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么近被人吼了一脸口水,虞子婴很嫌弃,淡定地抹了一把脸后,心底衡量一番,便道:“可以,但我问什么你都得回答,并且接下来的一切都按我所说的做,不得私自行动。”
虞子婴这是在将他的军,她不相信嫉妒这么骄傲且控制欲极强的人会答应这种事情。
这其实已经是变相地拒绝了。
她相信她只要将这座渔人岛的主力兵将都引去主城,哪怕是遇上什么意外,他堂堂一恶名昭彰的七罪之一、东皇国的嫉殿,风里来浪里去这么多年,会处理不好这么一件区区意外之事?
然,出乎虞子婴意料之外的是,嫉妒仅挣扎了一会儿,便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好,我听你的,但是,你必须保证一直留在我身边,不准备再扔下我一走了之。”
真答应了?!虞子婴一懵,诧异地看着嫉妒,下意识地问道:“再?”
“刚才你不是准备扔下我走了吗?”嫉妒斜睨下眼,对着她振振有词道。
虞子婴一听,倒不疑有它,她想既然他肯这么“听话”,带着他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前提是他的保证必须得算数。
“君子一诺……”虞子婴伸出一掌,看着他眸光漆亮幽深,充满了认真。
嫉妒看着她伸出的一掌,忿懑难堪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抿紧了双唇,下颌因用力过度而棱角分明,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与她相击。
“君子一诺!”
虞子婴放心了,她知道她小人了,非得他郑重其事地契约,但她是真不放心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说明白了,她是不相信他的人品,像他这种上一秒你救了他,下一秒他就会拿刀捅了你的人,你拿什么去相信他许下的承诺?
想着想着,下一瞬,她又蹙眉,抬起眼,郑重地又加了一句:“小人亦要一诺。”
他本不是君子,她估计君子的名声对他约束不大,干脆以狡诈小人之名让他再次许诺。
简直逼人太甚了!
嫉妒额上青筋一突,幽绿鬼火簇林眼底,他指着自己鼻尖,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是小人?”
她敢看不起他,还敢侮辱他!
“多加一句保险,你知道……若不是我躲得及时,你刚才差一点就杀了我。”虞子婴举起她那一条受伤的手臂,以一种平淡的口吻陈述道。
嫉妒闻言,喉中咕噜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刚才气焰涛天的声音一下就湮灭掉了,脸色也变得灰败泛白。
他看着虞子婴举起的那条手臂,双唇微颤,狼狈地退后一步,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瓮声闷声地一字一句吐词道:“……小人一诺。”
虞子婴听到那四个因他极度不愿意而硬憋出来显得模糊的字眼时候,耳朵一哄,直接傻眼了。
噫!他、他真说了?
因她不愿意答应带着他,所以她故意再次让他起誓,他不可能不知道她逼迫他说这句话,是带有多么大的贬低与侮辱性的,他怎么能……生生咽下呢?!
刚才他分明还一脸打死不说的,怎么一转眼就改口了?
难道他真打算……跟她不死不休了?
越想虞子婴越觉得情况十分诡异,她好像能够理解刚才嫉妒被她救后逮着机会就想干掉她的想法了,就了像这一变态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只无害的小羔羊,或许就跟他觉得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对他不计回报的“好”一样,充满了阴谋与诡计。
……怎么办,她很想反悔了!
