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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顿然一凉,是不是刚才自己一时情难自禁的答应的太爽快了点,这般想着心也跟着变得杂乱无章了起来。
男人神色幽深的并没有出声,俊逸的面容上似镀着一层明明灭灭的暗光,令人看不真切。
车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寂默清冷了下来。
莫悠然抿了抿红唇,寻思着打破这种诡秘般的静默,柔声开口道:“我---我们现在去哪里?”
言潇笙冷嗤一声,“当然是去你家直接把合同签了,省得到时候你又反悔。”
莫悠然面色猝然变得红晕了起来,心中窃喜,佯装推脱开口道:“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其实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要不等明后天再办也不迟,怎么言总难道还怕我一大活人跑了不成?”
言潇笙幽深的目光又瞥了她一眼,哼哧一声,似自喃自语道:“可不是怕跑路了。”
思及此,言潇笙不由将车速加快了一些,猛然提速,令毫无设防的莫悠然身子微微一晃,她急忙拽住了安全带,略显温怒的睨了睨身侧满身晦涩的男人。
女子黛眉微微一拧,有些懊恼出声道:“言总你开这么快做什么,就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吗?好歹我是个女孩子,你该照顾点我的感受才是。”
言潇笙薄唇紧抿着一条坚韧的弧线,脸色也逐渐暗沉了好几分,他没心思搭理旁边的女人,直接飃车来到了公寓的楼下。
下了车,他也没等女子,直接大步走进了公寓,对于突然阴晴不定的男人,莫悠然有些气结,也只好神色匆匆的大步跟上男人飞快的步伐。
一直到了家门口,言潇笙方才停住了脚步,转目睨着身后气喘呼呼追上来的女子,薄唇轻启,“开门。”
莫悠然微微愣了一下神色,方才上前来准备输开锁密码,她这人记忆力不太好。
以前家里穷,她只能在偏远的乡下读书,那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留守儿童,教学质量自然跟城里没法比,她也不喜欢读书,所以高中没毕业,她便直接辍学了。
这会她一紧张把之前莫悠韵告诉她的开锁密码早就忘的九霄云外了,此刻,男人锐利的目光宛如鹰般一直攥聚在她身上,令她越发的紧张难安起来。
她额前似渗出了一层薄汗来,尝试了好几次,皆是输入错误,似隔了好久之后,耳边猝然响起男人似含着一抹讥诮的嗓音,“莫总,该不会把自家的秘密都给忘记了吧!”
莫悠然尴尬的朝着男人挤出一丝笑意,“言总,你稍等,我给我的助理打电话。”
莫悠然忙走到拐角处,暗自给苏黛儿打了一通电话,急促出声道:“你现在在那,赶紧的回来。”
那端苏黛儿略显迷糊的嘀咕了一声,“我在家里啊,莫总,你这是怎么呢,不是你昨天说让我在家里好好休息,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都不用上班了吧,对了这大清早的你去哪里呢?”
“你现在马上给我开门。”女子刻意压低嗓音又道。
苏黛儿更加疑惑了,“莫总,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莫悠然不由温怒开口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开门就开门。”
旋即,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定了定慌乱如麻的心神,又不好意思的朝着男人笑了笑。
半响后,房门被打开,苏黛儿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瞅着眼前突然变了个样的女子,嘀咕了一声。
“莫总敢情这大清早的你是去做头发去了,我觉得你直发更好看,显得更有女人味,关键是清丽脱俗。”
莫悠然想着平时应付起言潇笙便疲惫不已了,如今又加上了苏黛儿,不由黛眉微微一凝,出声道:“黛儿,总部的调令,你收到了吗?这两日就好生的准备一下,回总部工作去吧!”
苏黛儿猝然间面色便变得郁闷了起来,忙讨好似的摇晃着女子的胳膊,撒娇卖萌道:“莫总,我可不可以不要回美国,当初咱们都说好的,你留下,我便留下。”
“如今半路上你不能把我抛下不管啊,我不管,总之你不能言而无信,我这辈子算是跟定你了,哪里都不会去。”
莫悠然被她的举动,惹得面色一沉,轻蹙了一下眉头,其实她不喜欢被人这么摇晃着,但毕竟言潇笙在场,不好发作。
她只好耐下性子,小声哄劝道:“黛儿,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也没办法,你听话,说不定咱们俩往后还有一起工作的机会。”
苏黛儿依旧不依不饶开口道:“你连行李箱都收拾好了,是不是总部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所以你才中途撇下我的?”
莫悠然这才抬眸注意到客厅内放着一个大型的行李箱,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心想估摸着莫悠韵还未走,心中一阵恼怒。
此刻,言潇笙也四平八稳的坐到沙发上,姿态略显几分随性自然,好似从来不把自己当作外人般的拘谨。
那种精锐的目光往旁边的行李箱上微微扫过,最终停留在女子略显惊慌的面容上。
他剑眉微微一挑,似随意问道:“我也想知道莫总这是打算去哪?”
莫悠然在心里运量了一下说辞,解释道:“这不刚接到总部的通知,说是让我去外地去差几日,过几天就回来了。”
言潇笙幽深的目光又在她面上定格了几秒,忽地出声道:“我记得莫悠韵好像还有一个孪生的姐妹叫莫悠然,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吧!”
莫悠然心里咯噔一声脆响,没想到今日才是第一天,她的身份便被他给猜穿了,顿觉得心里一片慌乱无章。
她忙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意,“言总,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莫悠然呢,我是莫悠韵啊,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还在慌慌张张的费力解释着。
言潇笙眼底穆然间似盛满了风暴,脸色阴冷,咬牙冷嗤开口道:“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你姐姐莫悠韵早在几年前便溺水生亡了,你别告诉我,她鬼魂附身呢?”
看似言语稀疏平常,甚至嘴角似还挂着一抹浅笑,但却蕴含着刺骨宛如冰雹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