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还要怎样?圣树乃是所有蛊虫克星,所有的母蛊,也皆由圣树衍生。”
秦阳一脸懵逼……
搞了半天,说什么有圣树就很简单,竟然会有这么简单?
让圣树吼一嗓子,吓唬一下噬心蛊一下就完事了?
秦阳砸吧着嘴,看着吓的缩成一团的噬心蛊,已经有些无法直视它了……
一下子从一个能把道宫强者都搞疯搞死,人人谈之色变的恐怖存在,变成了一个听妈妈话的乖巧小可爱。
这落差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噬心蛊已解,你可以将它取出来了。”
“不用……”秦阳心中一动,摇头拒绝:“暂时就留着吧……”
现在秦阳总算是明白了,这株蛇树,对于玄黎的意义,究竟有多大了。
完全可以说,圣树就是玄黎的立足之基。
圣树不见了之后,他们苟了这么多年,恐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起码这样还能给外面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
望着那颗变小之后,看起来没那么恐怖的蛇树,秦阳心里好奇,这颗蛇树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可终归还是没问出口……
从宝库里出来之后,丑驴、影帝、素长欢三人组,已经在这里堵他了。
丑驴没心没肺的,看到秦阳之后,就咧着个嘴凑了过来,影帝坐在地上,拉长着狗脸,满脸写着高兴,而素长欢,一袭长裙,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阳。
“别看了,这次实在是不方便,等到明年,明年将你们都带走,可以吧。”
秦阳连忙开口,堵住了他们的嘴,再看到素长欢要说什么,就又补了一句。
“你也是一样,我带你离开,他们俩谁来照顾,你就受累,再多照顾一年,明年,明年安定下来之后,绝对带你们一起。”
“大人说的,岂敢不遵从。”素长欢幽幽一叹,也没硬要闹着走。
秦阳给刀疤他们交代了几句,问了一下近况,没什么大事之后,就匆匆离开,以幽灵秘境为跳板,回到了黑黎。
而幽灵秘境里,绿叔叔依然在这里活跃着,有秦阳给安排的便利,他想干什么,都方便的很,见什么人,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回到了黑黎,禾孝老婆婆略带揶揄的上下打量了秦阳一眼,语气里,似乎颇有些高看了秦阳一眼的意思。
“合欢门的妖女,你竟然还能留着。”
“前辈见笑了,其实那只是晚辈的下属而已。”秦阳干笑一声,还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最开始的时候,那就是个柴火妞,本人审美特别大众,特别俗,就喜欢前凸后翘,对干巴巴的柴火妞一点兴趣都不会有。
“不错。”禾孝老婆婆点了点头,目中带着一丝赞赏。
“前辈谬赞了。”秦阳坦然受之,绝对不会揭穿这一点。
之前那么多事,都没能让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婆婆说一句不错……
现在竟然因为柴火妞,能让老婆婆说一句不错,看他的目光,都便顺眼了不少。
这叫什么事啊……
老婆婆看他顺眼了不少,后面的事也就顺利了不少。
幽灵拍卖会之后,秦阳窝在黑黎,拿出玉蝉,挂在胸口,等着事情出现变化。
两天之后,又是正午时分。
秦阳内视体内,看着心室内的噬心蛊,似是不在圣树身边,噬心蛊胆子大了一些。
平时就缩成一团不动,到了午时,贼头贼脑的舒展开身体,假装秦阳不会发现一样,小心翼翼的吞噬一点点秦阳的气血,过了午时之后,又缩成一团不动了。
今日也是如此,秦阳假装不知道,任由噬心蛊吞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气血……
只是午时刚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秦阳就忽然察觉到,胸口挂着的玉蝉上,有一丝奇异的力量渗出,没入他的心室,钻入噬心蛊体内。
眨眼间,噬心蛊的生机断绝。
而秦阳握着玉蝉,施展技能之后,却显示可以拾取了……
随手将玉蝉炼化,秦阳念头一动,将噬心蛊的尸体取出,面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啊,在午时噬心蛊发作的时候,弄死噬心蛊,我的生机若是与之相融,我自然也死了,届时,无论怎么追查,都不可能查出来玉蝉有问题……
加上噬心蛊发作的越来越严重,我承受不住痛苦,心智崩溃,自己动手弄死了噬心蛊,也顺理成章了。
看来那封信的问题,只是确认一下玄黎的人来没来,昨日才拿出那封信,交给了玄黎的人,今日我就死了,崔老祖必然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吧……”
将噬心蛊的尸体炼化了之后,拿出一个木盒装起来。
秦阳躺在椅子上,望着吊脚楼外面的竹林,心头莫名放松了不少。
导演的戏,杀青了,接下来就要看其他人的表演了。
无论幕后的人是不是黄泉宗主,他们要的大乱子,马上就会上演了。
而且这次,不只是死几个脉主这么简单了,下面的人死多少都对大局没太大影响。
那导演就给安排一个几个顶梁柱,一起重伤濒死的局面,给对方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信对方苦心经营这么久,会放过这次不可能会出现第二次的机会,现在,就看谁来摘这个胜利的果实了。
谁摘,谁死。
第三五九章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尘埃落定怅然若失
