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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气似的捏住她的脸蛋,连逸张着嘴巴往外哈着冷气。
  “哎呦哎呦, 快放开我,牙要冻掉了。”
  她穿着一条紫色的短运动裤,上身宽大的t恤几乎要与裤腿平行,整个人像是被包住似的, 松松垮垮支撑着这些布料。
  莫名的, 骆鹭洋就想起那天她发给自己的杂志图片,她穿着肉粉色的小吊带,纤细的腰和白皙的两条腿占据了大半张页面, 素颜的脸颊好像十八岁高中少女似的充满胶原蛋白。
  “你怎么不开空调?”
  连逸好不容易消化了那些冰块,诧异地望着他,嫩白的手搭在他额头,喃喃道,“你发烧啦?现在都十月份了,谁家还开空调啊。”
  他眼睛湿漉漉的,望也望不到边,像是海边的夜。
  他把身上的牛仔外套脱下来,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手臂线条清晰明朗,随着动作的摆动而变换着形态,看的出来是平时下了很多功夫去健身塑性的,连逸咽了咽口水,贪心地伸手去摸了下。
  好结实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特别无辜地说,“我之前还专门请了塑身老师呢,天天吃蛋白粉啥的,坚持了快两个月都没练出肌肉来。”
  对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大喇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面,毫不留情地指着她说,“你太瘦了,没有脂肪怎么转化成肌肉,应该先增肥再塑形。”
  连逸翻了个大白眼,很不屑地反驳道,“哪有这么容易,我之前为了拍电影增肥,试了好几个月愣是没长几斤肉,最后没办法只能用倒模了,但是拍出来特别假特别难看。”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沙发上,自然地倚在骆鹭洋的肩膀处,被硬邦邦的肌肉垫着竟然很舒服。
  小脑袋上的短发碎碎的扎在他的皮肤上,身上散发着一种陌生的奶香味道,怎么会有成年人身上会带着这种气味。骆鹭洋耳边环绕着她絮絮叨叨的增肥历程,却心猿意马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扎在她的锁骨里面。
  “你说,我怎么吃都不长肉,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连逸丝毫没有察觉,还是自顾自分析着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
  等她反应过来时候,就是自己嘴巴上落了另一张嘴巴。
  把她所有的声音都吞了进去,带着灼热的温度,还以为要把她嘴唇上的皮肤都烧伤。
  家里的墙壁明明是湖蓝色的,怎么现在看起来是粉蓝色的。
  桌上的水壶明明是米白色的,怎么现在看起来是粉红色的。
  她呆愣愣地接受着索吻,条件反射的把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这是连逸的小习惯,只要是骆鹭洋低头的亲吻,她就喜欢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甚至有时候会把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整个人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这种悬空给予的安全感,在她看来,真是十分奇妙。
  “为什么走神?”
  骆鹭洋特别喜欢低着声音跟她讲话,紧紧凑着她的耳朵,把气息都喷进在她的耳边,热乎乎的。
  带着令人羞红了脸的亲热感。
  彼此似乎都有些霸道,想把自己所有在亲密接触中的小习惯都放在对方身上去实验;彼此又似乎有些宽容,因为只要是对方给的,不论好坏便全盘接受。
  这可能就是爱情最可怕的地方。
  它让人变得没有底线。
  连逸喘着粗气,像只困倦的小狗似的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面,安心到想要此刻就睡过去,懒倦着声音说,“我感觉和你在一起之后,好多东西都变成粉色的了,骆先生,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是骆鹭洋标志性的笑声。
  带着些无可奈何,又带着些宠溺。
  他轻而易举地抱着她站起身来,连逸惊呼了一声,终于体验到一米九星人的身高视角,原来真的有种恐高感觉,怕是再往上一点就要碰到天花板了。
  “小姑娘的黑眼圈这么重了,”骆鹭洋的视线仔细描绘过她脸颊上的每块肌肤,嘴角轻飘飘的上翘着,“你该去睡个午觉。”
  她同意的。
  连逸下了飞机直接在机场吃了碗面,虽然八十块的牛肉面让她真的很心痛,但是大家都有些身心俱疲,也就不抠门这一时,直接挥手买了三个人的单。吃饱喝足后就自然的犯困,如果不是骆鹭洋来了,可能刚才吃完棒冰,她就直接睡了。
  “那你呢?”
