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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罗盯着小狐丸那两截形似耳朵的头发看个不停。
  这两截头发毛茸茸不说, 还会自己一抖一抖的,像极了一对乖巧听话的耳朵。狐狸嘛,和猫长得很像, 那自然也是惹人喜爱的!
  沙罗的手蠢蠢欲动, 十分想粘到男子的“耳朵”上去。但她一瞥到男子腰间的太刀上, 便老实地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
  不成。这个自称“小狐丸”的男子带着刀呢,保不准是个凶恶之徒。她要是惹怒了对方,打了起来, 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沙罗咳了咳,将手藏到身后, 问:“你说你是小狐丸?是……神社里供奉的那把刀?”
  小狐丸正蹲在地上,轻轻地抚摸着斑二代目的头顶。他的衣摆拖曳在地,却纤净无垢, 仿佛不会沾染任何的尘埃。听到沙罗的问题,他仰起头,笑着说:“是的。我就是小狐丸。因为帮忙打槌的是稻荷明神所化身的狐狸,是故, 拥有了‘小狐丸’这个名字。”
  沙罗沉默了。
  她在心底想:这个男人,是不是脑袋不大好?他竟然说自己是一把刀!
  不过,既然对方这样说,也许他和真正的名刀小狐丸有些关联,譬如这男子狂热地迷恋着小狐丸,于是不惜一切代价盗走了那把名刀,藏了起来, 这也说不准。
  沙罗思索片刻, 心底有了一个主意。她扬唇, 露出洁白牙齿,笑得光明灿烂,说:“你就是名刀小狐丸啊!久闻大名。我是…嗯……我是宇智波一族的火焰团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名?”
  ——想要沟通,就要先成为其同类!
  沙罗是这样想的。
  闻言,小狐丸收回了抚着猫咪的手,露出了很淡的诧异神色:“你也是武器中所诞生的付丧神吗?我可不大看得出来啊……”
  说着,他就上下打量起了沙罗。
  不得不说,这位“小狐丸”确实是个形貌俊美的男人:他细细的眼眸微弯,藏着一点笑意,那笑意初看时是戏谑,但仔细一看,又只余下温存;衣襟敞着一道口子,袒露出一片胸膛肌肉,一看便知道是个体魄强健的武人。
  “付…付丧神……?”沙罗噎了一下,对这个陌生的名词倍感困惑。很快,她干笑着答道,“是的,我和你一样,是…嗯,付丧神。同为付丧神,我们来好好聊聊天吧?”
  小狐丸轻轻挑了下眉,说:“火焰团扇,我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武器呢。”
  闻言,沙罗的眉一皱。
  斑,你不行啊!你的武器,竟然没有流传至人人皆知的程度!
  “火焰团扇,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传族之宝!”沙罗竖起手指,认认真真地和小狐丸解释,“它有一人多高,外形便是一把团扇,上绘勾玉,象征六道仙人流传下来的力量。它可以帮助宇智波的忍者施展忍术,使得忍术的威力扩大百倍、千倍……”
  小狐丸点头,又点头,说:“原来如此,似乎是个名家之物呢。”
  听小狐丸这么说,沙罗也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她摊了摊手,又说:“你看,我们两人都是付丧神,也许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既然是朋友,就该互相帮助!你对小狐丸从神社失踪的事情有什么了解的吗?”
  “啊,你说这件事啊……”小狐丸轻笑了起来:“那是我自己觉得太过无趣,所以才离开了神社的。十年、百年以来,一直沉睡在无人造访的神社之中,那可是相当无聊的啊……”
  沙罗的嘴角抽了抽。
  这个男人,是真的脑袋不大好使吧?竟然还真把自己当一把刀,说自己在神社中沉睡了一百年……
  虽说她心下是这么觉得的,可她不能在明面这么说。
  “哦哦,是这样啊,我可以理解!”沙罗硬着头皮,试图化身为其同类,“我也是呢!有的时候,我也想离开原本待着的地方,寻找一方新天地。别看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传族至宝,但新任的族长却和我相处得不好。他——”
  说到这里,沙罗的话卡了壳,说不下去了。
  斑和火焰团扇,怎么相处得不好了?
  她怎么会知道啊!她又不是火焰团扇本扇,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胡诌而已啊!
