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夜幕降临,楚御下午去总部和洛佩兹开了一天视频会议,坐的腰酸背痛,原本准备休息一会,结果刚躺下就被云止戈的哈哈大笑声给吵醒了。
不过他也没多大紧张,因为这事他已经预料到了,而且还有所准备。
“大半夜的谁在那呜哇乱笑呢,升官发财了?还是死老婆了?”
不等秦悲歌开口,云止戈眉毛一挑:“这,便是楚家嫡系血脉后人?”
“回止戈长老,他便是楚家。。。”
没等秦悲歌说完,云止戈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与楚长老眉宇之间,确实有着几分相似,观那皮赖样子,此子难成大器,你与此人厮混与世俗之间,难免会沾染俗气。”
楚御揉了揉眼睛,见到秦悲歌毕恭毕敬的模样,大致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对方这样一“埋汰”自己,心头腾的升起一团怒火。
“老东西,你说谁难成大器?”
老东西三个字,让执掌炎黄峰戒律堂的云止戈面色一沉,双目如电的看着楚御:“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楚御打了个哈欠:“炎黄峰三大长老之一呗,你还能是铁拐李啊。”
“三大长老?”云止戈微微扫了一眼旁边的秦悲歌,随即再次看向楚御:“看来你对我炎黄峰,有所了解。”
别看楚御一脸的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害怕对方动手。
楚御自顾自的坐到石凳上:“怎么不了解,你们炎黄峰都是我楚家祖上创建的,我当然了解了。”
“黄口小儿!”听见楚御提起这茬,云止戈怒极反笑:“炎黄峰乃是你祖上所创,并不是你!”
炎蛇拎着复合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只要秦悲歌点头,他立马就准备射死这个老家伙。
“楚御,不得无礼,止戈长老乃是执掌我炎黄峰戒律堂的大长老。”
秦悲歌说完后,不断的给楚御打着眼色。
戒律堂的大长老,别的权利没有,唯一的职责就是收拾不听话的弟子,而且速来脾气乖张难以揣测,秦悲歌还真有点害怕楚御惹恼了云止戈。
反观楚御,脸色却是凝重了起来。
来的不是三大长老之一?
戒律堂又是个什么鬼,不过听名字,应该和学校的教导处差不多,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这对楚御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甭管是内外门三大长老还是戒律堂长老,反正都是长老,而且看样子就知道不好惹。
冷哼一声,楚御一脸不屑道:“我管他是谁,就是搓澡堂长老也不行,这是我家不是他家,跑我家里跟谁在这吆五喝六的呢?”
楚御之前早就想好了,只要是长老来了,千万不能给好脸色,最好触怒对方让对方急眼。
一旦触怒对方后就可以翻脸,翻脸了一切就好说了。
因为不翻脸,他也没办法耍无赖。
同时楚御也知道,炎黄峰内外门子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更别说是长老了。
楚御将头扬起来,尽量摆出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模样。
“戒律堂长老又怎么的,这老东西还敢打我不成。”
楚御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怕死这三个字。
看向秦悲歌依旧朝着自己使着眼色,楚御有些不放心,又颤着声:“这老王八。。。这老头,他不能真打我吧?”
秦悲歌没吭声,他光知道祖训和门规上写着门内弟子要护的楚家嫡系血脉周全。
问题是人家云止戈也不是弟子啊,再说真要是给楚御胖揍一顿,只要不打死,楚御根本没地方说理去。
云止戈一直没开口,先是面色阴沉,只不过见到楚御越来越怂的模样反而不生气了,脸上,也只是带着某种莫名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像是失望。
“不知所谓。”云止戈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看向秦悲歌:“秦龙,你这边同我一道回山门,心魔也好,迷惑也罢,掌门自会为你答疑解惑。”
说完后,云止戈转身就走。
秦悲歌一副喃喃不语的模样,驻足不动。
云止戈转过了身,面色越来越阴沉。
“秦龙,为何不跟上!”
见到秦悲歌一副为难的样子,云止戈刚要再次开腔,德库拉从后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满身酒气的德库拉,走到了云止戈面前,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叫道:“老头,来,陪爸爸喝酒。”
云止戈鼻子微动,他最是讨厌酒味。
浓重的酒味顺着风吹来,令云止戈怒从心头起。
眼看着德库拉的右手就快触碰到云止戈的肩膀,楚御和秦悲歌同时捏了把冷汗。
“滚开!”云止戈怒喝一声,随手一挥后,只见德库拉就跟被高铁撞了似的倒飞出去。
倒飞出去的德库拉直接被射在了院墙上,随着轰隆一声,院墙倒塌,德库拉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脑袋一歪眼睛一闭,趴地上了。
云止戈微微张了张嘴巴。
他刚刚。。。。明明没有用那么的大力气啊。
随着德库拉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楚御瞬间戏精附体:“我靠,我靠我靠,老头,你瘫事了,你居然敢殴打外宾!”