  “我也睡会儿,排屋那边每晚都有很大的海浪声,我从未睡好过。”
  哦。
  连逸了然,原来人家半夜爬窗台过来亲亲她根本不是爱情,而是睡不着,闲的。
  男人啊,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哼了两声,继续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来拱去,“那我们去卧室啊,我的小被子可舒服了。”
  谁在乎你的被子。
  骆鹭洋哂笑,拿这个毫无防备心的小孩子半点办法都有,总觉得她还小,雷池是不能随便踏过去的,偏生她不自知,总是邀请他做这做那,撩拨着人却不负责。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撒满整个房间。
  骆鹭洋将人放在床上,先去拉上窗帘,阳光带来的热度一瞬间被阻隔在另外的世界,满室都萦绕着连逸的味道。
  那是一种区别于香水,却更具辨识度的味道,除了奶香味,还夹杂着一点点清爽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睡衣换上,洗把脸上个厕所,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再回去,连逸已经熟睡过去。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盖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面,她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微微张着嘴巴,发出声音微小却又急促的呼吸声音。
  像是打着节奏,在他耳边来回。
  他伸长了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总是温热的小人将胸口那块暖的热乎乎。
  “午安,我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楼上漏水,厨房天天被淹,上班累的半死回来还要收拾残局。
  家里的电闸总是跳掉,常常东西写到一半就要自己去捣鼓电线。
  感觉在外面漂泊了好久,忽然间很累,并且再次的讨厌这个世界。
  瓶颈期更新总是断断续续,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已经准备下个月辞职了,想要给自己的文章一个好的交代。
  第34章 第三十四天
  连逸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窗帘被严严实实的拉上, 完全看不出现在白天黑夜, 她睡得两眼模糊, 来电显示都没看清,就哑着声音接起来。
  “你好?”
  “人民医院病房部三楼3015号, 半个小时内赶到。”
  对方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带着明显的烟酒嗓, 一听就是平时抽烟喝酒的罐子,连逸瞬间清醒过来, 还没来得及问好缘由, 便被人无情地挂断。
  骆鹭洋闻声走进来, 她蜷着腿坐在床上一脸懵逼, 睡到水肿的脸颊比平时显得更加小孩,他忍不住凑过去捏了一把, 跟果冻似的。
  “怎么了?”
  “啊, ”连逸终于回过神来,言语中带着疑惑道, “我哥啊,突然叫我去医院,还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自古和医院沾边的事情都不吉利, 连逸自然心中牵挂, 顾不得自己的形象,随便抹了把脸就催着骆鹭洋送自己去医院。
  她住的小区离人民医院不算远,又是工作日, 倒是一路畅通抵达,看了眼手机,用时二十分钟。
  地下停车场静悄悄的,连逸从车窗往外瞄着,确定没有路人或者记者,便回头叮嘱道,“那我先上去啦?你回家里休息?”
  看样子是没打算邀请他一起去了。
  骆鹭洋捏了捏眉头,确定自己无法冲着面前的小姑娘撒火,反正在感情这种双人剧中,他只要认定了就会陷入绝对不利的局面。
  因为会无条件的退让和包容。
  他半晌没有出声,直到连逸以为他坐在这里睡着了。
  才有一道清冷又倔强的声音响起来,“那我去你家里等吧,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她乖乖答应下来,带着蓝黑色的渔夫帽,做贼似的下车,一步三回头的网电梯那边走。
  小兔子似的在他的视野里面蹦跶。
  坐在车上沉思的男人禁不住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往上牵了又牵,就算是不能被公开的躲在这里也觉得很开心。
  因为小姑娘怎么样都很可爱。
  ///
  医院最不缺的就是人,连逸低着头穿梭在人群当中,无奈她还是个路痴,转来转去愣是连续三次回到了原点。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问保安,所幸医院里事务实在是太繁忙,根本无人有时间驻足来观察一个瘦小的女孩,随手指了个方向便又忙着为别人解答。
  她叹了口气,急匆匆的往那边赶。
  进了病房之后,才发现全家人都聚集在这里,包括自己的两位亲叔叔。
  “小逸来了!”其中最高的那位是她的小叔,自小她便喜欢黏着他,跟家里断绝关系后,小叔也没少在背后偷偷帮扶她,“快点过来,你爸肯定很高兴。”
  她踌躇着往前迈了几步,就听见有个喑哑的声音不服气地抗议道,“哼,我有什么好高兴,人家大明星我可受不起。”
  哎,果然他还是这个态度。
  连逸抬眸往病床上看过去,正是自己的父亲连胜,半倚地坐在那里,胳膊上插着保留针,比起她离开家的那年,似乎老态了很多。
  “爸,你还生我的气呢。”
  “可不敢,你这么多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再把我淹死。”
  她没了话,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好在妈妈于美红主动打破僵局,面带微笑着轻声说道,“你就是嘴上犟,要不是这次犯病我们突然冲到屋子里去,还不知道你平时都偷偷躲在书房里看小逸的照片。”
  于美红年轻的时候是当地文工团的台柱子,歌唱的极好,即使现在这个岁数,说话声音也犹如黄莺般清脆响亮,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种享受。
  她拉着连逸的手,眉开眼笑道,“你爸还把你这些年的新闻都剪了下来集成了个小本子……”
  “咳咳咳,”连胜脸上挂不住,气的治咳嗽,面红耳赤制止道,“你闭嘴你闭嘴,就你知道就你能说,我没剪什么新闻什么破新闻我剪它们做什么!”
  老头子就这个脾气,年轻的时候带兵说一不二,到老了对着家人也改不过来,大家习以为常也不曾埋怨。
  就如同他现在,明明心系自己这个小女儿,却愣是好几年不同意她回家里来。
  先发现这件事的是连迟,他本来是回家跟老头子商量点事,结果听见他在屋子里摔倒药瓶的声音,便冲了进去。
  连胜心脏病严重,这些年大家都小心谨慎地照顾着,从进手术室开始,于美红便强忍着眼泪安排家里的大事小事,跟儿子小声叮嘱道,“让小逸来,你爸肯定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