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御城陷入了沉思,公仲载治的话不得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但也有很大的风险。若是有人知道了其中的猫腻,借机爆料的话,三尺教将再也不被人信任。
就在这里沉思着,一个男人踱步而出,珊珊道:“宗主大人,我认为不妥...,总管大人的话,莫过是他的猜忌...,现在真正结论未定,所以我认为应该先在拖延一些时间,并且这些天管控猜忌之族,得出结论后,再做讨论,现在讨论这些为时过早。”。
转眼间,宗政御城且看这说话之人。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子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此人正是前文所提及多次的令狐五郎,令狐仲景,当代令狐门家主。管理令狐门大小事务,以及三尺城的三尺弟子的总任教头。
公仲载治见令狐五郎开口,微微一笑。
“嗯~,教头说得也有道理。”。
宗政御城冷酷的眉梢下罕见地漏出一抹喜色,令狐家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任何会谈中,有片言传出了。
今日令狐五郎开口谏言,已经算是令狐对宗政御城的一种认可...,可以说很管用。
随即,宗政御城下令...
“即刻起,加大人手,最高配额。监视,孽家与邱家两者嫡系家族的族中人的一言一行。并且,平息混乱,安稳三尺教弟子的教心。”
宗政御城发话,三尺堂内所有长老以及议会成员,纷纷手指比三放于心口,道:“是,宗主!”。
...
日新月异,短短三日,片刻流逝...
经过三日核查,三尺教明确确定了三尺城这两场事件都是因为邱家以及孽家的恩怨所起,派出执事弟子去说明并加以势力威胁,若是再在城中涉及仇杀以及等相关不妥事件。三尺教定当严惩,此次三尺城城主英明,理按初犯,不宜追究,若是再有下一次,满门抄斩,不留任何解释的权利。
为此,隐瞒两家所造成的影响。三尺城内外,开始制造更大的舆论波及,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从大火以及杀人事件中隐退。
全部舆论聚集到了这次的论道大会之上...
这个世界很浮躁,没有几个真的清醒的人,即使清醒也会装糊涂,这样他们还能活得轻松自在一些。
这场属于三尺教的公关危机,就这般被大人物们的实力,彻底押解了下来。
正当吃瓜群众还在吃瓜的时候,更大的瓜从天而降,自然而然吃小瓜的人便不会有多少了,而且那颗瓜上面还抹着蜜糖。
试问天下人,有几个人是关心国家大事走向的呢?
没有,因为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什么家国仇恨以及股市膨胀,他们即使知道也没有办法去控制。
但往往一场游戏的实况直播以及明星选手的针锋对决,会引起社会的一场热烈议论。
为何?
因为这些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他们也有所触及。
这就叫作阴谋论下的众生平等!
大人物不需要让全部百姓都转移视线,他们只需要一部分人,一部分人的转移视线,足以让整个舆论市场彻底地改变...
“论道大会”便是关乎现在百姓市场最关心的一件事儿。
论道内,“包括,对事实的看法,对诗词的研究,对画作的评判以及公子之间的比试和互相撕逼。”。
这些可比那些他们无法触及的“巡航导弹”,要有趣多了。
自然而然,谁都不会提及,那几人有命案发生的事儿...,太无聊了,也太无趣了。
...
余小鱼站在小池边儿,听着邱家下人们现在口中的舆论矛头,甚至也指向论道大会。
他明白,舆论改变了...
是啊,谁会关心邱英玲的死呢?
即使是邱家的大小姐,也只不过是一个个体罢了,很多邱家的人甚至都不认识邱英玲是谁,只知道是个教头,无关他们的事儿。
但对于当事人来讲,这种感觉很难受...,有种心有力而气不足的感觉...
