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姑娘?!
白惊蛰一下打起精神,想了一圈,怎么都没想起城里有位姓付的姑娘,“付姑娘?哪个付姑娘?”
“付先生的女儿啊。”
“付先生有女儿吗?”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好像是因为身体不太好,自小养在药王谷,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前几日才回的永州。”
白惊蛰一边想着吟冬的话,一边直奔往前厅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主角上线完毕,然后……
let's 尽情作妖吧~
☆、chapter 24
付云桑跟着长孙兰夜走出前厅,在廊前站定,转身对他福身,“殿下留步。”
“代我跟百草先生问声好,多谢挂念。”
付云桑再福身,表示答应,“今日叨扰殿下多时,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无妨。”
白惊蛰从回廊走出来,意外的与一姑娘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是陌生的脸,这应该就是吟冬说的那个付先生的女儿吧,思及此,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一身湖绿裙衫,年纪与她相仿,不同一般的女子见了人脸上总是带着适宜的淡淡笑意,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冰山美人。
不知为何,白惊蛰脑子里一下蹦出这四个字。
白惊蛰看付云桑的时候,付云桑也在看她。世人皆知祁王年过二十尚未娶妻,府中也无侍妾,无端冒出来一个女子,虽是男儿打扮,总是叫人有些意外。
见付云桑忽然看着自己身后不言语,长孙兰夜不由回头,见到那站在拐角处的人,浅浅一笑,“蓁蓁。”
白惊蛰被长孙兰夜的声音拉回神,“修颐哥哥。”快步走过去。
等她走近后,长孙兰夜问了她两句,而后看向付云桑,道:“这位是付先生之女,付云桑。”
果然不出她所料。
离得近了,看得清楚的地方能多了。柳叶眉、瓜子脸,皮肤很白很光滑,手指纤长,注意到的地方一多白惊蛰心里忽然有些别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修颐哥哥今天说话好像也特别温柔。
是因为付云桑吗?
越想白惊蛰心里越发别扭,心情一不好,什么礼节顷刻之间便抛到了九霄云外,跟蹦冰豆子一样蹦出一句,“我是白惊蛰。”
“云桑见过白姑娘。”付云桑冲白惊蛰行礼。
对方如此客气,却对白惊蛰没有产生丝毫影响。见付云桑对自己行礼,白惊蛰只是稍稍一点头,算是回礼。
她在不高兴,这一点瞎子都能感觉出来。
而长孙兰夜非但没有担心,反而颔首轻笑。
听到他的笑声,白惊蛰拧眉扭头看他。长孙兰夜却在她转头的一瞬不动声色的别过脸去。
两人细微的反应动作一点不落的落在付云桑眼里,敛了视线,对于白惊蛰的态度不气也不恼,神情淡淡,算是承下。默了片刻,转而对长孙兰夜道:“殿下,时候不早了,那云桑先告辞了。”
长孙兰夜点点头,“彦青,送付姑娘出去。”
“是。”
白惊蛰目送付云桑离开。等她走远之后,白惊蛰抿了抿唇,嘴角微微撇着,抬着下巴目光如炬地盯着长孙兰夜,“这位付姑娘来这儿干什么?修颐哥哥身体不舒服吗?”
她偏着头,刚好鬓边一点没有抹开的香粉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露出来,而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长孙兰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听她追问云桑过来的目的,眼里的笑意快要满出来,握拳抵了抵鼻尖,“只是代药王谷的百草先生过来问候一声。”
他一说完,白惊蛰心里便已经相信,但嘴里还是冒了一句,“真的?”
“我何时骗过蓁蓁?”说着长孙兰夜抬手准备帮她把脸上的那点香粉抹开。
白惊蛰想想也是,便就此释怀,心里的不悦也一下烟消云散。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正要跟他说自己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脸上,白惊蛰不明所以,站着一动不敢动。
白惊蛰只到长孙兰夜胸前。为了帮他抹开那点香粉,长孙兰夜稍稍弯下腰,偏着头,神情十分认真。
白惊蛰看得愣住,正出神,忽而听他开口道:“这个味道……”
一听“味道”两个字,白惊蛰猛地反应回来她今天涂了香粉。登时,唯一一次臭美被人撞破的窘然逼得脸上滚烫,连忙躲开,捂着脸,“修颐哥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改日再来。”倒豆子般说完,不等长孙兰夜答话,一溜烟跑了。
前一刻还在理直气壮质问别人的人,现在却因一点香粉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逃之夭夭。
长孙兰夜站在廊前,轻笑出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放到鼻间,淡淡的草木气息,一时笑意更深。
吟冬以为白惊蛰还没走,又端了些点心过来,左右看看,没看到人,便问:“殿下,蓁蓁小姐走了吗?”
