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东坡以为这功劳,这回就要便宜了魏岳。
这时里面又有了动静。
却听着刘瑜笑道:“不过对于男人,我倒就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了。”
“你只管冲爷爷来!”耶律焕倒是豪气冲天,便是动弹不得,也颇有虎死架不倒的气概。
刘瑜笑道:“好啊。”
“从你嘴里,应该就足够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放心,不会很痛的,习惯了就好,说不定你还会喜欢上这感觉。”
“蠢啊!这耶律焕看着就是铁打铜铸的英雄人汉,从那女人下手才对啊!”魏岳听着扼腕埋怨。
刘瑜方自要下令动手,就听着萧宝檀华哥叫道:“且慢!姓刘的,容我跟焕哥说上两句!”
没有等刘瑜开口,她就急急冲着耶律焕嚷道:“这宋官贪钱!焕哥,给他些钱,总归能免了皮肉之苦!”
她这是切身体会了,现身说法,倒是很有说服力:
“凡不是这厮贪钱,我早被开封府或皇城司提去上刑了!”
刘瑜一听,却就附和道:“没错,如果不是她给了我上千两银子,你就算潜入东京,也只能在女牢里,看着她衣不遮体,皮开肉裂。只怕连手指都夹断了几根。至于凌辱?这个我不必说,你们辽国对付细作是怎么样,大宋想也是差不多的。”
耶律焕愣了一下:“你要钱?”
“我要钱,当然,不要劝我投辽,刘某人为着钱什么都敢卖,唯独不敢卖国,免开尊口。”
耶律焕使劲扭过头来,望着刘瑜:“你要多少钱?”
“她给了一千多两银子,到现为止,早就用光了,现在还欠我一大笔伙食费、住宿费、托管费等等,怎么着也得上千两银子。如果她想再于我家住下去,麻烦再交一千两定金好了!”刘瑜扳着指头,一笔笔算了起来。
萧宝檀华哥如果不是被绑住,这时怕早扑过去咬死刘瑜了。
她能吃多少?能住多大地方?一千多两银子,这么些天就用完?
十五贯钱就足以让人起贪念,谋财害命啊,一千多两银子,也就一千多贯钱,两个月不到,说就让她吃完用光?这不是扯蛋吗?何况,她供出的细作暗桩,远远不止一千两银子!
刘瑜似乎感觉到她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要有得赚,这生意才做得下去。我担了风险的啊,要是没钱赚,我管你去死!”
萧宝檀华哥眼里都要喷出火了,倒是耶律焕开口道:“不贵。”
他在辽国,也是负责细作这一块。
所以耶律焕很清楚,庇护萧宝檀华哥,不被皇城司和开封府提走的难度,有多大。
别说一千两,便是翻上一倍,也是可以接受的事。
一进开封府大牢或是皇城司,那真是就完蛋了。
所以他马上向刘瑜问道:“若我接着给钱,你保证她不被开封府、皇城司提去?”
“是的,只要你给的钱能让我满意,我会善待她。当然,我是说,如果你准时来交伙食费、住宿费、托管费,而她又不打算逃跑的情况下。”刘瑜看起来压根不象一个刑讯者,更象是一名在努力游说顾客的商人。
刘瑜的确有太多地方要用钱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如梦胭脂水粉钱,也是一笔颇为不小的开支。大约是在苏东坡那里呆过,养成的坏习惯,不论首饰还是胭脂,如梦总是习惯买最贵的,一买还几份。
买个薛涛纸,不是买一份两份,而是一箱箱的;买澄心堂纸,一刀宣纸是一百张,如梦看好了,一下就要十二刀。还要讲究生宣熟宣,更别说心情来了作画填词,要用绢!
都是钱啊,而且是很多钱。
也不算不良爱好,但这纸还是文房四宝其中之一。
刘瑜是真头痛这开支吧。
反正不管她叫萧宝檀华哥也好,叫柳七娘也好,让她住在自己宅院里,也便于监视。
刘瑜觉得问题不大,至少魏岳不会有意见。
若能在这里榨出一笔钱来,刘瑜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但这让通过铜管监听的魏岳,觉得很丢脸,他实在坐不住了:“还是咱家进去吧,这成何体统!”
“也许是对子瑾太过苟刻了。魏公公,你可曾支付过钱银给子瑾办差?”
苏东坡这回却就拦下了魏岳,低声地询问了起来,甚至还没等魏岳回应,他就主动说道:“我这边却是不曾给予他用度,现时他又没有差遣。唉,这事说来,真怪不得他。”
欧阳修那边有任务安排下来,苏东坡自然就来找刘瑜去办。
而苏东坡这时候,不缺钱啊!
所以他压根就不曾想过,刘瑜会缺钱的问题。
这么一问,魏岳也愣住。
虽然刘瑜告诉他,萧宝檀华哥,仍和东京没有被破获的辽国细作,有着联系。魏岳为了钓大鱼,安排了近百人手,任由刘瑜支付安排。但他真没有想到,要给费用的问题。说透了,刘瑜没差遣,怎么走申请钱银的路子?
难道魏岳私人给钱刘瑜吗?
这对于魏岳来说,明显是不可能的啊!
魏岳犹豫了一下,没拿定主意进去还是不进去。
刘瑜在审讯房里面,却就很和气地对耶律哥说道:“你不信可以问她,我很贪钱的。”
耶律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钱银不是问题!”
刘瑜对此很满意:“那便多谢惠顾了!”
但紧接着,他很好奇地向耶律焕问道:
“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何从这里出去,再去准备我所要的金银,然后送过来?”
“或者说,谁来支付这笔钱,以换取她可以不被皇城司、开封府接收过去?”
耶律焕冷笑道:“这是你要考虑的事,爷爷出不得这里,想要钱?哈哈哈,你做梦!就算爷爷家里有座金山,也得让我回去刮啊!”
刘瑜的脸色就变得极难看了。
还没等他开口,审讯室的门便被推开,魏岳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此间人犯,绝不允许任何人出去!谁敢放人,以叛宋论处,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