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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庶女富贵录 > 第67节
  “准了。”景正帝半躺在椅子上,随意的挥了挥手。
  “进来吧。”齐司南薄唇微启,他的喉结一上一下,心里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吴嬷嬷、夏翠和许太医被人带了上来,陈贵妃看到这几个人脸色一变,使劲的瞪着双眼看着他们,她惊叫着往后退,“怎么,怎么是你们!你们,你们没死,不可能,不可能!”
  太后的脸色也是一变,她双手颤抖着指着下面,“你,你是吴嬷嬷?”
  吴嬷嬷看着太后老泪纵横,她磕了一个头,“正是奴婢,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景正帝依稀的辨了辨三人的样貌,也认出了吴嬷嬷,他的心里一惊,司南这个时候让几人过来是为何?还有陈贵妃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司南,你这是何意?”
  齐司南颤抖着双拳,眼角湿润,“父皇,就让他们来告诉你吧!”
  太后听了这话,又往下看了一眼,那个老者,似乎是当年的太医院院正,好像姓许,她的心口一跳,司南这次来,难道是为素涓来的?素涓就是先皇后,是齐司南和齐司清的嫡亲母后。
  吴嬷嬷朝景正帝磕了个头,“皇上,奴婢是当年昭阳宫的掌事嬷嬷,当年您和太后娘娘南巡,回来时先皇后便去了,这一切都是陈贵妃搞的鬼,当时先皇后去后,昭阳宫的奴婢全都被陈贵妃给杀了,只有奴婢,侥幸逃了出来,但是陈贵妃这些年依然没有停止追杀奴婢,奴婢东躲西藏,直到今日才能得见天颜!”
  陈贵妃疯了似的瞪着吴嬷嬷,“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贱婢!你怎么还没死!”她的心里还有些许理智,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认罪,但是她所说的话却漏洞百出,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吴嬷嬷怒视着她,“既然你说你没做过,那你为何咒我死?”
  景正帝这个时候也觉出了不对劲,他大怒,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陈贵妃扔去,“你这个毒妇!当年素涓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肃涓死在最美好的时候,她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美的,而现在的陈贵妃早已露出老态,自然不能和素涓相提并论。
  陈贵妃被茶杯打到了额角,血珠子渐渐的从额角冒了出来,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哈哈哈,素涓这个贱人,我早知道就不让她死了,因为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皇上,素涓这个贱人对你不是真心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皇上,你识人不清啊!识人不清啊!”
  齐司南双眼赤红,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你住口!”这个陈贵妃,都事到如今了还在骂母后,母后被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太后娘娘静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眼角流下了两行泪,素涓是她亲自挑的儿媳妇,是她害了她啊!她对不住素涓,对不住司南和司清啊!
  景正帝气的浑身发抖,猛的冲过去掐着她的脖子,“你这个毒妇,你把素涓给朕还回来!还回来!”
  陈贵妃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她猛的咬在景正帝的手背上,咬出了一嘴血,疼的景正帝猛一缩回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回不来了,回不来了,除非你下去找她!”
  “你疯了!”景正帝捂着流血的手,表情痛苦,太后没想到陈贵妃的胆子那么大,她今日的做派就像是一个疯狗一样,“快护驾!请太医!”
  太医早就请过来了,忙提着药箱过来给景正帝包扎,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医,没想到今日竟然目睹了这样一场大戏。
  在给景正帝上药的过程中,夏翠和许太医也把所做的事情给交代了,景正帝青筋直冒,刚包扎好的伤口复又裂开,他猛一捶腿,“来人,去拿毒/药过来,可以折磨人的那种,朕要亲手喂她喝下去。”
  这时,殿门开了,老永宁侯迈着蹒跚的步子闯了进来,他拄着拐杖艰难的跪了下去,“求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贵妃一命!”自他从吏部尚书的位置上退下去,永宁侯府的地位已然开始下降,这些年永宁侯府全靠着陈贵妃才没有脱离一等世家的位子,永宁侯府离不得陈贵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把这件事写完的。可是太困了,作者君要去睡会了
  第102章 尘埃落定
  老永宁侯来的说巧也巧, 说不巧也不巧,巧的是他再晚来一步陈贵妃就没命了, 不巧的是皇上正在盛怒之际,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
  齐司南看着永宁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景正帝拿起桌子上的摆件就要往老永宁侯身上砸, 太后伸出手按住他,“我儿, 别砸坏了东西。”
  老永宁侯是老臣,又是有功之臣, 皇上今日如果真砸了,那就是寒了老臣的心啊!到时候朝野上下, 难堵悠悠之口啊!