  但不妙的是,小狐丸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追问道:“你和新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迎着小狐丸好奇的目光,沙罗只好开始瞎掰:“斑啊,他…总喜欢用我做奇怪的事情!比如,煮面的时候把我盖在锅子上,或者睡前拿我驱蚊子。哦对了,他还有点儿手汗,握着我的时候,黏糊糊的……”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小狐丸流露出了同情的眼神:“那可真是不顺利啊!”顿一顿,小狐丸的眼神又有些轻渺,语气遗憾地说,“不过,那也比我来的幸运。我可是已有一百余年未被人握在手中过了呢……再至从前,也不过是被锁在箱笼中,偶尔被取出观赏……”
  沙罗:……
  这个男人,没有救了!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仅幻想自己是一把刀,还把自己前世今生的历史都填补齐全了!
  她干笑了一阵,说:“放在神社里的小狐丸是一把刀,而你是一个人。那你知道那把刀去了哪里吗?还是说,你可以变回刀的模样呢?”
  “刀?”小狐丸眨了眨眼,目光下落,戴着护指的手抚上了系在腰间的太刀,“你是说……我的正体吗?在这里呢。”说着,他就轻轻拍了拍刀柄。
  沙罗的目光立刻粘了上去。
  小狐丸腰间的太刀,白柄金缘,缀有两道穗子,雕工精细,一看就绝非凡品。等小狐丸展示性地将刀慢慢从鞘中拔.出,她便望见一道令人生畏的寒芒,仿佛天神所降的冰棱一般。
  沙罗看着那把刀,微吸一口气。
  错不了了,这一定就是那把供奉于神社之中的宝刀——小狐丸!
  看来,面前这个男人狂热地沉迷着宝刀小狐丸,一边幻想自己就是小狐丸,一边偷偷摸摸地把小狐丸从神社里偷了出来。
  真是疯狂。
  沙罗想了想,说:“小狐丸,既然你是供奉在神社中的刀,那还是回到神社中去为好吧?在外面流浪,到底不如神社遮风挡雨,还有专人负责供奉……”
  小狐丸却摇了摇头,说:“神社里太寂寞了。”
  沙罗有点心累,说:“神社寂寞,那是难免的嘛!没有哪家神社是一直吵吵嚷嚷的,这会惹神明发火的。”
  小狐丸看着她发愁的样子,目光微微一动。片刻后,他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就像是在等待恶作剧见效的狐狸似的,说:“要不然,你陪我在人类的世界玩一天吧?等我玩够了,就回到神社里去。”
  “哈?”沙罗有些摸不着头脑。
  陪着这男子游玩一天?
  如果他当真愿意乖乖将刀还给神社,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沙罗点头答应:“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将这把刀放回神社去,一切好说。别说让我陪你游玩了,让我陪你打架都行!”
  见她答应,小狐丸的唇角一勾,流露出了一点笑意。他左右环顾,望向河川的对面,说:“山谷那一侧,有一座很大的城镇,我听闻来神社的旅人说过,那座镇上颇为热闹,又没有盗贼到访。我很想去看一看。”
  沙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瞧见一片秋日的红色山林。不过既然小狐丸这么要求了,那她也只能从命,说:“那我们就到那座镇上去看看吧!”
  说完了,她又在斑二代目的面前蹲下,对小小的忍猫说:“回去告诉斑,我找到小狐丸了,不过,我得先陪这家伙去镇子上转一转才行。”
  斑二代目发出了“喵喵”的叫声,轻快地跑走了。
  忍猫离开之后,沙罗与小狐丸便向着那座据说很热闹的城镇走去。因为城镇在河谷的对岸,需要穿过一座险峻的木桥。好在两人都不胆小,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又途经一段满是红枫树的山林,这才在一处平坦的丘陵上看见了那座城镇。
  说是“热闹”,但其实也并不繁华,只不过比小狐丸栖身的村庄要显得有人烟一些。此处的路没有附近的山岭那样陡峭,便成了往来的旅人歇脚之处,一路走去,能看到许多驱着牛马的走商之人。
  小狐丸慢悠悠地行在山路之上,偶尔侧目望一眼远处的河谷。他的姿态很清闲,仿佛当真是偷来人类世界玩耍的神明。白色的长发与高挑的身形,令他在步履匆匆、满面风尘的旅人中显得很是打眼,惹得周围的女郎们时不时探头向他张望一番。
  “这里可比神社热闹多了啊……”小狐丸望着路边正在贩卖苋菜和萝卜干的商人,微笑着感叹,“神社里总是很安静,就算有人来祭拜,也是一言不发。只有在对我许愿的时候,才会说话。”
  “许愿?”沙罗将手揣在袖子里,配合地问,“许什么愿呢?”
