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机不要关机,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你要去哪里?我先给朋友打好招呼。”
“霞照市梧桐区俊华小学,”钟意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就是这。”
霞照市啊……
梅蕴和沉吟了一下。
祁老三在那边。
只是听说他也遇上件缠手的事情,好像是被嫩草给死死吃住了。
顺利得到了梅蕴和的准可,钟意心情大好,笑着说:“其实你不用这么为我担心的,食宿学校都有安排,我也不乱走,出不了什么事情。”
梅蕴和都清楚,但就是放心不下。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了。
真不像他的作风。
回到家以后,分房还是要继续分房的,不过今日,钟意心情好,附赠了一枚晚安吻。
轻轻贴着唇瓣,温柔,不带一丝情、欲。
梅蕴和刚想品尝,她已经抽身离开了。
钟意俏生生立在隔着他两三步远的地方,皮肤雪白,眼睛明亮,里面如同藏了浩瀚星河。
她说:“谢谢梅先生今日的招待,我很开心。”
梅蕴和摸摸自己的唇,方才的触感似乎尚在。
他微笑:“也希望钟小姐能够早日接受我。”
次日,钟意递交了申请,傍晚时分就收到了通知。
前往俊华小学参观学习的教师一共有七名,最后一个就是她的名字。
钟意松了口气。
不清楚是不是季节交替,还是昨天晚上被风吹到了,今天一早起来,钟意就有了些感冒的迹象——
她每次感冒发烧,耳朵后面的那块骨头就突突的疼。
因为感冒药往往都使人发困,钟意决定还是采取最古老的方式——多喝热水。
几大杯热水灌下去,她身体没怎么舒坦,倒是跑了好几次卫生间。
晚上,梅蕴和亲手做了一顿饭,梅雍访客归来,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只可惜钟意现在身体不是特别舒服,嘴巴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来。
但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钟意还是努力吃掉了一碗饭。
饭间,梅雍倒是问了一句:“好好的,怎么分房睡了?吵架了吗?”
“没有,”梅蕴和坦坦荡荡地开口,“最近公司有点忙,我有时候归来晚,怕吵到小意,这才睡在客房。”
他主动把事情归结到自己身上,钟意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好在梅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晚上,钟意洗漱完毕,刚刚躺在床上,门就被敲响了。
她不得不拖着不舒服的身体下床,把门打开。
果然是梅蕴和。
梅蕴和进来,顺手关上门;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钟意想推开他,可惜手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梅先生——”
“嘘——”
确认她体温尚算正常之后,梅蕴和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拿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别叫我梅先生,”梅蕴和掖了掖被褥,好让她的下巴从被子里露出来,声音低沉,不容她拒绝的意味,“现在和你说话的,是你梅叔叔。”
第44章 念
钟意想了想,他做了让步,今天自己让让他,也是应该的。
于是她乖乖地窝在了被子里,配合着他的恶趣味,把话接下去:“那梅叔叔过来有事情吗?”
“感冒了?”梅蕴和不答话,抽回了手,按住被角,拍了拍,防止她乱动:“怎么不吃药?”
“一直吃药的话,细菌会产生抗药性的吧,”钟意无辜地说,“更何况,感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你倒是挺会找借口,”梅蕴和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奈地笑,“如果明天早晨还没好,必须请医生过来看一看。”
被他触碰过的鼻梁麻麻的,钟意抗议:“别刮了,都被你活生生刮平了。”
“怎么会。”
钟意的五官都算不上大,小巧玲珑的,惹人怜爱的精致。
偏偏这壳子里住了个不安分的灵魂。
嗓子也有些干,钟意清清嗓子:“梅叔叔能帮我去倒杯热水来吗?我口渴。”
梅蕴和二话不说,给她倒了杯热水回来。
温度还有些高,他没有直接往钟意手里递,而是放在桌子上:“等一下再喝,别急。”
钟意才不着急,她往旁边缩了缩,看见梅蕴和把窝在她旁边的话梅抱走。
话梅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
她忍不住了:“你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就躺躺。”
飘窗上有软软的垫子,梅蕴和将话梅抱过去,放在上面;话梅倒也乖巧,只细小地叫了一声,没有反抗,乖乖地窝在男主人给它指配的新窝,好奇地看着男女主人。
被褥上沾了几根猫毛,以他的性格,必然忍受不了;梅蕴和平静地拿起沾筒,仔仔细细滚过一遍,这才脱去鞋子,侧躺在了钟意旁边。
……反正也没脱衣服,就让他抱抱好了。等有了出格的行为,再狠狠地教训他。
钟意想。
两分钟以后。
钟意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怒目而视:“梅叔叔你在做什么?”
“做点梅叔叔应该做的事情。”
钟意推开他的手,拿被褥把自己卷起来,像是一个粽子,蹭阿蹭的蹭到床边边上:“我记得我们关系才发展到约会这一步。”
梅蕴和长手一捞,轻轻松松把她给拽了回来,抱在怀里,慢条斯理地剥粽子,好去品尝里面嫩生生的人儿。
动作不急不躁,免得惊了她,再惹她剧烈抗拒,就不好了。
他声音低哑:“我说过了,现在是梅叔叔。”
倾身上去。
钟意还想试图反抗一下,转念一想,毕竟自己这就快离开了,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才会过来寻找慰藉……算了,不如再纵容他这一次好了……
心里这么想,她表面上还是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下:“我现在感冒了,是个病人。”
不要做的太过分啊!
梅蕴和单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解完扣子解皮带,抽出来,丢到一旁。
皮带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梅蕴和吻上她的脖颈:“我会温柔一些的。”
顿了顿,他含糊不清地说:“适当运动可以发汗,能够治疗感冒。”
——信你才有鬼!
……
大约真的是憋得时间太久了,梅蕴和是舒舒爽爽地做了一晚上梅叔叔;钟意就不太好了,手脚皆发软,身体四肢都成了面条,还是煮过了的那种;最后还是梅蕴和揽着她,喂给她水喝。
当然,那一杯已经凉透,又重新倒了一杯来。
钟意半靠在他怀里,捧着水杯,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咕咚咕咚地喝。
有水顺着她唇角流下来,梅蕴和拿纸巾擦过,手指却停留在肌肤上,不肯离开。
钟意有气无力:“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我不动了,”梅蕴和从她手中接过空水杯,“还要不要喝?”
钟意摇了摇头。
梅蕴和放好水杯,扶她躺下,拉被子给她盖好。
“睡吧,晚安。”
“……晚安。”
钟意枕着他的胳膊,迷迷糊糊地想。
不愧是梅蕴和,好一招温水煮青蛙,用的出神入化。
只可惜那只小青蛙,可怜动也未动,直接被煮成了一份温香软汤。
吃了这次的教训,一直到钟意上了东关小学的大巴车,钟意都没有再让“梅叔叔”进门。
她总算是明白了。
男、人、呐。
呵。
梅蕴和倒是替她考虑的周到,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吃穿用,无一不准备的妥帖。
就差把他自己打包塞进行李箱中了。
临行前,他给了钟意一个电话号码,说是祁老三的,也可以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