁的血腥味钻进鼻中,让韩沧的胃部一阵痉挛。
韩漠上下打量韩沧一番,显出鄙夷的冷笑:“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就不如玩个游戏?”
韩沧握着大刀,绕着韩漠开始缓缓转起圈子来,此刻韩漠虽然站姿随意,但是韩沧一时间却找不到下手的破绽。
韩漠见韩沧神色有些紧张,淡然一笑,将血铜棍拄在地上,冷然一笑:“你能害死二伯,只因为二伯从没有想过你是禽兽之心……以你的本事,二伯若是对你稍有防范,你岂能得手!”
这句话说到韩沧的痛处,看着韩漠脸上轻蔑的笑容,再也无法忍受,大喝一声,挥刀上前砍过去。
他自幼习武,在武道上却也钻研的极深,其刀法也算是汲取了百家之长,悟透了刀法之中的精髓,没有花架子,简洁有效,出刀便取要害。
刀锋呼啸而至,韩漠却是面不改色,那大刀眼见便要砍上韩漠的身体,韩漠的血铜棍却兀自没有出手,只不过他的身形却是一闪,鬼魅般闪开过去,让韩沧的一刀劈了个空。
韩沧劈空却是不慌,眼角瞥见韩漠的影子闪过去,反手划刀,照着那影子狠狠地砍了过去。
他眼睁睁看到大刀已经砍在了那影子上,心中大喜,熟知那身影还真如鬼魅一般,他明明一道看上去,却还是砍了个空,被砍中的竟然是虚影。
韩沧此前虽然在京中与韩漠交过一次手,但是韩漠并未出全力,而且当时韩漠的武道修为还远不如现在,方才韩沧已经亲眼看到韩漠棍法之玄妙,而此时却体会到了韩漠步法之诡异。
他今日连续受惊,此时见得韩漠这诡异的步法,反倒不显得惊讶,只觉得韩漠就是一个怪物。
刀法如流水,犀利无匹,眨眼间韩沧已经砍出了十刀,凭心而论,这十刀无论速度力道还是招数,那都是一等一的刀法,刀刀致命。
只可惜韩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突破了武道的有一大桎梏,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其五感更上一层楼,韩沧的刀法虽快,但是在他眼中却还是慢了。
他有充足的时间施展他的太极步法,轻轻松松躲过韩沧的快刀。
韩沧第十刀劈空之后,却听得韩漠冷声道:“轮到我了!”横里一棍击出,速度比之韩沧又快了一个层次。
韩沧感觉到棍风呼啸,心知躲闪不及,手腕子一转,大刀反扣,想要去抵挡,可是韩漠在躲避韩沧快刀之时,早就酝酿了这一击,其势如电,破空而出,“砰”地重重砸在了韩沧的左肩头,铜棍砸中之时,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韩沧禁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只觉得肩头剧痛钻心,一条左臂在瞬间就垂了下去。
韩漠一击而中,却没有继续再攻,而是后退几步,站正身子,淡淡道:“这条左臂,是为二伯。”
韩沧额头上冷汗已经冒出,左肩传来的疼痛弥漫全身,他试着想要动一动左臂,但是韩漠这一棍子打下去,是将韩沧的整个左肩胛骨打碎,里面的筋脉甚至也被劲气震断,这一条左臂,已是彻彻底底地被打废了。
韩沧怒火攻心,韩漠闪躲半日,他连出快刀也没能沾着韩漠的衣裳,但是韩漠只出手一招便废了他的左臂,武技的悬殊,让韩沧惊怒交加。
他忍着剧痛,右手握紧大刀,暴喝一声,又冲上前去。
此刻他恨不得将韩漠砍成千刀万段,施展浑身解数,拼尽全力又是连续砍出了十刀,只可惜如同先前一样,这十刀虽然犀利高明,但还是碰也没碰到韩漠。
在韩漠面前,他就如同一头愤怒的绵羊像一头镇定自若的雄狮发威,固然有气势,但是却毫无效果,天下间自然没有绵羊可以伤害到雄狮的道理。
十刀刚过,不等韩沧出第十一刀,韩漠酝酿半晌的第二棍再次出手,这一次他是施展出太极步滑移到了韩沧的身后,身体背对韩沧,右手反手就是一棍,虽然没有去看,但是出招之前他已经经过了计算,自知以自己当前的速度,韩沧速度再快也是无法躲过,听得“噗”的一声,随即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这一次击中的却是韩沧的左腿膝盖骨。
韩沧闷叫一声,左腿膝盖骨已经完完全全被打裂,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身体一斜,已经栽倒在地上。
韩漠握住血铜棍,慢慢转过身,看着韩沧,面无表情道:“第二棍,为了大爷爷,废你的左腿。”冷然一笑,说道:“你自以为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很隐秘吗?大爷爷就是猜到二伯之死与你有关,这才被你活活气死……他老人家一辈子为韩族矜矜业业,谁知道在有生之年,却遇上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想必他老人家走的很痛心……!”