余小鱼那场大火不是没有任何征兆或者只是为其报复,他其实就是想借这一场大火,把邱家与孽家两家的仇恨搬在台面上。对比,孽家与邱家的实力,邱家明显更胜一筹。
事情要是搬在台面上,孽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太低估大势力的造势能力了,很多人被其利用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给人家添了一把柴自己却浑然不知道。
“能力有限,能力有限。”,果然在三尺城想要引起轩然大波,靠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这些天,余小鱼被颁布了禁步令。
三尺教可能已经查清楚那场大火是他烧的了,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至于把他明面儿上杀了!
杀了他的话,孽家家主吩咐的事儿又该如何论处,难道把孽云深也杀了?
因为还给那些无辜之人一个公道太平,所以直接让自己痛失两个嫡系家族吗?
别做梦了,怎么可能呢?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势力越大,利益纠葛也就越多。
利益纠葛越多,被纠葛而死的人便越多。
说实话,有时候,利益下的朋友要比讲感情的朋友有用多了。
利益关乎于自身,他不敢让你死了,所以顶囊相助。
不会真有人以为若是商界的两大家族互帮互利就是因为他们俩的关系好吧?这样想,就有些贻笑大方了。
只不过是因为一家倒台的话,会牵扯很多利益之间的冲突,却没办法去找人解决了,所以两人才在台面上,显现出非常要好的关系。
“哎,恶心的世界,恶心的人!”,余小鱼在池边控诉道。
“又在这儿,自言自语呢?”,门口一人脚步无声的推门而入,挥了挥手向着打了他一个招呼。
余小鱼转过身来,躬身一礼道:“少爷。”。
“嗯...”,来者是邱迪生。
“您找我来,何事儿啊?”。
“来问问你的意见。”,邱迪生冥行擿埴道。
余小鱼很是诧异,“我的意见?”。
“没想到吧,我邱迪生有一天能沦落到问询你的意见。”。
余小鱼一笑,也不客气道:“也不是没有想过...”。
“你啊...,应该也察觉到了,我也瞒不了你!若是真地按我的计划,你应该才是死在会场上的人。最起码不应该是英玲...”。
“我知道。”,余小鱼默默点头。
“你不恨我?”。
余小鱼摇了摇头,“我欠你人情,说不起是恨。”。
“这就有趣了,我还以为你会像上一次跑掉呢!”。
“不跑了,太累了,况且我心有所属!完了这档子事儿,解决恩怨情仇,我就准备一个人策马奔腾过我的太平日子了。”,余小鱼抬头四十五度看天,沉吟道。
“哦,真不像是你的性格啊!况且你还年轻,总认为你有什么大抱负还没有实现。”。
“没多年轻了,一念入得江湖中,一天当成三天过,太累了。”,余小鱼说着说着便漏出了一脸的疲态。
邱迪生受不了余小鱼在这里跟自己装腔作势,直言道:“好了,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就先放一放吧!说正事儿,你认为我的计划能成功吗?”。
“什么计划?”,余小鱼不假思索道。
“别装蒜。”。
“是...,我认为九死一生!”。
“为何这样说?”。
“您要做的事儿,可是覆灭一个家族啊!而且还是领着一大群人去覆灭一个一大群人的家族体系。这本身就是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划,再说来那渔翁就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你与那蚌相争!就看什么时候,能捞到好处呢...”,余小鱼几乎顺水推舟,没有任何太多思考便讲出了这句话。
邱迪生眨了眨眼,“但只有这样,才能让那渔翁只是看着啊!”。
“明白...,您是想拼家族底蕴,您也知道那蚌的底蕴没有你的深厚!但别忘了,它里面软,外边儿却硬啊!况且现在两方人各有得失...,他是以少博大,您是以大博小,怎么算也不是一个太明智的抉择。”。
邱迪生有些不高兴了,“那你说,怎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敌不动,我不动,再和他耗二十年!”,余小鱼提及自己的建议。
“怎么可能,我哪里有二十年的功夫跟他耗着!那时候,我爹都六十岁了!”。
余小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所以说嘛,少爷...,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鹬蚌相争的打算,你为何要问小人我呢?对吗?有些事儿,我是不能够知道的...,我知道了,可能便不会去做了。不知道也就去做了,你救了三回,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一回!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