  “什么都有。”小狐丸轻笑起来,“比如保佑健康和财富,娶妻生子,还有武运常开,以及毛发茂密……”
  “毛发茂密……”沙罗的嘴角抽了抽,险些笑出声。她看着小狐丸那长长的白色发丝,心想:这算是祈祷对了人,小狐丸的头发确实又旺盛又柔软!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走了一段路,小狐丸脚步一顿,目光转向了路旁的一间木屋。那是一家商店,门前的一口大木箱上,摆放着木梳、发绳、米糠袋、小铜镜等东西;而店铺的老板娘则坐在一旁的门槛上,正在剥一盆海贝的壳。
  “你想买东西吗?”沙罗的目光瞥到那些梳子上。
  “嗯…毛发是需要好好保养的东西,用梳子梳理一番,应该能让毛发更为齐整光亮吧。”小狐丸认真地沉思着。
  听到小狐丸一口一个“毛发”,仿佛自己当真是一只狐狸似的,沙罗的眉头直跳不已。她从衣襟中摸出钱袋,指着木箱上摆放的梳子,说:“老板娘,我要买一把梳子。对了,也买一条发带吧!”
  “来了来了,马上来了。”老板娘头也不抬地应着,手还在飞快地剥壳。她的手指很粗糙,布满了劳作的茧子,探进裹满湿泥的贝缝里时,却又显得很灵巧。她又一口气剥了两三个贝,这才把手洗干净了,跑来收钱,口中絮叨着,“我的手还沾着泥巴呢!客人想要什么,就自己拿吧!”
  小狐丸兴致盎然地看着老板娘那灵巧的手,仿佛对剥海贝这件事很有兴趣。直到沙罗抄起了木梳和发带,催促他“该走了”,小狐丸才迟迟地回过了神。
  见沙罗收起了木梳,小狐丸若有所思地说:“火焰团扇,我来帮你打理毛发吧?”
  听了这话,沙罗皱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火焰团扇”是在喊她,意思是小狐丸想帮她梳头。
  “哦,好……”她点了点头,在路边转角处的茶屋门前坐下了。为了不被茶屋老板赶走,她还特地自掏腰包,管茶屋老板要了一碟红豆年糕。
  小狐丸挨着她坐了下来,接过了她的梳子。
  “你的头发颜色,和我很像呢……”小狐丸喃喃地说着,唇角有很温存的笑意。他捏起沙罗的发丝,放在掌心轻慢地搓弄着,“头发也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
  沙罗用余光一瞥,发现确实如小狐丸所说,二人的发色极为相近,只不过沙罗的更偏银灰,而小狐丸的发色则趋于纯白。
  小狐丸拿起了梳子,慢慢地梳理起了沙罗的长发。他的手势很温柔,轻慢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动作;但偏偏他又有着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叫旁人想不知道他的存在都难。
  沙罗将手放在双膝上,有些僵硬地端坐着。
  说实话,她颇有些不习惯,因为她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梳头。要说上次让别人帮自己梳头,那还是很小的时候,她由着两个哥哥给自己帮忙。柱间最精通梳头的手艺不过,很会打理长发;而扉间呢,则把她的头发梳成了一团死结。
  但是,像现在这样,让一个陌生男子给自己温柔地梳头,那是绝对没有过的。这感觉颇为奇妙,仿佛两人极为熟悉,已认识了多年似的。
  可她又知道这是不对的。毕竟,连宇智波斑都没给她梳过头呢!
  沙罗正傻坐着发呆,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头发丝被人揪紧了。她回眸一看,却发现小狐丸正捏着她的一缕发丝,与小狐丸自己的发丝交缠着编织在了一起。两缕头发,一缕银、一缕白,就这样缠缠绕绕着勾在一块儿,仿佛小动物交织的尾巴。
  “小狐丸,你在做什么呢?”沙罗有些疑惑。
  “哎呀呀~只是想玩儿……”小狐丸笑了起来,脸上有着恶作剧被发现的坦然,但他丝毫不因此显得羞怍,反倒有种野性十足的狡黠。
  沙罗呼了口气,把自己的头发丝从小狐丸的魔爪里解放出来,然后信手用发带扎起来了。一回头,她又瞥见了小狐丸头顶那两截形似狐狸耳朵的毛发,她的心底顿时涌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小狐丸,我也来帮你梳头吧?”沙罗露出了纯挚的微笑,眼底清澈无比,没有任何的恶意。
  “咦?火焰团扇也想摸摸我吗?”小狐丸的眼角微弯,似乎很乐于见到她的主动。他很听话地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背影留给沙罗,“请吧,不胜荣幸。”
  沙罗拿过了木梳,咳了咳,象征性地梳理起了小狐丸的头发。
  白色的、柔软的发丝,仿佛一捧流泻的雪,手感极好,又如狐狸的毛皮。梳起来时,一贯到底,几乎不会遇到任何的阻碍。
  但是——梳头,可不是她的终极目标!