  景正帝不是个笨的, 母后这哪里是心疼东西,而是怕自己被这天下议论,他恢复了理智, 把摆件放下,“你起来吧,陈贵妃犯下滔天大罪, 非死不可。”
  陈贵妃带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慌乱, 她哀求的朝着老永宁侯看去, “父亲, 救我!救我!”
  老永宁侯有些于心不忍,他磕了一个头,“求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了贵妃这一次, 臣不求别的,只要留她一命就好!”
  齐司南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老永宁侯说的可真好,现在说是只需留下性命即可,以后还不知道要提什么条件呢!陈贵妃今日,必须得死!
  景正帝的耐心早已被耗尽,“朕说了她非死不可!你是耳聋了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你以为,朕不敢罚你吗?”
  老永宁侯面上不带丝毫惶恐之色,“臣愿意替贵妃娘娘受责罚!”
  “嗤!你以为你是谁?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是我的寿康宫,你私自闯宫殿不说,还为这毒妇求情,把皇上的命令当作耳旁风,这就是你当臣子的应该做的?”太后娘娘紧皱着眉头。
  老永宁侯流下了两行浊泪,声泪俱下的道:“臣是一个父亲啊!皇上,太后娘娘,臣要如何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老永宁侯年纪一大把,哭的那叫一个惨,齐司南看向老永宁侯,“本王五六岁的时候便眼睁睁的看着母后离开,失母之痛不比你少,陈贵妃害我母后,万死不辞!”
  齐司南这话说的妙,轻轻松松的又挑起了景正帝的愤怒,他大喝一声,“来人!去把药拿来!”
  老永宁侯匍匐在地,“皇上,不可啊!不可啊!臣帮助皇上得到了这江山,臣身上的功劳还不能换自己的女儿一命吗?”
  景正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老永宁侯,继而哈哈一笑,把老永宁侯笑的心里发毛,“你私下和端王勾结的事情,以为朕不知道吗?朕没有治你的罪就是看在你为大齐出一份力的份上,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事到如今,竟还拿你的功劳跟朕讲条件,你要是再敢求情,就和陈贵妃一起去死。”
  老永宁侯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他浑身颤抖着看向皇上,“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啊!”皇上,他竟什么都知道!竟什么都知道!终究还是自己糊涂了啊!
  景正帝拿起夏翠手里的药,掰开陈贵妃的嘴就要灌下去,陈贵妃整张脸都是惊惧之色,她试图紧紧的抿着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皇上,你怎能对我如此狠心啊!”
  “这是你欠素涓的!”
  陈贵妃眼角流下了两行泪,“皇上,不管我做了什么,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景正帝好像根本没把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趁着她说话,掰开她的嘴把药灌了下去,这药猛烈,当时给先皇后下药时只取了其中一点,现在景正帝把整瓶都给灌了下去,陈贵妃捂着喉咙和肚子,嘴角渐渐冒出了些许鲜血,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让我死!让我死!”
  她痛苦的恨不得立刻去死,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包括老永宁侯,老永宁侯别过脸去,不敢说一句话,她生生的被折磨了半个时辰才咽了气息,她死前紧紧的盯着永宁侯的方向,“父.....亲,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齐司南看着陈贵妃咽了气,眼眶渐渐的发红,母后,儿子终于帮你报了仇!
