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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都市生活 > 第三种绝色 > 第94节
  高传博交叉起双手放在桌子上,“什么内容?”
  “爆/炸案。”
  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
  贺南征能尝试着自己走了, 不需要苏拾欢的搀扶,也不用扶着墙壁, 只是走的有点慢,多走几步路就会出虚汗。
  这天苏拾欢下班过来看他,刚好看到贺南征在自己走路, 苏拾欢赶忙放下包包过去搀着他。
  “你干嘛这么着急?医生都说了要慢慢来的。”
  “不累,就是练练。”贺南征笑着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 到床边坐下,“整天这么躺着, 后背都有些发麻了。”
  “我给你捏捏。”苏拾欢手伸到贺南征背后, 摸到的只有硬邦邦的肌肉和一条一条的伤疤。
  “伤好了吗?”
  苏拾欢力气小,这种力道捏在后背上, 弄的贺南征有些痒, 回头捉住她的小手, “得了得了,你越弄我越麻。”
  苏拾欢手一缩,“不用就算了。”
  难得再次见到苏拾欢这副娇嗔模样, 简直甜进了贺南征的心坎儿里,他搂过她在她的颊边偷了个香, “工作顺利吗?”
  “老高同意了我做专栏,但是给我派了很少的人, 大多数还是要我自己来。”
  “老高不是都同意了吗?为什么还……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苏拾欢:“老高知道我的性格,不会知难而退的,他派的人少是因为不想那么多人知道。”
  贺南征点点头, “资料证据搜集够了吗?”
  “问题就出在这啊,上头调查的材料保密,我们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贺南征略低了低头,“小四,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啊?”
  “之前临城地震,有一部分资料转移到我们队里,我偶然看到了……苏伯伯去世那年的资料。”
  苏拾欢目光一紧,继续听下去。
  “那次居民楼失火,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消防一来基本就能扑灭,虽然是老旧小区,楼间距非常近,可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损失,资料上写着,楼体材料易燃,我想起来,火灾的前两天有工程队给我们楼重新做保温隔板,那家公司……”
  “就是东海别墅的开放商,是吗?”苏拾欢小心翼翼的问道。
  贺南征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苏拾欢忽然冷笑,“原来是这样。”
  “你去查一下这部分的资料,也许也能算作证据。”贺南征说。
  “我知道了。”
  第二天苏拾欢回来晚了,刘正芳有事出门,给苏拾欢发了微信让她去把家里桌子上的保温壶拿过来。
  苏拾欢踩着高跟鞋过了马路,拿出手机看牧野给她发的最新的资料。
  天色渐暗,租的房子在老旧小区里面,没有路灯,苏拾欢一步一步走的很小心。
  外面的车声越来越弱,小区里面无比安静。
  苏拾欢不禁背后发冷。
  给贺南征打了一个语音电话,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苏拾欢顿时觉得安心多了。
  “你站在那别动,我过来找你。”贺南征说。
  “没事儿,我马上就到了,你好好待着就行。”
  “你电话别挂,我一直和你说话。”
  “好。”苏拾欢一路走一路抱怨,“也就是今天穿的高跟鞋,要不是小路不好走,我再穿个平底鞋出来,说不定现在我都已经拿完了回医院了。”
  贺南征低低的“嗯”了一声,“到哪里了?”
  苏拾欢抬起头,“马上就……”
  胡同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捂住苏拾欢的口鼻,苏拾欢发不出声音,那人的另一只手打掉苏拾欢耳边的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
  苏拾欢被一只手臂勒着脖子,半拖半拽被拉上了车。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前面坐着两个人,还不待看清楚身后的人,一条黑色缎带系在了苏拾欢的眼睛上,她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身后的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龙舌兰的味道,验证了她心中的那个猜想。
  车子启动,苏拾欢轻轻开口,“聂清尘?”
  车内很安静,苏拾欢明显感觉到他箍着她的手僵了一下。
  “是你对吧。”语气笃定了几分。
  身后的人沉沉道,“好久不见,苏拾欢。”声音带着几分顽劣,几分沙哑。
  “你居然还没走。”苏拾欢笑了笑,说。
  “去哪里呢?”尾音稍稍上扬。
  “逃走,逃去国外。”
  “你不知道现在安城已经部下天罗地网了吗?”手臂猛然一紧,苏拾欢呼吸一滞,喘不过气来,“还不都是因为你?嗯?苏大记者?”