韩沧左臂左腿在片刻间都被废去,若是一般人早就痛晕过去,但是他却还兀自坚挺着,咬牙切齿,竟是以大刀撑地,强自站起来。
“韩漠,早知今日,当年我就该杀了你!”韩沧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你和你的老子一样,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阴谋诡计。我韩沧是韩族长房长孙……整个韩族日后都是我的,你也只是我脚下的一条狗,凭什么……凭什么和我争……!”他疾言厉色,但是弥散在全身上下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还是让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他身形微微摇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倒下去。
韩漠对韩沧的污言秽语并不理会,只是淡淡道:“你应该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攻出十刀,来,让我看看韩族的长房长孙还有多大的能耐!”
韩沧牙根紧咬,腮帮子鼓起,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往前走出几步,抬起手,大刀照着韩漠再次砍落下去。
比起先前,他此时的刀势早已没有了犀利之势,便是力道也大大减弱,只是做着无谓的挣扎而已。
韩漠就想挑逗一个弱智的白痴一样,甚至用不上太极步,只是轻描淡写地闪躲着,韩沧拼尽全力砍出六刀,再也支撑不住,那膝盖骨钻心的剧痛还是让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韩漠走过去,距离韩沧三四步远蹲下去,戏谑地看着韩漠,悠然道:“长房长孙,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是否承认不如我?”
韩沧抬起头,盯着韩漠的脸,怒声道:“你这些歪门邪道的……的武功从何而来?”
韩漠诡异高妙的武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通韩漠怎地能有这样一身功夫。
韩漠一手握着血铜棍,一手摸着下巴,淡然道:“你想知道吗?可是……我偏不告诉你……你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韩沧大叫一声,虽然趴在地上,但还是握着刀,拼力向前连续挥刀,明知不可能伤害到韩漠,却还是做垂死挣扎,只盼伤到韩漠一丝皮肉也好。
他这连续出刀,堪堪四刀,正要挥出第五刀,韩漠却不容他有第五刀的机会,血铜棍狠狠砸下,击在了韩沧的右肩头,骨骼碎裂声响过之后,韩沧的右臂也被打断,握着大刀的右手无力地软开,大刀便即脱手。
这第三棍下去,韩沧的神智因为剧痛已经不清,呼吸亦是急促起来。
“第三棍,是为我自己。”韩漠冷声道:“你要杀我,我废你一条右臂,你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
韩沧神智迷糊,但兀自有气无力道:“你……你敢伤我……你敢伤我……你会后……后悔的……你的父母都在京中,你……你伤了我,他们……他们也别想活……!”
不等韩沧多说,韩漠的血铜棍再次击出,重重砸在韩沧的最后一条腿上,韩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再也支撑不住,就此晕死过去。
大厅外的诸将听到这撕心裂肺惨叫,虽然一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武将,却也是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韩漠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韩沧,缓缓道:“这第四棍,是为了……先祖东海王。有你这样的不屑子孙,东海王必定是死不瞑目!”说到这里,韩漠只觉得头部一阵晕眩,拄着血铜棍,脸上并无丝毫兴奋和欢颜,只是一步步走到一块干净的地方,缓缓坐了下去。
他面上显出一丝落寞,松开手,血铜棍放在身边,整个身体躺下去,就躺在满是尸首的大厅之中。
“你心中就算恨他,但是当你看着他倒下去的时候,你心中并不会快乐!”脚步声轻轻响起,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你现在是否知道我当初的心境?”
第一零九一章 醒悟
那声音娇柔含媚,听到那声音,韩漠却没有丝毫惊讶,似乎已经知道是谁,兀自闭着眼睛,轻叹道:“名利害人,名利误人。我现在十分后悔,如果当初我老老实实地呆在东海,不进燕京,那么各大世家是否还能平衡如故?如果我韩家依然要在夹缝中生存,家族是否还会团结如故,不会出现侄杀叔、弟杀兄的惨剧?如果不是为了权势,韩沧和大伯是否不会如此疯狂?”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头,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艳雪姬袅袅而来,身形曼妙,姿容娇媚。
一身紧身夜行衣将艳雪姬的惹火身材勾勒的曲线起伏,她缓步过来,走到韩漠身边,那一双妩媚的眼眸子凝视着韩漠的眼睛,柔声道:“人心难测,有今日之变,岂是因为你的原因?你不伤他,他便要杀你,你心中无须自责的。”
韩漠坐起身来,看着艳雪姬娇媚的玉面,轻声问道:“言赤信能够逃离京都城,是你出手相助?”
