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汇运四小阵乃聚灵汇运阵其一,与另三种阵法相比,四小阵较易而需要的要求与摆阵所需物件亦最简洁,是居家保平安的一方大型阵法,婴落城与她有很深的渊源,她自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再一次被毁殒,此阵虽有效期与次数,但抵御此次天灾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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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程,终于令虞子婴等人彻底地见识到了所谓“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有时候天灾比*更可怕,而波及的范围与杀伤力亦更令人猝不及防。
九洲大陆不需要多久将彻底沦陷为一方地狱。
还有一段不算短亦不算长的路程,由于天气反常热得跟烤在锅里一样难受,灰岩原野上又没有可以供人遮荫躲阳的地方,所以虞子婴他们的马车渐渐缓速保存体力,尽量选择地晚上赶路。
而此时他们马车后面不知不觉地跟上了一大批从各辖区村落遇灾逃难的灾民,他们一路沿着北上乞讨,一心朝着朝渊国繁盛的燕京而行,盼望着天子脚下,大抵会有人可怜他们赏他们一口饭吃,替他们解决灾情与暂时落户的问题。
这批灾民有些是家乡闹地震了,有些是遭遇了干旱,大多是急灾导致无处容身饥饿不堪的人,这些穿着偻烂,蓬头垢发的灾民其中有老有少,但无一不是一个个都黄皮寡瘦,步履蹒跚,神情疲惫,双目麻木地朝走。
炎炎夏日中,没有遮阳避暑的东西,一个个基本上都被晒得皮肤通红,气喘吁吁。
由于他们的马车行走得并不快,与步速差不多,那撒下的阴影可以任着那群灾民在车身后头躲荫缓步而行。
这群难民虽说不是从同一个地方而来,但穷苦人民大多纯朴善良,由于遮荫的地方不多,所以年壮的青年或少年都不会急冲冲地争抢位置,而是很自觉地让给那些老少病弱。
“婴姐姐,朝渊国怎么这么多难民啊?”肖宝音撑着下巴,面露同情地看着车外的人。
自从认识了虞子婴,肖宝音有事“婴姐姐”,没事“婴姐姐”,别说是曾经有过一点小暧昧心思的“始”,连以前崇拜的怒哥哥都直接被她抛褚脑后了。
爱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婴姐姐,两者皆可抛。
“凡事多用眼睛观察,而不是动嘴。”虞子婴用一种教授般严谨的口吻教育着肖宝音那种嘴皮子动得比脑筋更快的行为。
“嗯,受教。”肖宝音立即挺直胸膛,那被热得红噗噗的小脸严肃地板起,明显想学虞子婴那藐视万物的高端神情,可惜她一双透彻充满热切仰慕的水眸暴露了她的真实面貌,却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怎么办?即使是面无表情教训人的婴姐姐她都好喜欢哦~
肖宝音的话刚说完,就突然听到从宇文三兄妹那辆马车内传来一名年轻女子的怒喝声:“你们这群贱民胆敢弄脏我的马车!”
“哦,对、对不起,我、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一道带着干涸嗓音的可怜的哀求声,急切慌张地解释道,那是一名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他此刻半蹲在地,手扶着一名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的孩子。
“滚开些!不准再靠近我的马车!滚!”宇文樱身子探出车窗,看着那群贱民靠近过来的肮脏身影,铁青的脸色,面容上的怒气一览无遗,她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
这群灾世是逃难到这里的,再加上这片荒野茫茫水资源匮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洗过澡,再加上天气炎热,身上的汗味裹着一层酸臭,他们一围上来,那味道直熏得宇文樱气恼不已。
但为了维持她小白花善良温柔的一面,她一路强忍着不发作,终于在听到一阵呕吐声时彻底暴发了。
她想着这群贱民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容忍,反正虞子婴那些人对她不防备就是厌恶无视,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啊?小姐,求您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吧?这孩子一路被晒着,晒久都有点糊涂了,才会一不小心将秽物吐到您的车上,他绝不是故意的!”路旁一名好心的老婆婆绑着花头巾,穿着一身灰尘扑扑的粗布衣服,忍不住求请道。
“是啊,是啊。”刚才出声哀求的中年男子不断点头。
“本小姐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你们赶紧离开些……”宇文樱伸手捂住鼻子,眼神透出鄙夷与刻薄:“什么味儿了啊,臭死了,滚、滚、滚!”
