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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应。
  “邵则,人鬼殊途。”江余把手指插·进头发里,狠狠捋了捋,冷冷的说,“别把我逼急了。”
  秦之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椅子上的人偏头望着虚空,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搜寻什么,脖子上的领带松扯出颓废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他一愣,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听到声音,江余脸上的所有情绪在一瞬间全部收敛干净,他语气平静,“之涵,放你三个月假期。”
  没有跟平时一样调侃,秦之涵紧盯着江余,“到底怎么了?”
  “正好可以陪陪你儿子他妈。”江余自顾自的说,“要什么礼物说一声。”
  “江余!”秦之涵语气加重,极少有的严肃。
  “不要?”江余勾唇,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东西,“那我休息一段时间,你看管公司,只要别倒闭就行。”
  眼睁睁看着人离开,秦之涵在原地呼哧呼哧喘气,这他妈怎么回事?
  平时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都放在公司的人竟然说要休息…
  江余说到做到,窝在家里不出门,偶尔和公司高层视频会议,一些零碎事都交给了秦之涵。
  他在等系统的出现,提醒他去继续下面的任务,或者通知他故障已经修复完毕,怎么都行。
  秦之涵经常来找江余,抱怨那条狗把他带回来的女人吓跑了,然后有意无意的探究江余的屋子,他可能是在怀疑什么事情。
  圣诞节晚上,江余趿拉着拖鞋从阳台出来,他发现漆黑的房间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啪的一声响,房间里的灯亮起来。
  少年还是那身衣服,凄惶又孤独的站在床边,低垂着头,黑色发丝遮住眉眼,孤零零的,没有影子。
  江余视而不见,扫了眼桌上的苹果,目光一闪。
  “给你的。”邵则的手在口袋里抠抠牛轧糖。
  他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找了好多家水果店,看着男男女女买回去,守着观察他们吃下去后的表情。
  花了很长时间选的一家,应该是最甜的。
  “我不吃苹果。”江余口气冷冽。
  邵则伸出手指扳过江余的脸,细细的吮·着他的嘴·唇。
  “你还嫌我命长是不是?”江余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扯,力道大的像是要给硬生生扯下来一块皮。
  邵则委屈的垂下眼睑,试探的凑过去吸·吮着江余的脖子,他说,“我要把自己给你。”
  不是问号,而是句号,透着极致的强势和郑重,像是一个仪式。
  江余看着邵则低头卷起毛衣脱了,又慢慢去脱·裤子。
  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邵则深黑的眼睛里往外涌着波动,越来越强烈。
  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玉,发现是自己上次拿下来丢垃圾篓的,江余不禁眯了眯眼。
  手被对方拉住,江余浓黑的眉锋下,一双微挑的眼睛笼盖一层厚沉的色彩。
  少年的身体冰凉,苍白,细腻,像一件精心打磨过的瓷器。
  “我对干一个小鬼没兴趣。”
  “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邵则攥·着江余的手扣·住,十指交扣,看似随意,却用出让对方挣脱不了的力气。
  他这些天去地府做了一笔交易,终于明白自己的执念是什么了,不是疑惑,反而是觉得果然如此。
  “江余……”邵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把忠诚给我好不好?”
  “你就会离开?”江余嗤笑,不答反问。
  邵则没有回答,幽暗的目光落在男人形状好看的唇上,下一秒突然·啃·上去。
  他根本不懂技巧,舌头简单直接的顶·上江余的喉咙口,像个走在沙漠里的流浪汉,饥·渴贪婪的吸·着吞咽着那点水源。
  滑冷的身体贴上来,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股冰寒,江余捏着邵则的肩膀将他推开,手在他脖子那里无意划过。
  “真不乖……”邵则叹息,他捡起地上碎成几块的玉,“坏了。”
  江余张口,猩红的舌头抵在齿·间,刚要说什么,脸色整个剧变。
  不能动弹让他前所未有的无力。
  “没事,我会修好。”邵则弯了弯唇,摸摸江余汗涔涔的脸,“我不太懂,一会你忍着点。”
  江余的呼吸一停,又絮乱的加快起来,去他妈的,这也叫我把自己给你?
