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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初阳斜靠在祠堂的大门上,嘴角微扬地看着姚掌珠在台上投入地表演。
  陈建军的眼珠子咕溜溜地直转悠。
  在有位村民前来购买凉粉的时候,他没有把这钱交给余初阳,而是自己偷偷摸摸地藏了起来。
  不过,因着大部分人都坐在戏台子的下面看戏,到摊位面前买凉粉的就并不多,陈建军偷藏起来的钱,也只是少数。
  可即使这样,陈建军心里也挺满足的了,乐滋滋地摸着藏在口袋里的钱,想着这口袋里的钱,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个人的。
  正美着呢,许桂花从远处走了过来。
  看到许桂花,陈建军原本微翘的嘴角,慢慢地往下耷拉了下来,紧贴着口袋的双手,也急急忙忙地放下来,担心会被许桂花发现,他私藏钱了。这钱可是他今后能不能挺起腰背的关键,在他还没有拿到钱的时候,自家三闺女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可等现在实实在在接触到钱了,他就非常认同三闺女的话,这手里有钱呀,还真的会让人心里不慌,底气都足了不少。
  “总共卖了多少了?”许桂花一靠近,直接就询问收入的问题。
  眼珠子呢,并冒着精光,不停地在板车上来回转悠。
  见板车里放着的凉粉差不多都空了,许桂花阴郁的脸庞上难得露出了抹笑容来。
  “我不知道。”陈建军直接摇头。
  他也的确不知道。
  装钱的钱袋子,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摸到过。
  “呵!”许桂花冷笑。
  她才不相信呢。
  现在,三丫头这个小婊丨子,完全跟窝囊废一个战线上了。
  小婊丨子肯定不会跟她说实话的。
  窝囊废呢,之前在她的面前,是不敢不说实话,可自打小婊丨子的脾性渐长起来,又处处维护着窝囊废,支持着窝囊废跟她抢家里头的经济大权,这窝囊废也变得在她面前,敢说些刺心的话了,逐渐变得不再窝囊了。
  这让她真心的闹心。
  “人呢,人都去哪里了?”闹心的事情,许桂花先放在旁边,见姚掌珠、陈天赐都不在,许桂花就问他们俩个的下落。
  陈建军指指祠堂戏台上的姚掌珠,道:“这丫头也是聪明,自学二胡没有几天,就能够上台表演了。”
  许桂花顺着陈建军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姚掌珠拉起二胡来,有模有样的,比坐在她旁边的老师傅,还都来得老练。
  “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聪明什么呀!”许桂花轻嗤了一声,然后在人群中,寻找着陈天赐的身影。
  陈天赐乖乖地坐在台下,认真地看着戏台上演员们倾情的表演。
  许桂花又把目光落在了倚在祠堂大门的余初阳身上。
  因为背微微地弓着,脖子呢,也是微微地向前倾着,他脖子里挂着的那枚古怪荷包,就难免会暴露在旁人的视线里。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
  在皎白的月色下,这枚绣着奇怪图案的荷包,越发显得诡异异常。
  也让许桂花是看得心惊肉跳的,在徐徐的夜风下,硬是冒出一头的冷汗来,身体也忍不住微微一颤,打了一个激灵。
  ☆、第37章
  许桂花忌惮余初阳,是因为余初阳知晓了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旦往外泄露,她必定会……
  她不想秘密外泄,也只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的意愿,处处迁就着余初阳,不敢跟他争锋相对。
  当然了。
  在她暗黑的内心深处,也曾想为了能够不受制余初阳的钳制,想直接给一劳永逸。
  可现在的情况,到底跟当时的情况不一样。
  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给折进去。
  许桂花恼恨不已。
  她也真心想不明白,为什么余初阳会知道那事?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从哪里得知的?
  明明当时……她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连晚上做梦,也不敢说出梦话来,就怕让睡在旁边的窝囊废给知道了。
  奇怪!真是奇怪!
  许桂花就又不禁想到了,下午给那人烧得纸钱。
  莫非真的是那人……不,应该是那只鬼,是那只鬼在向她报复?通过余初阳报复她?
  想到这个猜测,许桂花恨得牙痒痒,脸色阴测测的,并恨恨地磨着后槽牙,这狰狞的面孔在皎白的月光下,倒真有几分恶鬼的模样。
  但“鬼”不知道自身的可怕,她还犹自咒骂她心中的那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