中年男子面露尴尬,他低头看了一眼半阖着眼皮,不断哼吟的小男孩,一咬牙,还是腆着脸再次苦苦哀求道:“这位善良的小姐,今天天气实在太热了,根本没阴凉过,我等只想在您的车荫底下躲躲阳,您放心,等他稍微好一点,我一定马上就走!”
“你……”宇文樱气极,想破口大骂,但一方面她顾及她“公主”尊贵的身份与那小白花的柔弱形象,她忍了忍,突然弯眸一笑,露出了两排碎玉似的洁白牙齿,道:“好啊。”
那名中年男子一愣,抬眸确认她不似开玩笑后,顿时喜出望外,不断地道谢磕头,以致于他并没有看到宇文樱笑容下那阴险而讽刺眼神。
就在队伍重新出发,他们提起神来,继续跟在马车后面踽踽而行时,突地前方的马似受惊一般咝~一声嘶孔,后踢塔塔一扬,顿时溅起了一层厚土灰扬。
咳咳咳咳……跟在马车后面的那对父子被喷了一脸的灰,他们连忙退后几步,不断在咳嗽揉眼,狼狈异常,只听到此刻宇文樱从马车内传出一阵脆铃般得意的笑声:“呵呵呵~我刚才便让你们离远些,嗳,现在该知道我说的话,其实是真心为你们好了吧?”
那名中年男子一听,放下揉眼睛的手,一双通红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文樱所在的马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这位小姐根本就是在耍着他们玩。
“你——”
“阿蚊,冷静点。”
这时,从灾民中央步出一名蒙着面纱,身材婀娜女姿的女子款款走了出来,阳光下,那女生有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眼睛象海水一样,皮肤很白,是象牙色,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
她在微笑,然而眼珠却无比淡漠,她就像与那群灾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然而她却实实在在与那群灾民在一起。
“阿蚊,老鼠咬了你一口,你难道打算也咬老鼠一口吗?小心啃了一口的臭毛。”一道脆生生,稚气而略还清冷的男孩子嗓音响起。
只带刚才那面戴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正牵着一名刚及她腰间的高度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似起很瘦弱,约七八岁,赢弱苍白的面颊,泛着不健康紫色的双唇,走路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他低着头的时候,乍一看上去倒是跟那些普通灾民家的孩子没有多大区别。
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能发现他的五官很漂亮,像是带着混血一般的精致,像一个脆弱而完美的玉娃娃,另外,他拥有一双黑矅石般漆黑冷漠的眼瞳,而这一双眼瞳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冷酷,绝望,灰暗……一切的负面情绪。而正是这一双眼瞳,令虞子婴刚才的漫不经心,变得炯炯有神。
☆、第二章 这个孩子有古怪!
怒是第一个察觉到虞子婴神色有异的人,他佻了佻眉,眉宇飞扬:“婴妹妹,瞧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眼瞅着眼睛都泛绿光了,嗯?”
他凑近虞子婴侧脸,温热潮湿的呼吸喷撒至她脸颊,那奇异的痒度似羽毛轻撩,他眯起的眼眸,上扬的嘴角,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模糊的笑容里面有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平和地把她完全包围。
若是平常他这般恣意暧昧地靠近,绝对会收到虞子婴冷眼两枚,但今日她却用一种执着而特别的目光一直平视窗外,对于他的勾引所作所为完全无动于衷。
怒眸目一黯,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多少令怒感觉心底有些不畅快,他哼了哼鼻息。
而肖宝音则害羞地捂着小脸,时不时盯着两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互动,时不时看了一眼一脸黯然失落的司,两边衡量一番,再掂量了一下她自身的位置,最后只能无奈地收敛起那同情安慰的心思,“迟钝”地垂下脑袋,玩磨着脚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听着马车外面聒噪吵闹,怒勾勒的嘴角多了几分冷意,他觉得或许问题就出在外面的那群人当中?
