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占地一千多平的暗天使总部,若你置身其中,而不去打开这里大部分都装着枪支的房间,你会以为你来到的只是一个豪宅。
毕竟这里的装潢是豪宅的风格,所有的设计都极是简单,却处处都彰显高端,内部更有网球场,泳池,室内高尔夫……
现在关予漠一身西装革履坐在厅里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俨然就好像呆在家中。
杰森倒了两杯威士忌,朝关予漠走了过去。“新婚燕尔,你不在家里陪伴娇妻,来这总部做什么?要是你真的闲得慌,那就代我在这总部处理几天‘公务’,我正好接我女人过来。”杰森说的时候,把一杯威士忌递予关予漠。
关予漠接过威士忌,与杰森碰了下杯,而后一口把杯里的威士忌全数灌进喉咙里。
杰森立即啧啧,“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威士忌,真是浪费!”
关予漠放下酒杯,起身离开沙发。
杰森愣了一下,看着关予漠离去的背影,问,“你……这就走了?”
关予漠没有回答。
杰森懊恼,“漠,你不会真的在怪我和穆尼给你施加压力,要你把能毁掉顾清幽的证据给江隽吧?”
关予漠继续前行。
杰森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江隽他给了我和穆尼都拒绝不了的好处,所以我们才联合起来……但最主要的是我们很清楚你根本没有打算拿那些证据做什么。”
关予漠没有停下步伐。
杰森随即喊道,“我和穆尼为了表达出卖朋友的歉意,查到了那个给江隽通风报信的人。”
这一刻,关予漠终于停下步伐,没有表情地转过身,却是平和的语气,“说。”
杰森松了口气,回答,“给江隽通风报信的人,正是你现在的妻子暮滢。”
关予漠的眼睛忽然晦暗,闪过一抹诡谲,“暮滢?”
看到关予漠似乎在质疑这样的事实,杰森严肃地道,“根据调查,的确是暮滢在你之前,匿名把你手中握有顾清幽证据的事情告诉江隽,所以江隽才会知道这份证据的存在,也知道顾清幽曾经对自己的孩子见死不救。”
关予漠眯起眼,轻淡的语气,“你是说在我指使苏沫之前,其实暮滢已经匿名联络过江隽?”
杰森沉声说道,“你所有有关顾清幽的东西,全都放在暗天使总部,而我排查过替你整理房间的佣人,她们全都没有可以,另外跟随你的保镖,包括麦离,也没有可疑,那么唯一可能看过这些证据且能给江隽通风报信的人,只有暮滢。”
关予漠陷入思考。
他也曾经怀疑过是暮滢,却觉得不可能是暮滢,因为她没有理由再去离间江隽和顾清幽之间的感情。
她当时已经放弃江隽,假如就算没放弃,她也清楚,江隽要调查出她这个幕后之后不难,她的离间只会换来江隽更多的深恶痛绝。
所以,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暮滢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
她也不知道今日为什么会失眠,胸口莫名的有些闷,还真像怀孕时的反应。
不过她当然没有怀孕,发生关系的隔天她就服了一颗事后避孕药,确保自己不会怀孕。
所以此刻胸口闷的感觉,大概是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太久,憋出的毛病。
索性,她抱起床上的兔斯基玩偶,把自己靠在床头,任由自己的思绪飘远。
谁想到,她竟又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
他把她视作是顾清幽,所以对她疯狂占有……
她是初夜,那一刻疼得死去活来。
第一次,她想要推开他,把他推得越远越好,因为实在太疼,毕竟他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可他依然忘我……
她后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感觉全都被车子碾压过一样,快要散架,而他睡得很熟,在她身边。
她居然就忘记了他昨天的“暴行”,侧过身来,凝望着他。
她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他的额头上有道不是很明显的一道伤疤。
她知道他曾经出过车祸,那是黑道的仇家报复,当时毁容不说,他脊椎受伤严重,医生说不排除未来可能会瘫痪的可能。
当时道上的人都说他疯了,为求上位,连命都不要。
很幸运的,后来他出院了,身体无恙,只是脸部未能康复。
之后他就去做了整形手术,整形手术效果不错,但杰森和穆尼他们都说,他没有以前好看。
但他显然对于这张脸毫不在意,继续在上位“暗天使”手里的道路上奋斗,而由于他不怕死,越来越少的人敢与他为敌,最后,他顺利地坐上了暗天使总部首领的位置。
她想他额头上的这道伤疤,大概就是那一次车祸留下的,于是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那疤痕。
没想到,在睡梦中的他,居然皱了一下眉,似乎不愿意别人碰他的这道伤疤。
她赶紧就收回手,只敢再继续看着他。
从他没有动过刀的脸部线条,高挺的鼻梁以及浓密的长睫,她可以想象他以前长得一定很好看,而且那种好看不是粗犷的,而是优雅的,所以他一直给人的气质都是温文尔雅的,如果不知道他是暗天使总部的首领,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医生或是类似的职业……
大概就是这样的气质,令她对他这样的着迷,明知道他真实个性会让人发寒,她还是爱他。
想到这里,暮滢拿出手机,准备翻看她手机里偷拍的几张关予漠的照片,不想,她刚把手机拿起来,门口就传来了佣人的声音。“关先生,您回来了?”
“嗯。”
这样寂静的夜晚,他的回答,她在房间里也能清晰地听见。
暮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因为他说了要至少一个星期回来,就在她怔愣的时刻,房门被轻轻敲响,属于关予漠的低沉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小滢。”
暮滢这才肯定真是他,鞋也没穿,立即前去开门。
她在门口顿了一会儿,调整好因开心而紊乱的呼吸,这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谁啊……”
关予漠微笑,“是我。”
暮滢这才佯装清醒过来,惊讶,“漠,你不是说还要一个星期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