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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点,钟皈正准备下班,却被刚开完会回来的郁妍叫住了。“我刚收到杜总的通知,要把我们组这次备选的二十套服装都展示出来。如果反响好,公司可能会考虑把neo提成轻奢线。以后在整体风格上,也会多融入国风。”
  “好事啊!那以后咱们组就是主线待遇了。如果国风被高层纳为主打元素,戏服副线也不是没可能啊!”卢鸿兴奋地握紧拳头。
  钟皈也觉得这是好事。以郁妍的实力,一直做准主线就很屈才。
  她看了看甄珠,问道:“妍姐,你有什么压力吗?”
  郁妍微皱着眉头看向三人:“这么好的机会,一点点压力算什么?我只是有个话不好开口。之前说让钟皈按时下班,专心准备半决赛作品的,现在可能不行了。还有卢鸿,你的假期可能要延后了。”
  钟皈听完就笑了:“公事为重,我那点私活可以见缝插针完成的。这可是打响我们组招牌的关键之战,你不让我加班,我还不安心呢。”
  卢鸿也一脸赞同地点头:“就是妍姐,你对我们已经够照顾了。这个时候,我们组必须齐心协力、共创辉煌!”
  “行。那我们先到楼下吃饭,我请。吃饱喝足,咱们一起赶工!”
  于是一连三天,钟皈都跟着组里在公司待到将近凌晨。考虑到她要完善参赛稿,跑腿的活儿郁妍尽量都让卢鸿跟甄珠去干了,只需要钟皈核稿调稿,基本不用离开办公室。
  周四晚上,备选服装的秀展工作基本接上了服装秀的整体进度,郁妍就让组员早点回去休息。钟皈看看自己的参赛稿,调整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打算多留一会儿,把最后一点细节修改好,发到参赛邮箱再回去。
  快十点时,钟皈把扫描好的手稿与电脑立体效果图打包压缩,正准备登陆邮箱,屏幕却突然漆黑一片。抬头一看,整个楼层的灯都灭了,只有接待台前的应急灯闪着微弱的绿光。
  停电了吗?是公司的电路出问题了,还是附近的电线被雨□□电破坏了?
  钟皈先给保安室打电话,但无人接听。她查了一下值班表,拨通了今晚值班的保安的手机: “喂张叔,我是设计部的钟皈。怎么停电了?”
  “钟小姐,你怎么还没走?广场前面的电线杆被风吹倒了,好几根电线都被扯断了。供电局派了人来维修,我跟小王在这边帮忙呢。”张叔的声音在哗啦啦的大雨里模糊不清。
  “公司也停电了。你们检查电闸没?”
  “我们出来之前整个广场的灯都亮着,这会儿全灭了。估计跟这几条线有关系。”
  钟皈看了眼电脑,“那备用电源呢?我有重要资料急用。”
  张叔为难地咂嘴:“备用电源送去维护了,还没送回来。也是后勤看这几天老是下雨,怕停电了影响公司运转,才安排上的。”
  然后又说:“供电局的同志估计,这线路至少得下半夜才能修好。即便修好了,也有可能再被雷电破坏。而且后半夜受台风影响,风雨会更大。钟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生命安全呀。”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钟皈又四下里看了看。这一层除了自己,好像都走了。在这儿干等也不是办法,只能明天赶早过来,把稿件发送走,再自己保存好。
  到家洗完澡,傅南陌的视频电话就过来了。准确地说,是又过来了。之前的几通钟皈都没听见。
  “还在公司加班吗?是不是又没吃饭?”刚按下绿键,傅魔王就气势汹汹地开口,再配上冷森森的眼神,钟皈十分怀疑,如果自己回答是,他分分钟就会派人去炸了整栋写字楼。
  “在家了。刚洗完澡。陈嫂正给我做夜宵呢。”钟皈边说边走到静音烘发机下吹头发。
  这人惯来自信心爆棚,吐槽他爹系男友,他都能直接理解成夸赞,不但引以为豪,还扮上瘾了。再这么管下去,自己虽然已经不那么青春,也要忍不住开启叛逆期了。
  听完钟皈的话,傅南陌的眉头拧得更紧:“为什么早回来了?工作没灵感,还是跟同事闹矛盾了?”
