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白心想今天到底撞了什么邪,本来在楼下听到那个秃头男提起楚陌,他就该想到会在女装区碰到她,偏偏他带着的那个不省心的要来这家店试衣服。
现在被楚陌看见了,又听到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他心里着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楚……”
楚陌淡淡地扫了他一样,将手里提着的两条裙子递给店员,“帮我打包起来吧。”
说完,踩着高跟鞋,迈着轻盈的步伐直接朝着收银台走去。
留下原地尴尬的想出手揍人的黎东白。
他脸色冷沉地瞪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直接将她提着的几条裙子拿过来。
“诶,干嘛呀,我虽然撑不起来,但也好想试试啊,这裙子太漂亮了。”
黎东白目光追随着楚陌而去,懒得跟女人解释:“不是给你买的。”
随后大步朝收银台走去。
“一起打包。”说着,将裙子放在楚陌的那两条裙子上面。
店员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楚陌。
谁知楚陌很不给面子地说:“我不认识他,把我挑的两条打包起来就好。”
黎东白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这是我给你挑的。”
楚陌弯唇轻笑,冷艳的双眸透着几分嘲讽,“黎公子业务这么忙,还有时间想着我,真是劳您费心了,无功不受禄,你买的衣服,我不要。”
她将底下的两条裙子抽出来,拿给收银员,并从包里拿出卡,正准备刷。
谁知收银员把另外五条裙子也一并打包起来,并且接过黎东白手里的黑金卡。
楚陌淡淡地收回视线,没说什么,转身,迈开步子朝店外走去,黎东白连卡都不拿了,直接追了上去。
追上楚陌,握住她的胳膊,他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表妹,大学要实习了,非让我陪她来买衣服。”
“黎公子的妹妹可真多。”楚陌莞尔,一点生气或是吃味的意思都没有,“昨晚一个堂妹,今天一个表妹,我真怕你忙不过来啊。”
昨晚一个堂妹?
黎东白愣了一下。
她说的该不会是黎若吧?
应该是他昨晚和黎若在南苑外面说话的时候,被楚陌看见了。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怎么每次都被楚陌看见!
不对……
他忽然眼神复杂地看着楚陌,脑海里有了一个猜测,扣住楚陌胳膊的手一拽,将她拉到面前,“所以昨晚你是因为看到黎若,吃醋了?”
才会对他说那些话。
黎东白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可能性极高。
什么腻了,统统都是骗人的!
楚陌垂眸看了一眼黎东白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不过她并不急于挣脱,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她知道什么情绪是无用的。
凝着黎东白的眼睛,她微笑着说:“有关系的人才吃醋。”
言外之意,就是她和黎东白没有关系。
但黎东白这会儿却死皮赖脸地说:“火包友也是关系。”
他特地压低了嗓音,凑到她的耳边,“反正你就是吃醋了,别否认,否认你就是狗。”
楚陌:“……”
“我懒得跟你说,放手!”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放,除非你听我的解释。”
楚陌冷然道:“你当这百货是你家开的?”
“不巧,还真是我家开的。”黎东白一句话堵了回去,嬉皮笑脸地看着楚陌精致的小脸。
这,楚陌还真是没想到,难怪刚才收银员都不敢忤逆黎东白。
原来,他是这里的少东家。
她心里呵笑一声,“所以在你家的地盘就可以当众强抢民女了吗?”
她微微凑近他,眼神勾人妩媚,“是不是忘记你爷爷的鞭子的滋味了?”
黎东白的脑海顿时闪现当初将楚陌用手铐束缚住,带去老洋房过夜,结果第二天老爷子直接带着鞭子上门教训他。
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骤然从记忆中唤醒出来。
他猛地一皱眉,却没有松开楚陌,“你等会儿。”
“白筱,你给老子滚过来!”黎东白冲站在里面翘首看戏的女人喊了一声。
叫白筱的年轻女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黎东白指着她,“跟她解释解释,你和我什么关系?”
白筱吃惊地望着楚陌。
刚才在试衣间门口只是惊鸿一瞥,没想到近距离看,这个女人这么漂亮啊。
这身材,啧啧。
这脸蛋,啧啧。
哇塞,表哥到底何德何能啊?
“叫你解释,你看什么看!”黎东白连白筱多看楚陌两眼都受不了,这女人怎么男女通吃?
白筱心里冷笑,随即脸上露出娇羞的笑容,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娇滴滴地瞥了黎东白一眼。
黎东白顿时觉得心里发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白筱娇羞地说:“讨厌,东哥你怎么到现在还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之前明明答应要给我名分的,人家不好意思说了啦。”
黎东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楚陌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白筱,你干脆改名叫白眼狼算了,我平日里那么疼你,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黎东白是真的急了。
虽然用第三方刺激刺激楚陌,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他不想。
他就是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一个女人对他是否真心,就算试探出来了,他也会觉得自己很卑鄙,感情就变得不纯粹了。
他对楚陌解释道:“这丫头从小戏就多,你别信她的。”
楚陌瞟了他一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让我听你的解释,我也听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说着,她甩开黎东白的手,别看她胳膊纤细,肌肉含量却不低,猛地一用力,黎东白也被她甩开了。
眼见楚陌就要走了,黎东白阴沉着脸指着白筱,“以后再收拾你!”
他追上楚陌,楚陌已经迈进电梯里了,电梯的门缓缓地向中间合上,他当即跑了上去,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他毫不迟疑,将手直接穿进门的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