显然反悔是不可能的了,在嫉妒做了这么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让步之后,想摆脱他,怕是真的要弄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但虞子婴是不可能杀他的,所以……她也只能认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嫉妒因刚才的妥协太过尴尬与极度的羞耻,他喉中喷出的每个字像指甲划过玻璃尖锐刺耳,像过电一样,头皮发麻的声音。
虞子婴耳力很敏感,不自觉难受地抖了抖耳朵,倾过头看向他:“好好说话,别老是阴阳怪气地。”
这句话就像触碰到嫉妒某个奇怪的开关,他仗着比虞子婴高一个头,将她压在身下,伸出一只手揉捏起她送至他眼前的耳朵,然后故意将冰冷的血唇放在她耳尖处,报复性地不断讲话,声调刻意尖锐:“丑八怪,赶紧说你叫什么!大爷我叫嫉妒,我现在特别恩准你叫我嫉,来,赶紧叫一声,让大爷我听听。”
这一次,他神色恢复了正常,但少年带着恶意的作弄,声音时浅时重,呵出的温暖气息喷洒进她耳心内处,不准她偏头,也不准她离开,非要等他将他要说的话全部塞进她耳中不可。
说着,说着,他掌心逐渐发热,带着几分无措,几分紧张,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发顶,羽睫扑闪地颤了一下:“丑八怪,不准恨我,也不准怨我,我之前……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
“我很难受……丑八怪,我一想到之前要不是你反应快,要不是我正好处在虚弱之际,力道失准,也许那一刀便会直接刺中你的心脏……”
想到这里,嫉妒生生打了一个激伶,因为心底的后怕,他贴在她耳廓的双唇更近地靠近,直接贴印在她耳垂的那一团没缀任何饰物的白嫩软肉。
在那一团白团团的肉映入他眼中,嫉妒眼底的迷茫脆弱微滞,又因想起什么事情,一时心中恨意徒生,便一口咬下,用两排牙齿啮咬了一下,却又不敢用力,知道是她之后,他便不敢了,只能含着那软弹香甜的肉又扯又舔又吮。
虞子婴耳朵很敏感,她抖了一下,感到耳垂肉被人咬住,眼神一深,以为是嫉妒要要报复,却不想下一刻,他又没有咬了,反正将其含入那一片湿濡温暖腹地之中。
唔!
虞子婴被他这样任性地狎玩着耳垂,女性地本能感到有一瞬间的触电,她微眯双睫,又倏地瞠起,僵硬着身躯咬错了一下牙。
然后强硬地扯开他固定着她脑袋的双手,便将耳朵从他的唇部里移出,因他含舔弄太久,离开时还缠绵拖出一条透明的银丝。
嫉妒嘴里一空,这才似刚从迷梦国度清醒过来,眼睛瞠大,一看到虞子婴那红肿还裹着一层透明液体的耳朵,与那一条从他嘴角扯开的银丝,他那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徒然一红,心虚、慌乱与尴尬一涌而上,他纯纯地迅速退后几步,心跳如擂。
那模样,就跟刚才被人非礼玩弄的人是他一样。
嫉妒指着虞子婴,似羞愤欲死一样的神情:“你、不知羞耻,怎么、怎么能勾引我做这种事情……你、你……不淮过来!”
尼玛!
虞子婴先是用一种外星人跑来地球的眼神怔怔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这句话时,顿时怒发冲冠,横眉怒眼朝他扫去。
这还是不是男人了!还有没有节操了!做了这种事情,这家伙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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惰看向上方:这货一定会被那暴躁起来就直接*的女人揍死,贪婪你怎么看?
贪婪同看上方:据说有九个辣么多,我觉得揍死一个算一个,这样我等出场的戏份就会増多了。
贪食弱弱地举手:不是说有人在找我吗?我在这里啊,我很冷,很空虚,赶紧找个人来救我啊。
虞子婴:等着,我这就来。
嫉妒扑上去死死缠住:不准走!你勾引了我,你得对我负责!别的男人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作者:嫉你这个熊孩儿啊,你这一章的表现就跟上一章的虞妹纸一样,使劲地作死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蜿蜒的海岸线上,浩瀚无边的湛蓝海洋,一道道海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喷溅起白起泡沫,岩壁上两道一矮一高的身影借着巨大的礁石遮掩,一路朝着主城方向迂迴悉窣潜行。
“喂,丑八怪,我脚痛,走不动了!”
如铁铸卫兵一样稳步铮铮的,走在前面的矮个被身后的高个一揪拽住了一截衣角,迈前的进步滞在半空,前行不得。
虞子婴眉头皱得很夹死一只苍蝇,她反身扯了扯衣角,发现被人攥得死紧,扯不回来就干脆嘶啦一声直接地撕掉。
“忍、着。”
这两个字隐含嫌弃的字眼明显刺中了嫉妒那高傲又脆弱的玻璃心。
“忍不了了,若你不理本殿,那本殿就不走了。”嫉妒低头看到那一块被她撕扯断的布巾,眼底阴森幽绿色泽一闪而过,鼻头哼嗤一声,负气地狠声道。
艹!