云止戈眉头一皱。
要知道他已经十年没有下山了,虽不至于思维认知还停留在十年之前,但是也知道无辜殴打外宾可是一件麻烦事,尤其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一旦处理不好闹的沸沸扬扬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很多外门弟子暴露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山门之内,因为在世俗成了通缉犯。
他虽然常年待在山上,但是也不代表他愿意残生永远留在山门之内,总要偶尔下山看看世俗的变化吧。
云止戈单脚一点跃到德库拉面前。
伸手一探鼻息,云止戈的面色,阴沉如水。
因为他发现这家伙居然。。。死了。
云止戈有点傻眼了。
外国人,都这么的不经打吗,按理来说自己随手那么一挥对方至多也就是后退几步摔倒,这。。。。怎么还倒飞出去砸在了墙上呢。
可是事实却摆在面前,眼前这个一头“白发”的外国人,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而且最令他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似乎是被自己的“掌风”推飞?
云止戈回头望了一眼秦悲歌:“此人,是谁?”
秦悲歌指了指楚御:“回长老的话,是楚御友人。”
楚御一溜小跑跪在了德库拉的面前,装模作样的摇了摇,随即一探鼻息,顿时嚎啕痛哭了起来。
“哎呀,二狗啊,二狗你怎么就死了呢,你千里迢迢来到华夏,带着来自远方的祝福和友谊,居然,居然就这么死了,呜呜,你死的好惨啊。”
光打雷不下雨的楚御埋着头,乱喊一通。
被楚御吵的心烦意乱的云止戈,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楚御咋咋呼呼的拿出了电话,装模作样的开始报警:“喂,是警察叔叔吗,快来快来,有个自称是泡泡堂也不搓澡堂长老的老家伙打死人了,打死的可是个外国人啊,快点啊,要不这老头一会跑了,你们快点来啊。”
将电话揣进兜里,楚御指着云止戈就开始叫道:“你等着啊,你千万别跑,警察叔叔马上就来,敢杀人,还是外宾,你就等着上报纸上电视吧。”
云止戈的眉头不由一皱,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理清楚来龙去脉。
秦悲歌硬着头皮说道:“止戈长老,您。。。您先行离开,此事我来处理,一旦官方的人寻来就麻烦了。”
云止戈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可是见到首席大弟子满脸担忧之色后心里也没再多想。
数十年来处变不惊的云止戈此时也有一些发慌,炎黄峰的门规清清楚楚写着呢,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和官府中人产生冲突。
他又是戒律堂长老,此时再耽误下去的话就麻烦了。
“你,不与我同行?”
秦悲歌直视云止戈,坚定的摇了摇头。
若是以前的话,他断然不会忤逆炎黄峰长老。
可是跟随楚御走到了今天,他经历的越多,也就越觉得炎黄峰弟子所做的事情,和楚富贵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楚富贵寻的,才是大道。
有些不甘心的对秦悲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的云止戈抬腿走出了四合院,连句场面话都没说。
除此之外,主要的原因,则是他真的不想对秦悲歌出手。
可以说秦悲歌是他看着长大的,要不是怕三大长老伤了秦悲歌,他也就不会自告奋勇的下山劝说秦悲歌。
原本他是想通过外门弟子调查一下《斩妖箓》中的秘术为何泄露,或者说是秦悲歌是否有所苦衷。
可是现在...还是赶紧走吧,一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楚御假模假样的叫道:“诶诶诶,你干什么去,老头你想跑啊,靠,杀了人就想跑,你给我站住,正义会缺席,但是永远不会迟到的,你别跑,别跑啊!”
原本还以正常步速往外走的云止戈,走的更快了。
楚御抬腿追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当到了四合院门口时见到云止戈钻进宾利里,捡起路边的转头就砸了过去。
那么大的一块红砖,直接砸在了挡风玻璃上,给车内正在睡觉的申猴吓了一跳。
上了车的云止戈面色阴沉,看向一头雾水的申猴叫道:“开车。”
“止戈长老,龙师兄没。。。。”申猴根本没来得及看是谁扔的转头,只见鲜少喜形于色的云止戈居然面色有些慌张。
“开车!”云止戈低吼道:“快!”
见到宾利车开出了小巷,楚御如释重负,关上两侧大门走回了院子里。
秦悲歌一脸后怕道:“走了?”
“钻进车里了,走了。”楚御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这些内外门弟子和长老差距这么大呢,你们出门坐火车,还是硬座,为什么长老出门就做宾利?”
秦悲歌笑了笑,没说话。
走到德库拉面前,楚御照着这家伙的屁股就是两脚:“别装了,人走了。”
德库拉睁开眼,恢复了呼吸后抹了把脸,一起身,手一伸:“二百!”
楚御一脸无奈,从兜里拿出了二百块钱递给了对方,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古井下面待着吧。”
德库拉一脸的不乐意:“要待多久啊?”
一旁的秦悲歌朝着德库拉拱手一拜,正色道:“这段时间,先要委屈德库拉兄了,我已书写密信命外门弟子带回山门,但愿...掌门师尊能够谅解秦龙所为吧。”
德库拉嘿嘿一乐,朝着楚御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天一百。”
楚御翻了个白眼,随即一指后院古井:“藏好了啊,炎蛇说四合院附近好多人盯梢,你别露面再让人家知道被耍了。”
德库拉乐呵呵的跑进了后院,二话不说直接跳进古井里了。
随即从古井里传出了德库拉的喊声:“别忘了给我扔一箱子火腿肠啊,我要蒜香口味的。”
“你tmd一个吸血鬼,吃毛蒜香的,王中王,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