  处理完了陈贵妃,景正帝便急急忙忙的去了昭阳宫,自从知道了素涓是被害死的,他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陈贵妃已死,但是他还是觉得不解恨,还是觉得对不起素涓,这些年,他对素涓留下的两个儿子也不够好,说起来,都是他对不住素涓!回忆的大门打开,他忍不住陷了进去。
  太后娘娘乍一知道了这个消息便有些承受不住,她年纪大了,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就摆了摆手让人都下去了,齐司南看着皇祖母蹒跚的步子,心里有些不忍,可是杀母之仇他必须要报,只希望皇祖母能早点缓过来吧。
  出了寿康宫,老永宁侯一直看着齐司南,良久,他突然一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齐司南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陈贵妃已死,您和二哥勾结的事可还没完,您还是想想您自己吧!老永宁侯。”他把那个老字咬的很重,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老永宁侯脸色一黑,朝齐司南“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事情尘埃落定,齐司南却没有感觉到丝毫欣喜,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宫门,正好在宫门口遇到了长姐他们,乐安公主冲过来抓住齐司南的手,“母后,母后的死真的和陈贵妃有关?”
  齐司南点点头,“陈贵妃已经死了,我替母后报了仇。”
  乐安公主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又是心疼母后,又是心疼齐司南,“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扛下来的啊!”
  齐司清双眼赤红,他是知道这件事的,这几年他也一直在搜寻证据,但是他没想到司南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进了宫,“你进宫怎么不告诉我?我这个哥哥做的,实在是......”他知道吴嬷嬷在庄子上,时不时的便过去看看她,今儿他过去的时候,庄子里的人说她被瑾王爷带走了,他立马就觉出了不对劲。他先去了瑾王府,得知司南去了宫里,他就觉得司南有可能是去宫里问兴师问罪的,他赶紧拉着长姐赶去了宫里,还没进去就看到司南出来了。
  乐安公主红着眼睛看着两个弟弟,“你们都知道?”
  齐司南点点头,“我怕万一没成功,我们姐弟三人都会面临危险,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乐安公主用拳头捶着齐司南,“你傻啊你!那么大的事都不给我说!万一出了点什么怎么办?我们姐弟三人,就数你年纪最小,现在却让你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件事,我这个长姐做的不够格啊!”
  “好了,我哪有那么没分寸,我既然今日进宫,肯定是有把握的。”齐司南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乐安公主。
  齐司清紧紧的握住双拳,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他这个哥哥做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他不像长姐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司南从杭州回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这些年虽然也在查,但比起司南来,他做的实在是太少了,以后,他要凭自己之力为他们姐弟三人扫清障碍,长姐是女子,司南又小,这个责任,他不能推卸。
  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三个人的眼眶都湿润了,“一会,去看看母后吧。”乐安公主抹了一把眼泪,对着两人道。她的意思是去皇陵,皇陵离京城不远也不近,快马加鞭的话一天是可以来回的。
  齐司清点点头,两人看向齐司南,“我要先回府一趟,姝灵肯定担心坏了,你们先去,我随后骑马追上。”
  瑾王府,自齐司南进宫,灵姐儿的心里便七上八下的,刚刚齐司清又慌里慌张的过来找齐司南,灵姐儿的心里更慌了,她挺着肚子在屋里直转悠,一旁的丫鬟看着王妃这样心里担心不已。
  “小姐,你坐下歇会吧,一直这样走着肚子里的孩子哪?受的住啊!”冰儿见状无奈的劝道。
  灵姐儿依言坐了下来,但是不到片刻,她又站了起来,这一情况一直维持到齐司南回来,灵姐儿看到他来了赶忙迎上去,“你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她看齐司南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眼睛也红红的,夫君不会哭过了吧?她知道夫君今日要进宫,却不知道是所为何事,只隐隐约约的明白应该不是小事。
  齐司南小心翼翼的抱住她,“让你担心了,我无事。”
  “真的无事?你今日去宫里到底是做什么的?”灵姐儿还是有些担心。
  齐司南把她扶坐在榻上,蹲下去握着她的手,“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和孩子受刺激,现在事情尘埃落定,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太过激动。”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灵姐儿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到底是何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齐司南用手抚摸着灵姐儿的后背,缓缓开口,“陈贵妃死了,她害了母后,我不会让她再活着,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证据,今日终于扳倒了她。”
  灵姐儿浑身打了个激灵,“什么?”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她一时半会有些缓不过来,“你这些日子一直在谋划这个?”