虞子婴倏地一下转过身,因怕被认出,她脸上面自出黑洞后便绑上一块布巾,加上毛绒绒的毡帽下拉,巴掌大的小脸此时仅余露出一双扑朔迷离的漆黑眼睛,她冷漠地看向他的脚,那深蓝绒面镶着金边的笔挺结实的靴子正好端端地穿在他脚上,既没破也没烂,脚底也没穿,好生生地,哪里来得脚痛!
“你若不走,就独自待在这里吧。”虞子婴冷酷道。
语讫,她收回视线,扭头就走。
“喂,等等!丑八怪!”
看前面的人认真了,根本没打算跟他欲擒故纵,嫉妒便急了,懊恼一跺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突然掩胸,大声叫道:“哎哟,我胸口好痛!”
前面的人停顿了一下,但不等嫉妒露出高兴的神色时,她又继续迈步了。
嫉妒涨红了脸,眼底羞愤欲死,但看着虞子婴无情离去的背影,即使他脸都气扭曲了,亦不甘心就此放弃。
“好痛!手也好痛啊,遭了,刚才没注意,现在肯定又断了……”
听着身后那夸张的要死不活,虞子婴不由得满头黑线,她侧转过头,余光看到嫉妒似重伤倒地一样痛苦呻吟,微微蹙眉抿唇,她塔塔塔地转身走向他,对着倒在地上耍赖不起的嫉妒,冷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抬起一张像死人皮肤一样苍白的脸,撇下嘴角,眼神飘移,十分无辜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可你就是不能丢下我。”
“你胸口痛了?”看到他那张病惨苍白的脸,虞子婴心中的怀疑骤减了一半。
嫉妒看向她,重重点了一下头:“嗯。”
“那我抱你走吧。”虞子婴考虑了一下,建议道。
嫉妒嘴巴微张,连忙摇头:“不行!我是男人!”
“那我拖着你走?”虞子婴不耐烦地再度提议。
嫉妒头摇得更凶了:“不行!”
虞子婴狞笑一声,冷冷拂袖:“那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看虞子婴又准备抛下他走了,嫉妒心中一时又痛又酸又闷,他急声道:“我要你背着我!”
刚才还一直强调自己的男人不喜欢被人抱,怎么抱不行背就行了?虞子婴讥冷地睨向他。
嫉妒看懂了她的眼神,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这世上有你这么怪力的女人吗?反正你有一把力气使不完,背着我走,又怎么不行?”
况且这种鬼地方又没有人,他就是想亲近她,他就是想粘着她!抱着的话他仍然会感觉胸口的心脏太空了,只有她背着他,让他的心脏牢牢地贴着她的身躯,亲密无间地感受到她的温度与气息,他才能够安心。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再将他甩开了!
就算丢了脸面,耍计耍赖他也不管不顾了!
虞子婴看了他一眼,望天:“……上来吧。”
虞子婴深觉比起那些耍横而诈的的,她更应付不来耍赖的。
得偿所愿地趴在虞子婴背上,嫉妒双臂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将整个身躯像扭动的软蛇缠在她身上,就像痴汉一样深深埋在她发间嗅吸一口,嘴角咧起正常人不可能有的弧度诡异笑容,十分邪恶满足变态地笑了。
“丑八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的唇埋在她发间,含糊呢喃地问道。
自从虞子婴拒绝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后,他便自发自动地替她取了这么一个昵称!
背着他走,这就叫对他好?
显然嫉妒已经全然忘记了当初是谁出手没个轻重,将他拍成如今这种软爬爬的病重德行。
虞子婴面无表情,背着一个比她高比她重的男人毫无压力,实事求事道:“你这人打不死就会像腐肉里的蛆不断重生蠕动过来,阴魂不散地,除了忍耐,我一时还没有想好更妥善的办法处置你的存在。”
“这是什么恶心的比方……你就不能是因为对我……”他不满地嘟囔着,张嘴愤恨地咬了一嘴她的头发扯着。
“想被扔下来吗?”虞子婴不痛,但头发被扯得一仰,亦令她神色遽冷。
嫉妒呸呸地喷吐出她的头发,却依恋地在虞子婴发间蹭了蹭,声音微微沙哑地转移话题:“你是冷氏族人?那你上岛来是为查冷氏被灭族一事?”
一提到这件事情,虞子婴精神一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