  “你要吃糖吗?”邵则拿出一块牛轧糖,剥·开·咬·了一口,撬开江余的唇齿用舌头卷着送进去。
  江余把伸到他嘴里的冰凉舌头咬·破了,牙齿深深的扎进去,没有松口的打算。
  有点粘稠,邵则蹙眉,抬起江余的下巴,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确定他把自己的血液咽了下去。
  “你想找死是不是?”江余吐出的气息混乱,带着很浓的腥味。
  邵则把自己没有起伏的胸膛挨近江余,像是在说,你看,我没有心跳,早就死了。
  “你不是在找自己的执念吗?”江余忽然说,“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找到了。”邵则神情愉悦的·舔·了一下江余,“要开始了……”
  不等江余准备,就被推进地狱。
  邵则抱着不停抽·搐的男人,吻·着他背部结实的激肉,垂落的眼睫半翘,喜欢的来回舔·舐。
  “江余,你好烫。”
  夹·着一根冰柱子,顺着骤然下降的体·温摩·擦,江余咬·紧的牙关渗·出铁锈味,他听到耳边的声音,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江余清醒过来,他心悸的摸摸脖子,指腹下跳·动的脉搏和温·热的皮·肤都在证明他没死。
  江余看着自己的生命线,依旧很长很直。
  小时候那女人带他去算命,说他命里有大难,但是最终会逢凶化吉,享齐人之福。
  江余嘲讽的扯扯嘴皮子,现在想想,都是放屁。
  他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用一种狰狞的眼神盯着胸口多了的东西,杯盖大小的圆形,像是图纹。
  江余用力去搓·抠·抓·挠,把那处弄的血肉模糊,深红色的图案还在。
  仿佛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
  江余拿纸巾去擦滴下来的血珠子,眼底翻滚着冷煞的阴郁,宋衍只能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但是那个少年却能在他体·内种下烙印。
  更可怕的是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他自己。
  江余打开衣橱拿出一条内·裤套·上,他竟然习惯了浑身无力,腰·酸,以及双腿发·软,这比什么都难以接受。
  在浴室待了一会,江余拿淋喷头冲洗胸口那块肉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还混沌着,他都没感觉到痛。
  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几遍,在热水的包·裹下,江余找回理智,他打开房门出去,看到少年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看电视。
  宽松的米色毛衣是他的,黑色长裤也是他的,还有那双灰袜子……
  江余的眼角狠狠抽了两下。
  视线从电视移开,邵则转头,清冷的声音提醒全身带着水汽的男人,“我已经把自己给你了,以后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记起昨晚鲜活的画面和滚·烫的温度,邵则本能的咽了一下口水,苍白的脸上隐隐出现一抹浅浅的潮·红。
  本就惊艳的五官越发让人移不开眼,可惜唯一的观众只想把他·吊·起来挂上十天半月。
  似乎这才想到自己那朵菊·花给了一个鬼,江余面色顿时一阵扭曲,“……操!”
  ☆、第91章 卷八
  扫了眼外头挂着的几件衣服,江余嘴角微抽,忽然觉得沙发上的少年不是鬼,而是借住在他家的一个小朋友。
  只是性格古怪了些。
  大腿内侧激·肉一紧,江余刚成形的一点错觉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要吃糖吗?”邵则把手伸进口袋。
  江余头也不回的离开。
  “明明很喜欢吃。”邵则的手指捏捏一直舍不得吃的那几颗糖,无意识的撇嘴。
  刚走进厨房的江余看到豆浆机里黑糊糊一团,他高挑眉毛冲客厅质问,“你拿豆浆机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打豆浆了。”邵则走过去,倚在洗手台边上,“放多了一点黑豆。”
  “你确定是一点?”江余冷眼。
  邵则蹙眉,默默的转身走了,“鸡蛋饼没问题。”
  鸡蛋饼?江余揭开锅盖看看,模样倒是可以,他打开煤气灶把鸡蛋饼简单加热,吃了顿早午饭就去书房。
  邵则在客厅盘腿坐着,两只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电视,如同一只守着猎物的狼崽子。
  门铃声响,邵则看了眼书房,他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口抱着包裹的快递小哥看到门开了,里面却没人,那门是怎么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阴天的原因,还是别的,刚才就觉得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楼道里的窗户冷风呼啸,他的背部一阵阵发凉,干着嗓子问,“有,有人吗?”
  邵则挑了挑眉,去敲书房的门,这下快递小哥真的快吓哭了,里头见不到人,也没一点脚步声,却出现清晰的敲门声。
  就在他要忍不住发麻的头皮逃跑时,门内响起了带着几丝慵懒的男声,“哪位?”
  江余出来的时候就见门口的青年用一种仿佛见到上帝的目光望着他。
  快递小哥把眼睛从面前俊逸的男人身上收回,他松了口气,把包裹上的面单撕下来,擦擦额头的冷汗,“江先生是吗?这是你的快递。”
  “你买什么了?”江余侧头问邵则。
  他忘了对面的人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