“嗯。”
是跑了。
长孙兰夜回头,声音含笑,“碧云萧赏你了,自己去找远叔拿。”言罢,转身离开。
留下被这个天大的意外之喜砸得晕晕乎乎的吟冬站在原地傻乐。
*
因为一点香粉在修颐哥哥面前出糗,白惊蛰悔了一路,早知道就不该听吟冬的话,用这个什么香粉。
一到家就往自己的桃夭院直奔而去,想着赶紧把这衣服换了,结果刚走到前院,就被清叔拦下,说爹爹在书房等她。
猜到爹爹肯定是要问她这次剿匪的事情,白惊蛰刚好心里还有疑问,更重要的事情一来,转眼就把换衣服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跟着清叔直接去了书房。
“爹爹。”白惊蛰一进去发现元朗也在。
“坐吧。”白守川道。
白惊蛰在元朗旁边坐下。
“又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白惊蛰嘴角一扬,挤出一个灿烂的不得了的笑容,冲着白守川傻乐,不说话。
一看她笑成这样,白守川刚才想好好说说她的心思眨眼便没了,摇头叹气,他也是明知故问,忍不住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闻言,白惊蛰满眼诚恳道:“中留,中留的。全天下就爹爹最疼我,爹爹只要不觉得烦,蓁蓁就一辈子留在爹爹身边。”
被这话哄,白守川顿时什么气、什么感慨都没了,明明笑都憋不住了,还硬是瞪了白惊蛰一眼。
白惊蛰眼底满是得意,面上连忙乖乖坐好。
“好了,言归正传。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次上茔山剿匪的事情。假装受伤,元朗挟持张凡,还有什么叫差点被张凡乱箭射死,都给我老实交代。”说完,又补了句,“这些我也问过元朗了。”
言外之意便是她跟元朗要是说得不一样,那么都不用推测,肯定是她在撒谎。
白惊蛰偷偷瞄了元朗一眼,后者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她的目光,顾自喝茶。
真是个闷葫芦,大闷葫芦。
白惊蛰皱皱鼻,不过也知道爹爹是在担心自己,想想觉得还是从头开始说比较清楚,于是便从她跟元朗被逼上山开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在茔山上发生的事情。
白守川听完,一口气是上不来也下不去,不知该说她意气用事还是该夸她两句,看她那一脸得意的模样,憋了半晌,“你难道没看到今日在府衙陈璁的脸色有多难看。”
“看到啦。可是他不高兴,我觉得那些给他送礼的人还要不高兴呢。”
见她翘了尾巴,白守川稍微板起脸,“你啊。你如何不想想那些人为何要给他送礼?”
“狐假虎威呗。”
“既然知道,你又为什么要去出这个头招惹他?”
白惊蛰小声道:“虽说,老虎是山中大王,总还是要讲公道的吧。”
说话又开始没轻没重,白守川一记眼刀扫过去,白惊蛰立马闭嘴。
“这些话,不可对外人说。”
白惊蛰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蓁蓁知道。”见爹爹面色缓下来,白惊蛰开口,“爹爹,蓁蓁有件事不明白。”
白守川正喝茶,闻言,抬起眼皮看她,末了说:“还有你不明白的?”
白惊蛰笑得讨好。
“说吧,什么事。”
白惊蛰忽正色一分,“跟张凡有关。当时在茔山上他绝对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只是因为元朗出手,我才逃过一劫。但张凡,且先不论他的官职,他这个人最爱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去惹我这么大一个麻烦的……”
这突然的杀机必是因为某个之前都不存在的原因。而放眼这永州城,唯一和以前不同的便是多了一个横行霸道的,陈公公。
闻言,白守川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自家闺女都察觉出的不对劲,他如何没有发现,只是这其中实在牵扯太多,现在还不到跟她说明的时候。
白守川舒了口气,“现在生辰礼都追了回来,两日后他们就会离开永州城。”
“也是,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他又是皇上那么宠信的人,又不能拿他怎么办,干脆就忘了,让这事彻底过去吧。”拿不准爹爹的意思,白惊蛰眼带坏笑,装出无可奈何道。
“记着。”白守川急声道。
看爹爹这着急模样,白惊蛰开心笑出来,立马改口,“嗯嗯,蓁蓁一定好好记着。”
见状,白守川知道自己又中了这丫头的诡计,什么忘了,分明就是来套他的话来了,抬手点点她,见她收敛些后叹气道:“不仅要记着,还要好好记着。你丢了他的东西,又叫他拿不到证据,让他吃了这么大个闷亏,以陈璁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以后哪天碰上面,对这个人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觉出这里面的利害,虽然白惊蛰觉得她跟陈璁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但为了让爹爹放心,还是郑重点了点头,“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下去吧。”
白惊蛰跟元朗起身告退。
*
白惊蛰和元朗一起从书房出来,往自己的住处走。
白惊蛰一想起张凡和陈璁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转身跟元朗道:“今天幸亏有你在。不然我就被张凡牵着鼻子跑了。”
“嗯。”竟没一点高兴,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白惊蛰撇撇嘴,笑着追上,“你早就想好了对吧?”
元朗稍微转头看她。
“怎么对付张凡。”白惊蛰补充,“所以才没有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