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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生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因素,或是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才能让须瓷在刚交换戒指的日子里主动玩这么一出消失。
  “我……”须瓷悄悄抿了下唇,“我在旁边逛了会……”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
  傅生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须瓷顿时慌了,直接跑过来抱住傅生的腰:“你要去哪?”
  傅生深吸一口气,顿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回酒店。”
  他任须瓷抱着,给众人发了条信息,说人找到了。
  众人在群里询问情况,傅生说没事,喝多了头晕在周围转了会儿。
  这个说辞自然没几个人相信,周围转了会儿这么多人喊他听不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可这毕竟是须瓷和傅生自己的家事,他们管不着,人找到了就好。
  傅生关掉手机,缓慢却坚定地扳开须瓷抱着自己腰的手。
  “看我着急心慌的样子好玩吗?”
  “不是的,我……”
  傅生这次看起来并不想听他解释,径直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须瓷碾了碾指尖,见他没有回头的意思,眼眶倏地红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心慌,他急忙脚步跟上,却又害怕地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要进电梯了,须瓷眼睁睁地看着傅生进去了,但却没有等自己,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视线已经糊成了一团,他颤着手去按电梯,等着下一趟的到来。
  时间格外煎熬,须瓷走到房间门口时,傅生应该是已经进去了,门似乎没有锁上,只是虚掩着。
  须瓷有些不敢进去,他怕傅生说出什么会让他接受不了的话,于是就压抑地顺着墙蹲下来,抱住膝盖小声地哭。
  须瓷不知道的是,他哭了有多久,傅生就在门后听了有多久。
  他安静地站着,耳边是门外压抑的声声啜泣,像是密密麻麻地针一样扎在他身上,钻心地疼。
  傅生自认为狠心地等到须瓷哭累了,才打开房门看着墙边缩成一团的须瓷说:“不进来是打算在外面过夜?”
  须瓷张了张嘴,慌乱擦掉眼泪,站起来时还因为腿蹲麻了踉跄了一下,被傅生下意识地扶住。
  傅生见他站稳就放开了,转过身去走到沙发前坐下。
  须瓷连忙走进去,但关上门后却停在门边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生的脸色。
  可下一秒他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傅生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了,放在了茶几上。
  须瓷连哭都忘了,他颤着身体扑到傅生身边拉住他的手:“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哥我求你,你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眼泪什么时候下来的也不知道,须瓷哭得喘不过气来,一个劲地把戒指往傅生手上套,却因为手抖戴了几次都没戴进去。
  “不许哭。”傅生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哄他,看似冷漠地说。
  “我不哭,不哭了、”
  须瓷胡乱地擦着眼泪,可越擦越多,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掉,他只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到最小,无声地掉着眼泪。
  傅生垂眸望着须瓷手上的戒指,半晌道:“离我远点,站站好。”
  须瓷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站到半米远处。
  傅生捏捏眉心:“再远点。”
  须瓷的气还还没缓上来,身体一抽一抽的,艰难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傅生无言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去做什么了?”
  “我……”
  “我只问你这一遍,去做什么了?”
  傅生的语气和表情都好像在告诉须瓷,这是他最后一次坦诚相对的机会。
  他哽咽着,把母亲发来的短信隐去关于姜衫那一段后概述了一遍。
  傅生看了他半晌,问:“既然都准备去了,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须瓷感觉呼吸都要停了,像是在面临一场审判:“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傅生重复了一遍,随后冷静地跟须瓷说了声过来。
  须瓷迟疑地上了前,直接被傅生拉入怀里,就当他以为傅生会像平常一样哄自己时,屁股上就遭受了重重一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疼。
  “呜……”
  傅生这次下手极狠,几乎没收力道,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怒意:“我惯着你纵着你,好不容易把你体重养起几斤,是让你去给别人捐骨髓的?”