明面上,秦阳已经死了,后面的事情,轮不到他亲自出面了。
而他的“死讯”,没人传播,却也被不少人知晓了。
当日,在那烟瘴氤氲之地,突生异变,数千里之地,林中毒虫,无视季节变幻,颠覆了往日习性,尽数如同癫狂,化作黑云,遮天蔽日。
林中凶猛异兽凶物,皆被吓的龟缩在巢穴之中,不敢露头,纵然是那些稍稍靠近一些的黎族之人,也都是面无血色,一个个吓的仓惶逃窜。
这时,终于有人想起了,黎族为何能在南蛮之地扎根无数年,坐看南蛮之地风云变幻,看着那些宗派家族,起起落落,生生灭灭,黎族却从来没有覆灭过。
黎族靠的就是黑黎、白黎、玄黎三支的支撑,才能维持住这等景象。
白黎驭生驱死,黑黎向死而生,而已经沉默了多年的玄黎,顶端战力不是最强,可他们却是最恐怖的。
他们可以瞬间将南蛮之地,化作吞噬生灵的绞肉机,这里的烟瘴之气密布,蛇虫鼠蚁无数,而这些东西,通通都是可以被玄黎掌控在手中之物。
他们也可以掌控各种蛊虫,杀人于无形,从身到心的给敌人施加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折磨。
而今日,大地之上,毒蚁铺就,横扫而过之后,半个活着的老鼠都找不到了,天空之中,遮天蔽日的毒虫扫过之后,飞鸟绝迹。
与这铺天盖地的毒虫之中,还有一头身长三千丈的漆黑毒蟒,摇曳身姿,裹挟千里毒云,吞吐南蛮之地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毒瘴之气,让黎族之人,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终于,所有人都想起了曾经被玄黎支配的恐惧。
若论顶尖高手之间的正面交锋,玄黎未必有多强,可若是论横扫推平,覆灭山门的实力,整个南蛮之地,其他所有的势力,统统都是废物。
真大规模开战死斗的时候,唯有玄黎的实力,可以保证,你们地盘范围内,一直活着的老鼠都不可能有,更别说漏网之鱼了。
玄黎动了真火,很快,就有人知道为什么了。
一条黄泉大河,从虚空而来,倒灌而下,贯穿千里之地,河中无数鬼物哀嚎咆哮,怨憎之意,引的天象变幻,天空昏沉,大地死寂。
纵然实力很弱的人,相隔数千里,也能感觉到一些余波了,更别提那些强者,相隔万里,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而整个南蛮之地,能将黄泉秘典,修成如此境界的人,除了已经陨落的黄泉脉主之外,就只剩下崔老祖了。
谁跟玄黎之人交手,完全不用多想就知道。
这一战只打了一个时辰,以崔老祖败退为结局。
谁也不清楚交战细节,可只是看这气势和余波,就知道两边都动了真火了。
不到一日的时间,此战就被南蛮各大势力知晓。
再稍稍一追查,就知道一些根本没有刻意隐藏的消息,秦阳中了噬心蛊,被崔老祖带着去了黎族。
后面的事情,根本不用追查了。
很显然,秦阳死了,死在了黎族,崔老祖跟黎族打了起来。
至于在黎族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毕竟,崔老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他的性情,人尽皆知,当年因为明哲之死,闹的天翻地覆,还背上了崔老魔的名头,现在秦阳死于噬心蛊,崔老祖跟玄黎干架才正常,能忍得下这口气,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就不是崔老祖了。
……
地宫之中,黑衣人面对着舆图,负手而立。
他的身后跪伏着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人。
“大人,具体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的人根本没法靠的太近,不知道那崔老魔做了什么,玄黎怒火冲天,根本不管会不会误伤,只要靠近的,无一生还,其中还有一个我们好容易安插在赤黎的眼线,也死于虫云之下。”
“好!不错,玄黎竟然连黎族之人都杀,想来是已经怒火攻心,崔老魔这颗棋子,可真是没让我等失望啊,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黑衣人心情似是不错,还笑了两声。
……
“误杀?哪来的误杀?”
黑黎的吊脚楼里,秦阳坐在蒲团上,饮着茶,嗤之以鼻。
“禾孝前辈,亲自出手,虫群聚集,毒瘴之气汇聚,这不都需要时间,黎族的人,若是连这些前兆都发现不了,不想着逃远点,反而钻进来看热闹,不是蠢到令人发指,蠢到无可救药,就必然是奸细。”
“……”仡楼端着茶杯,无言以对。
黎族之人,无论是哪一支的,世代生活在南蛮之地,别说这种大场面了,就算是行军食人蚁小规模出没,都能被孩童提前发现……
这种时候,外人想要靠近,看的大场面,说他们不知道玄黎的恐怖,无知者无畏也好,说他们自忖实力不错,又蠢的可以也行,勉强能说得过去……
黎族之人,可是真说不过去了,更何况死的还是一个实力不是太弱的人……
“前辈,你还说黎族之人,绝对不会被收买,这次竟然还有黎族的人,蠢到靠近战场,赤黎的人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为人家鸣不平了……”
“哎,老夫实在是不愿相信啊……”仡楼叹了口气,满脸复杂:“赤黎与外界接触太过频繁,也交流太久了,而黑白玄三支,也多年未曾管过他们,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有责任……”
“剩下的事,其实已经不用我们太过费心了,完美开局已经给了,剩下的,对方会帮着引导着完善的……”
“你无须费心了,可以信任之人,老夫与白黎老鬼都亲自见过,不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