  苏拾欢咳了两声,没咳出来,脸憋得通红。
  那只手臂才稍微松了一些。
  “所以啊,你现在、咳、你现在在挣扎什么呢?”苏拾欢喘了几口气。
  “挣扎?”聂清尘像是被逗笑,“我们这种人,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还挣扎个什么劲儿,只不过,刀尖舔血的生活太累了,临时也要有个垫背的,陪我一起赴黄泉啊。”
  聂清尘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苏拾欢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苏拾欢一阵恶心,头狠狠往旁边一偏。
  聂清尘的手指停在半空,他微微笑了笑,收回。
  “也是,苏大记者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
  苏拾欢不说话。
  “所以才选了你,”聂清尘的身子缓缓靠近,“做我的陪葬啊。”
  “这才是你的本性吧,”苏拾欢冷冷一笑,“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这点伪装算什么,你不也是最后才看出来?”聂清尘哈哈大笑,“你之前还想着要跟我联手,搞死我爸爸,真的,真的差点没笑死我。”
  苏拾欢狠狠咬着牙,“小人。”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一个君子,”聂清尘说,“不过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你没得选择,必须跟我走。”
  苏拾欢别过头去。
  “你这种娇俏的小模样,我最喜欢了。”聂清尘看着苏拾欢的背影,目光痴痴地。
  看了一会儿,似乎回过神来,他移开目光,“便宜了贺南征那小子,不过斗来斗去,最终你还是归了我。”
  “你一直都知道你爸爸在做什么。”苏拾欢愈发肯定。
  “这是自然,”聂清尘说,“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聂清尘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
  苏拾欢顺着他的话头往下猜测,“你妹妹不知道?”
  聂清尘没声音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苏拾欢知道自己猜对了。
  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聂晚鱼从来都是无辜的,她伤在你爸爸盖的房子里。”苏拾欢咬牙切齿的说,“她有什么错,凭什么替你们背负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你觉得这是报应吗?这是聂晚鱼自作自受。早就告诉过她不要和聂乘风接触太多,二叔家风不正,聂乘风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她还是跟人家接触,就活该被他们骗,这还不都是她无脑,自找的吗?”
  想起聂晚鱼,苏拾欢心里一阵疼痛,她完全没有想到晚鱼的亲哥哥会这么说她,苏拾欢为她鸣不平。
  “她才十九岁!”苏拾欢说,“她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就这样说?”
  “不然呢?”聂清尘无所谓的语气更加让苏拾欢咬牙切齿。
  “你跟你爸爸一样!没有人性!”
  聂清尘冷冷一笑,“你才是最惨的那一个,还在傻乎乎的同情别人吗——你就要和我这个没有人性的一起死了,知道吗?”
  车子拐了个弯,在某个位置停下,聂清尘没好气的把苏拾欢脸上的黑色缎带扯掉,指甲不小心划到苏拾欢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苏拾欢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看出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前面只有一条路,稀稀落落几盏路灯照亮地上一个昏黄圆圈。
  苏拾欢走得慢,聂清尘不耐的从后边推了她一下,苏拾欢穿着高跟鞋,一个小石子踩到脚底,苏拾欢身子一歪,聂清尘下意识的扶住她,苏拾欢的脚踝扭了一下。
  “疼吗?”聂清尘问。
  苏拾欢从他的怀里狠狠一挣,聂清尘怀抱一空,眼神也跟着空洞了一瞬。
  前面那个人过来绑了苏拾欢的双手,绳子的一端牵在聂清尘手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给我进去。”聂清尘恼羞成怒,从身后狠狠地踢了苏拾欢一脚。
  目光也狠辣了几分。
  向来只有他“想要”的,和他“不想要”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样是他“得不到”的。
  父亲曾经告诉过他,得不到的,就要把它毁掉,让别人也无法得到。
  开了门,里面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这是个破旧的工厂,一楼整个没有隔断,大得令人心寒,堆着不少仪器部件,还有不少油漆桶。
  那几个人把苏拾欢绑在一个铁柱子上,苏拾欢看到了聂清尘的脸。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也许是这几日奔波逃命,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平日里装出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也不复存在,只有说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沉稳劲儿一如以往。
  聂清尘歪了歪头,斜斜一笑,“我的拾欢,不管怎样,都是那么漂亮。”
  苏拾欢瞪了聂清尘半晌,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滚!”
  聂清尘眯着眼睛,手覆在脸上,仍然笑着,“挣扎吧,挣扎到最后,看看你的如意郎君会不会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