“我知道他是你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自然要助他一把!”艳雪姬在韩漠身边坐下,“今夜瞧见风骑突然出营,我便猜知你来到了京都城。我跟随而来,倒是担心你伤在韩沧的手中,现在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她美目转动,扫视了一遍满厅的尸首,幽幽叹道:“只是我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的武技竟然有如此长进……!”
“你一直在京都城?”韩漠伸出手,握着艳雪姬的手:“你一向可好?”
艳雪姬轻叹道:“上次分手之后,我去了天涯峰,看到了他们的遗体。”她的神情黯然下来,沉默片刻,才道:“我本想将他的遗体带下天涯峰,葬在我母亲身边,可是……唉,我细细一想,我母亲为他抛弃,临去之时,只怕对他的冷漠心肠失望透顶,再无眷恋,我又何必让他去扰了母亲的安宁。而他……终究是我的父亲,在他心里,想必更愿意和他的对手在一起吧!”
韩漠问道:“那你如何安置商……商老将军的遗体?”
“我下峰寻了铁锹,花了三日时间,在峰顶掘了四处坟穴,将他们四人俱都安葬在天涯峰顶!”艳雪姬看了韩漠一眼,“你们燕国的那位太子,我也安葬在上面。”
韩漠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如此也好,到了阴曹地府,太子只怕无颜再见萧大将军了!”他起身来,看着已经晕死过去一动不动的韩沧,平静道:“此地血气太浓,你我寻个地方再说话。”
艳雪姬微点螓首,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了韩漠一眼,才低声道:“我回头再去找你……有些事情你总要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艳雪姬形如妖魅,从侧门而去。
韩漠看着艳雪姬离去的背影,微一沉吟,这才拿起血铜棍,大踏步走到厅门前,推开了大门,门外的将领们正心急如焚等待,见得大门打开,立时上前来,瞧见韩漠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就连那血铜棍也被鲜血染红,都是大吃一惊。
韩漠此时宛若杀神,面色清冷,众将看在眼中,只觉得韩漠从骨子里弥漫出一阵威势来,却听韩漠淡淡道:“韩沧勾结江湖匪类,意图行刺本将,篡权谋反……本将已将乱党剪除!”说完,韩漠微微侧身,将大厅的场面亮在了众将眼前。
众将此时却已经瞧见一片狼藉的大厅内满是尸首,而且瞧见韩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全都是豁然变色。
铁奎二话不说,上前单膝跪倒:“大将军遇刺受惊,末将护卫不周,请大将军降罪!”
凌云、秦洛等数名韩漠派系的将领立时跟着跪下,高声道:“请大将军降罪!”
夏侯德一直都是不动声色,今夜赴宴至今,他都是一声不吭,此时却已经明白,西北大将军这个位置的争夺,最终还是以韩漠的胜利告终。
眼见得大厅内二十多具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心知那定然是韩沧埋伏的高手,这才明白今夜这宴会果然是其心不轨,而看到那些尸首的死状,大都是很为凄惨,明显是铜棍所伤,心中暗想:“韩沧埋伏人手,他身为韩族大公子,这群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辈,而他自己在大燕国年青一代中,也是武技超群,如今却都败在韩漠的手中,这韩漠的功夫,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心中如此想法,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上前去单膝跪倒,也跟着道:“请大将军降罪!”
西北军六大总兵,孔非去往黑林沼,万俟青已被韩漠斩杀,朱子澄和杜威则是守卫燕国西北边关,在场的就只有铁奎和夏侯德两位总兵。
此时这两位总兵都已经跪下请罪,余下的将领哪还敢犹豫,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请罪。
实际上不少将领此时脑中还是一片糊涂,他们固然觉得韩沧是朝廷钦封的大将军,似乎名正言顺,但是兵符却又在韩漠的手中,而且韩漠此前本就统率着西北军攻城略地,一时实在难以判断究竟谁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大将军。
但是此时却已经不必费心思去想,韩沧生死不明,韩漠神威凛凛,当前情况,恐怕还是韩漠才是真正的大将军吧。
……
……
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