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清醒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瑶敲着脑袋坐直了。
看着桌面上的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抓了过来，从里面翻出一个号码，深吸一口气，发了条短信。
“宋医生，我是舒瑶。今天，我见到白夜时了。我不知道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好，可我还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你说，他要是打电话过来，我要接吗？我怕自己忍不住……”
短信息发出去之后，舒瑶没想到那头的宋医生，竟然很快拨了个电话过来。
手机震动的时候，她都被吓了一跳。
通话接起来，宋医生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你这次见到他，感觉怎样？”
“……感觉？”舒瑶蹙眉想了想，脸颊微红，“更帅了……也很温柔……”
宋医生：“……”
“唔，我问了他心里的情况，他说不太好。”舒瑶又道。
宋医生微微挑眉，“不太好？”
可就这三个月的观察，以及近期的一次催眠，还有刚才的通话，他明显感觉得到，白夜时比以前又好了些。
“嗯……好像是吧……”舒瑶想了想，又补充，“他说心情不太好。”
宋医生：“……”
“虽然挺不好意思的，他的意思，是因为我不遵守诺言，不告而别所以不好吗？这是依赖的象征是么？”舒瑶抿了抿唇，“那这次见到我，会不会影响他？”
这三个多月，白夜时的心情却是谈不上好，但要说很差，也不至于。
毕竟，他本身就情感冷漠，即使现在有所好转，情感上的抒发也是极淡的，如果他真的说出了不太好，那应该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宋医生短暂的沉默，让舒瑶心里有些慌。
“他要是生我的气，是不是会好一些？”她忍不住问，“毕竟这样算是大的情绪起伏。可是……可是他全程没有怪我，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
“舒瑶，你觉得，白夜时是依赖你，还是喜欢你？”终于，宋医生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引导。
心头微微一跳，舒瑶下意识地说，“他不会喜欢我吧……”
话落，她又飞快地解释，“我不优秀，也不漂亮，更不贤惠，家庭也不好，哪里值得他喜欢呢……”
“可是喜欢，从来不是因为这些。”宋医生说。
舒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是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他，所以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宋医生的嗓音依旧柔和，但话语却一针见血的犀利。
舒瑶攥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问，“他如果喜欢我，那和依赖我，是两码事吗？”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喜欢还是依赖，这三个多月的分离，已经是一种治疗。”宋医生说道，“所以现在，你可以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舒瑶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
“白夜时见你，并没有什么问题。他这三个月，做得很好。”
“所以……”
“这证明，即使现在没有你，他也与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轻微的情感障碍，在心理医学上，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