  “不一定合适……”须瓷已经疼麻了,也不知道下一掌什么时候会落下,但并没有躲,而是心甘情愿地受着。
  “怕我担心所以回来,你怎么没想过你自己的身体?”傅生直接扯下须瓷的裤子打,一下接着一下,自己的手都麻了。
  “我没有要给他捐……”
  “那你走做什么?”傅生怒火更旺了,到现在了还狡辩,“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去看看。”
  须瓷趴在傅生腿上擦了擦眼泪,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他自然不是单纯地去看看,但也确实没撒谎。
  他没想过要去救这个所谓的弟弟,哪怕配型成功。
  他去查了很多相关信息,很多都说捐献骨髓对捐献者身体没有损害,并且在手术前的任一环节中,捐献者都可以反悔。
  或许是酒精的催使,又或者他本就是这种人,当他在网上查询到那么多捐献者在病人做清髓手术后反悔、导致被捐献者死亡的例子,他也想这么做。
  说是报复也好,说是不愿受威胁也好……又或者,他本就是一个心思恶毒的人。
  那个孩子有什么错呢?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孩子罢了。
  这些须瓷都不敢说,他怕傅生觉得自己可怕,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连害人性命这种事都敢想。
  可他走了不到一刻钟,他又后悔了。
  他站在清冷的夜风中,摩挲着傅生今天刚给自己戴上的戒指……
  他们不是不可以有个好的未来,也许很多事可以换个方法解决。
  可当他拿出手机想给傅生发信息时,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回到餐馆前,那里也已经空无一人,巨大的恐慌漫延在心头,须瓷险些崩溃,直到餐馆老板叫住他,说大家都在周边找他时才恢复冷静。
  “对不起……”
  须瓷等了好久,都没再见傅生继续落下巴掌,于是抹了把眼泪爬起来,试探性地跨坐到傅生腿上,见他没推开赶紧把脸埋进他锁骨处,抱住他脖子死死不放。
  “须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傅生声音缓了些,但依然冷,“你再敢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真敢去捐骨髓,我就当你死了。”
  须瓷默默掉眼泪,闻言连忙点点头,但又怕诚意不够,声音干哑地说道:“我记住了,不会了……”
  傅生没说什么,起身把他放了下来,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堪称平稳,但须瓷还是心凉了一截。
  好在傅生只是去洗澡了,在打开花洒之前对须瓷说了句:“别进来。”
  “……”
  正准备脱衣服换一种方法让傅生原谅自己的须瓷停在了原地。
  傅生很快洗完澡,他回到床上躺下,也没管须瓷。
  须瓷在沙发旁站了好一会儿,才安静地拿过自己的睡衣去洗澡,也没敢再像之前一样放肆地不穿睡衣就钻进被窝里。
  他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爬上床,见傅生眼睛闭着,他便把之前傅生放在茶几上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他无名指上,然后睡在了自从两人同床以来就一直没怎么用过的另一张枕头上。
  闭上眼睛之前,他放轻动作握住了傅生的小指,整个人面朝对方蜷缩成一团,中间却隔了一个枕头的距离。
  今天意外地有些困,须瓷刚闭上眼睛就想睡了,但立刻被傅生的声音惊醒。
  “须瓷,我看你是一点不长记性。”
  须瓷愣愣地睁开眼,就看见傅生一副气笑了的表情。
  “头发都不吹就睡,是想明天烧成四十度?”
  “我忘了……”须瓷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拖鞋没穿就小跑到浴室里想去拿吹风机,但却因为地太滑摔了一跤,发出砰得一声。
  傅生猛得抬头,瞬间来到了浴室抱起摔倒的须瓷:“伤到哪儿了?”
  “没有……”须瓷避开了他的视线,“我不是故意不吹头发的,只是忘了……”
  当然,下床不穿拖鞋并不是忘了。
  第128章 (单更)对不起
  【他生我气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喜欢我了,就把他藏起来。】
  --
  摔是真的摔,须瓷已经杀青,明天没有戏,摔得再狠也不用担心会耽误什么。
  傅生垂眸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地有了动作,把他抱到沙发上放下,然后去卫生间拿来吹风机,站在须瓷身后给他吹头发。
  看不见傅生的表情,须瓷一样心慌难忍,等了没两分钟就反抓住傅生拿吹风机的手腕:“哥……”
  傅生微微一顿,没什么动作,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自己来吧……”须瓷慢腾腾地吐出一句。
  傅生没理他,直到把他头发吹干了,才把吹风机放回原处,然后拿出一张房卡。
  须瓷一眼认出那是对面房间的房卡,心里倏地一跳:“你别这样……”
  傅生没有停留,须瓷慌了神,以为他要跟自己分房睡,便急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哥你答应过的,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