  齐司南点点头,灵姐儿抱住他的脖子,把头依偎在他的脖颈,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安慰他,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你怀着孩子?我怎么好告诉你这些?”
  “没怀之前你也没告诉我。”
  齐司南把她抱着放在床上,“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灵姐儿正色的看着他,“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事总喜欢自己藏着掖着,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发生了这种事,你难道不应该告诉我?”
  齐司南笑着应了,他吻了吻灵姐儿的脸颊,“知道了,以后都告诉你。”
  灵姐儿还想再问些什么,齐司南已经自顾自的换起了衣裳,“你要出去?”
  齐司南眼神一黯,“嗯,去皇陵看看母后。”
  灵姐儿的心里酸酸的,虽说她在国公府过的也不算容易,但比起夫君来却是好了许多,夫君少时便失去母亲,宫里人心险恶,没有母亲护着,不知吃了多少暗亏呢!
  她从床上下来服侍他穿好衣裳,“路上慢一些,今日回不来就明日回来,别太着急赶路。”
  齐司南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了,你在府里要乖乖的,等为夫回来。”
  “嗯,等你回来,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好,回来给你讲,都多大了还喜欢听故事。”齐司南宠溺的揉了揉她白白嫩嫩的脸,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第103章 老太太来府
  齐司南骑着马追上两人,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体力自然比乐安公主和齐司清好。为了节省时间, 三人抄起了小路,马蹄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扬起阵阵灰尘, 现在正值夏季,待三人赶到皇陵时, 身上的衣裳都能拧出水来了。
  守陵墓的人看到有人来了忙上去迎接,齐司清拿出腰牌, 那人唬了一跳,忙让两人进去, 过了不知多久, 三人才红着眼睛出来,齐司南虽看着然情绪不高,但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自他知道陈贵妃害死了他的母后,这件事便一直埋在他的心底,直到今日, 他终于为母后报了仇, 母后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三人回去的时候, 还遇到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景正帝, 三人都是一惊,景正帝看到三人很是高兴,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会话, 就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样,齐司清对此很是惊讶,待景正帝走后,齐司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今日他知道了母后是被奸人害死的,从寿康宫出来后就去了昭阳宫,好像是又记起母后的好了吧。”
  其他两人听了俱都沉默不语,想起母后去后,父皇便独宠陈贵妃,一直持续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后进宫的妃嫔们都只知陈贵妃,不知当时还有个宠冠六宫、母仪天下的先皇后,现在,他终是想起了母后的好来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齐司南转头看了看皇陵的方向,现在母后大仇得报,他只希望母后在地下能够平安快乐,不被打扰。
  他们三人不是大清早就过去的,所以等赶到京城,天色早已经黑了,齐司南摸着黑回了瑾王府,灵姐儿一边做绣活一边等着他,虽说有孕的人尽量不要耗费心力,但是稍微做点子绣活还是没事的,刚开始的时候,丫鬟们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的,其实是太过小心了。
  她的手上是一件红肚兜,布料柔软,上面绣着一个可爱的小鸭子,她素来喜欢绣这些卡通的小动物,但是以前一直没什么机会,现在她有了身孕,终于能够一展身手了。
  齐司南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灵姐儿在明亮昏黄的烛台前做绣活的画面,他把绣棚子拿在手里,“都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做绣活,也不怕熬坏了眼睛。”
  灵姐儿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看这屋里,亮堂堂的,哪里会熬坏眼睛。还有,你走路怎么也不带声啊,把我唬了一跳!”
  “那也不行,以后晚上不许做绣活。”他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自己,“累了一路,我先去沐浴一下,你用过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