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冢是真看不得闻依依这副愚蠢至极的嘴脸,生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扬手打了她,双手背在身后气冲冲走了。
闻依依望着闻天冢怒火中烧的背影,根本不想去了解他为何这么生气,满心想着怎么替闻天冢给沈爵回话。
另一边被谈论是否生死的主角洛闻歌昏昏沉沉,始终分不清白日黑夜,也没怎么见到萧毓岚,更别提外面局势究竟如何,他是一无所知。
心急如焚的还有聚在德济堂内临江楼几人。
洛安抓着蒋霖在问:“公子呢?你到底把公子弄到哪里去了,这都第五日,我们连公子面都没见到,你不是说他活着吗?”
蒋霖被晃得心烦,挣开洛安的手,稍显不耐烦道:“被人带走了。”
“每次问你都是这个答案,那到底被谁带走了,你倒是说啊。”洛安真要被蒋霖这个木头疙瘩急死了。
蒋霖显然知道带走洛闻歌的是谁,就是死撑着不说。
洛安得哄着自己才能不和蒋霖打起来。
那边坐着的韩执倒很冷静,看着蒋霖:“那夜我赶到时候,地上只剩血迹,带走公子之人手握重权,依我看,这城内除去萧毓岚,再无他人能办到,蒋霖,你被他威胁了。”
蒋霖抿紧唇,还是不肯多说。
韩执不在这上面打转,又说:“我查到公子在哪,但那高手如云,我等还没靠近说不定先被诛杀。”
“你怎么不早说?”洛安扭头瞪着韩执,让他跟个二傻子似的着急。
韩执淡淡道:“看你心急就让你多急急,以后能吃上热豆腐。”
嘲笑完洛安,韩执说起正经事:“公子交待的第一桩事我等已办妥,如今还有两桩要紧事。”
洛安和蒋霖对视一眼。
韩执甩过去两封信,在两人拆的功夫里说:“抓到那两北疆人,查清几位藩王谁最有可能和沈爵勾结。”
“我感觉抓到北疆人或许能给我们有用讯息。”洛安说。
韩执掸掸袖子:“废话。”
蒋霖看见上面写的几个地址,问:“这是让我去抓北疆人?”
“是让你探查,看他们是否在,到时我会派楼内高手协助,争取一举抓住人。”韩执说。
蒋霖点头:“没问题。”
洛安把玩信封,感觉要查藩王还得要当朝官员入手更为可靠方便,他想到谢温轩,抬头征询似的问:“我能让人帮忙吗?”
韩执不置可否:“只要你能将事情圆满办好,找谁帮忙是你自由。”
洛安自信笑了,如此甚好,相信以谢温轩和慕容郁的性子,会很乐意查这件事。
在洛闻歌被秘密保护起来这几日里,他先前部署计划皆在有序不紊进行着。
入夜,皇宫深处凤栖殿。
萧毓岚一手古书一手笔在细细摘抄,今晚没趁洛闻歌睡着过去与人同床共枕,是他在等人。
在书翻过第三页时候,殿外有李公公低声禀告声:“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萧毓岚动作都没变过,没抬头:“嗯,请进来。”
李公公‘哎’了声,心里惴惴地,转头去请太后,总觉得今晚的萧毓岚很不对劲,有种大义灭亲的味道。
太后被请进来,看见端坐在烛光下的萧毓岚,恍然间好似看见另一道身披龙袍的修隽身影,曾几何时对方也多次这样连夜批阅奏疏。
只不过后来斯人已逝,不再有这等情怀感。
这时恍然见到已初具帝王风范的萧毓岚,让太后生出幻想罢了。
太后快到眼前,萧毓岚才施施然起身行礼:“母后。”
“皇帝不必多礼,没外人在,你我母子,随意些便是。”太后淡笑道,被扶着坐在软塌上。
萧毓岚还是坚持行礼,让李公公上完茶,便说:“朕有些私话想和母后单独说。”
太后对请示的桃碧轻抬手,桃碧和李公公一并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