  这样想着,沙罗立刻将手放到了小狐丸头顶的两截“耳朵”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然后开始了无限的捏捏捏捏捏捏……
  没错,就是这个手感!
  虽然只是头发,虽然并非真正的狐狸耳朵,可它摸起来的手感也不错,她可以当做这是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沙罗感叹一声,顿时觉得今天的任务已经回本了。
  就在这时,茶屋的老板端着红豆年糕和茶水过来了。一团软绵绵的年糕,搭上茶香氤氲的茶水,让沙罗看了便觉得有些腹中空空。但一旁的小狐丸却只是笑着回过了头,说:“哎呀,我们付丧神,其实并不用进食。”
  这么一说,沙罗就有些尴尬。
  她现在可是名义上的付丧神“火焰团扇”啊,那岂不是说,她也得跟小狐丸一样不吃不喝?
  “你吃吧。没事哦。”小狐丸眯了眯眼,像是在帮她遮掩秘密似的,“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的,火焰团扇——”
  沙罗:……
  小狐丸其实心底也很清楚,她不是什么付丧神吧?
  沙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埋头啃起了红豆年糕。因为她确实有些饿了,所以吃的也大口,连嘴角边沾上了酱汁也毫无顾忌。
  当她吃年糕的时候,小狐丸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眸底的笑意像漾开的涟漪,仿佛在看着一场很有趣的戏码。沙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问:“小狐丸,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小狐丸说:“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呀……”说着,他笑了起来,又问,“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到神社去吗?我们两个彼此作伴的话,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闻言,沙罗愣住了,正在夹年糕的手也慢了下来。
  和小狐丸一起回到神社,彼此做个伴?
  若非她知悉小狐丸并非是刀,而是个正在做戏的人,她恐怕会心生怜悯呢。
  一把由神明帮忙锻造而出的刀,因为沾染了神性,便被各处流转供奉着,又沉寂在荒僻乡村的神社之中。除却偶尔有路过的旅人祈祷之外,再无人陪伴,独自拥着山中的清寂。哪怕是有说话的声音,也只是祈愿健康与财运……
  这样的生活,确实太过无趣。要是换做沙罗,恐怕不消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闲得长草,更何况是几十年、上百年这般的生活呢?
  所幸,小狐丸并非真的是这样的刀,而是一个正在扮演自己是刀的人。
  沙罗舒了口气,笑着说:“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我到底是宇智波一族的团扇。斑不能没有我,我迟早要回去陪着他。”
  闻言,小狐丸的眼睫一动,眼底似乎有些落寞:“这样啊……你是有主人的武器呢。”说着,他久久地望向了远处的天空。
  他的侧影似乎颇为寂寞。沙罗见了,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决定——再捏一捏小狐丸的“耳朵”!
  二话不说,沙罗把两只手放在了小狐丸的头上,对着那两截形如毛茸茸耳朵的头发就开始上下其手,狂捏不止。
  就在此时,街道上传来了一阵猫咪的“喵喵”叫声。沙罗正在觉得这猫叫耳熟,眼角余光便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身影。
  “沙罗,忍猫告诉我,你找到了刀……”
  被忍猫一路指引而来的宇智波斑,在望见面前这一幕时,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茶屋的屋檐之下,千手沙罗正将手放在另一个男子的头顶,对着毛茸茸的耳朵乱捏不止,手势熟稔中透着几分狂放。
  她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劲,一边捏,一边对宇智波斑打招呼:“斑,你来了啊!你有什么线索吗?”
  宇智波斑看着沙罗捏.弄不止的手,身影僵立在原地。
  白色的忍猫不解主人为何忽然气场冰冷,还在用尾巴轻卷斑的小腿,发出猫叫声。
  “喵呜~~”
  听到“斑”这个称呼,小狐丸也侧过了头。等瞧见了宇智波斑,小狐丸便眯着眼睛笑问沙罗:“火焰团扇,这就是你说的主人吗?”
  沙罗点头:“是的,他就是我说的宇智波斑!”
  “诶?”小狐丸歪过了头,上下打量着斑,“他就是那个会用你拿来盖汤锅、驱赶蚊子,还有很多手汗,总是满手黏糊糊的宇智波族长?”
  斑:……?
  千手沙罗,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