  “你才跟同事闹矛盾了!就不能盼我点好。”没好气地怼回去,钟皈自己都觉得不现实。哪个同事活得太滋润了,敢找他事儿。
  不想跟傅魔王多说工作上的事,钟皈看向他裹着纱布的左手,打岔:“你的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傅南陌看了下手,背到身后。“没什么大碍了。不早了,你吃完东西早点休息,不要太辛苦。”
  对上钟皈疑惑的眼神,终于露出笑意:“媳妇儿,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尽快办完这边的事情赶回去,不要太想我。你如果实在担心,就用晚安吻表达一下诚意吧。”
  钟皈立刻用晚安呸表达了十足的诚意。
  放下手机,表情还是疑惑。
  每次聊天,傅魔王基本上不磨叽到她睡着是不会主动结束的。受伤之后还学会了卖惨撒娇,恨不得自己一天关心他的伤口十八遍。这次这么反常,肯定有幺蛾子,绝对不是不小心被红酒杯割到那么简单。
  陈嫂在门外喊她:“太太,面好了。”
  钟皈忙应声出去。
  一口热乎的海鲜面下肚,全身都舒爽了。钟皈边吃边暗忖:怪道傅魔王一听她在外面吃,就觉得她等同于没吃。同样是看起来简单朴实的一碗面,味道可是有天壤之别啊!
  * * * *
  翌日,钟皈起了个大早,七点前就到了公司。
  供电已经恢复正常,钟皈打开电脑,最后确认了一遍设计稿,发送到指定邮箱,再剪切到自己的优盘里,才如释重负。
  上午依旧忙飞,连喝水的时间都很紧。等到食堂吃午饭时,钟皈又累又饿,连连抚着胸膛。
  排在她后面的甄珠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累到了吗?”
  钟皈摇摇头:“还好,大家不都累嘛。可能我没好好吃早饭,上午跑工厂时又比较急吧,现在有点心慌。”
  前面的卢鸿忙接过她的餐盘跟饭卡,“那学姐先去坐着吧,饭我帮你打。”
  “那谢谢你了。”钟皈感激地朝他笑笑,然后往餐桌走去。
  刚坐下,余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钟皈,你现在在忙吗?方便到学校一趟吗?”
  “什么事?着急吗?”他的语气严肃中夹杂着焦忧,钟皈觉得心跳得更快了。
  “跟你的设计稿有关。电话里不方便细说,你尽快过来吧。栾教授跟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这就过去。”
  钟皈简单跟卢鸿两个说了声,就回到办公室取包,边往电梯走边打电话:“泰哥,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来公司接我一下吧。”
  泰哥名泰安,就是她那位极有安全感的司机。
  等她进了电梯,温宛然从不远处的立柱后面走出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身边的陈轩:“她有专门的司机,不会真有背景吧?别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陈轩略略皱眉,但很快现出无所谓的神色:“怕什么?有些人就喜欢充门面。她平时穿的衣服用的包,肯定是透支信用卡买的。刚才通话的可能就是出租车或快车司机,你别多想。再说有三少在,什么麻烦解决不了。”
  “我跟三少只是朋友,他欣赏我的作品而已。你别总这种语气提他,别人要误会的。”温宛然嘴上抗议着,脸却红起来了,娇软的眼神瞥向钟皈乘坐的电梯时,转成了得意张扬。是呀,只要她在三少面前落两滴泪,天大的麻烦三少都能帮她抹平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
  钟皈走出大厅,一辆车刷地停在她面前,高大厚重的车身与高亢的轰鸣声吓了她一跳。
  “夫人,约架的人在哪里?”
  泰安下车把她扶上后座又迅速回到驾驶座,动作灵活得与雄壮的体型、憨粗的嗓音十分不相衬。
  “什么约架?”
  “先生特别交代过,您如果着急出门,多半是要跟人争论的,我得随时作好把对方揍趴下的准备。另外,您如果想撞人的话,这辆车最好使。保证对方支离破碎,我们毫发无伤。您看,打架的武器齐不齐?”
  钟皈怔然:傅魔王的脑子怕是不太好使。
  先跟泰安说了目的地,然后打开脚边的工具箱一瞧,棍子锤子一应俱全。
  “你打架还需要武器吗?”
  “也可以只用拳头。不过只能打一次。”前拳王的拳头杀伤力太强,不拿个棍子啥的作缓冲,容易把人打死。
  钟皈揉揉额角,觉得自己刚才那点心慌在这位分分钟能让人心跳停止的大神面前啥也不是。而且有泰安保驾护航,心里确实踏实不少。
  车子停在教学楼前面,钟皈对着前头说:“泰哥,我可能需要一会儿。你自己随便转转,买点核桃。”
  泰安扭脸看她:“夫人您饿了?还没吃中饭吗?”
  “不是。你带了锤子嘛,不用白不用,等下自己砸点核桃吃。”
  泰安本想说自己不用锤子,徒手就能捏爆核桃,她家夫人已经摆摆手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