不过一群落难灾民,有什么地方值得虞子婴如此关意的呢?怒含情眉梢勾勒出淡淡疑惑。
他转眸探过头一看,透过窗棂正巧能将宇文三兄妹所在的那辆马车情况尽收眼底,那里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群,有老有小的,皆是一些穷困潦倒的灾民,一张张风尘仆仆,疲惫麻木的面容。
唯一要说稍微出彩的,则是那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她婷婷立在那一群灾民之中,虽粗布麻衣但气质尤佳不卑不亢,倒一点不像是僻壤村妇,但像是一名落魄却不甘任人轻视的贵族小姐。
但他回头一看,发现虞子婴视线所注视的并非是她,她的视线更朝下移一些——怒微怔,是那个被女子牵着的小男孩?!
那是个七八岁的瘦骨伶仃的小孩,虽然与别的小孩子一样蓬头垢发,却隐约一看却觉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偶尔闪动着钢刀般的寒芒。
怒盯着那个小男孩微微嘘起眼睛,眸露寻究——
“多管闲事!”宇文樱的笑靥倏地冷下来,她看着那个蒙面女人那凹凸有致,狐媚蛇腰,嘴角讥讽地勾起:“都落魄到乞讨为生了,还矫情地蒙纱遮颜,真拿自个儿当回事呢?”
接着,宇文樱的视线转向她牵着的小男孩:“连私生子都有了啊,可惜却是个有娘生无爹教的~”
小男孩闻言,瘦小的身躯一僵,蒙面女子感觉她牵的小手一紧,一双冷漠的眼神聚针成芒刺向宇文樱:“道歉!”
“道歉?”宇文樱或许在男子,当然是指有利用价值或感兴趣的男子才会展露她柔弱小白花一面的风情,可而对女人,特别是那些长得漂亮对她有威胁感的女人却秒秒钟化身为一朵有毒刺的霸王花:“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道歉?”
“既然你不愿意道歉,那这债我便自己来讨!”
蒙面女子亦是一个脾气倔傲火爆的,宇文樱恍了恍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面前凉风夹带着风沙一刮,“啪啪!”两声清脆响起,她瞠大眼怔愣一瞬,便感觉从脸颊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意。
“啊——”她下意识抚脸,可稍微一碰就是针刺的痛意,她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当即便委屈得两行清泪便从眼眶落下。
蒙面女子身轻似燕,收势退回原地冷冷一拂袖,那高傲不容侵犯的气势令四周那些围拢的灾民都倒吸一口冷气,慌忙地退步了几步,怕被她们波及。
“即便我以乞讨为生,纵然我家无族可依靠,孑然一身带着病中弟弟行走乱世,但我行得端立得正,从不行苟且之事,从不言恶妇之词,恐怕担不起你这种‘称赞’。”
宇文樱听到她的讽刺,一双滢滢的大眼闪过一道阴翳,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懂得武功,一时心中又恨又气,但奇怪的是心中却是不惧的。
她忍着痛意,鄙夷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女人再冷能冷得过那个怪女人?她再傲能傲得过那个怪女人?她再强能强得过那个怪女人?
啧啧啧,简直两者差太远了,被那个怪女人刺激恐吓惯了,她现在抗压能力简直直线上升,她学什么不好偏学那个叫“英”的怪女人摆谱(她一直认为肖宝音的“婴姐姐”与怒唤的“婴姐姐”,是“英”这个字。)
她记得异域某个部落曾有一句话叫披了虎皮的羚羊终究还是羚羊,那个怪女人虽然一样遭人恨,可人家那是真正的猛虎下山,而她却给她一种披了虎皮的感觉。
要言宇文樱不聪明不狡猾那是不可能的,她能从一介孤女混到如今的地位,能彻底融入宇文家不可谓不是机关算尽,所以她就算有时候因嫉恨犯了糊涂,但冷静下来的时候眼神却是极好的。
她一眼便看出那个蒙面女人不过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角色罢了,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刚强而决绝勇敢。
蒙面女人虽然懂得武功却孤身带着一个赢弱的弟弟隐藏在一群灾民当中,必定是有隐情,但蒙面女人却因为她的一句女人间的斗嘴而气了理智,不惜暴露真实能力只为一时义气之争。
没错,是一时的义气之争,她虽然懂武功,但也该明白双手不敌四拳的道理,她既不知道这马车内等人的身份亦不清楚他们究竟有何实力,便贸然动手,虽然是被宇文樱激的,可一般人若陷入囵囫之境,会做出如此莽撞冲动的事情吗?
不会,是以她这么做了,要么掩饰心底的恐惧,要么则是欲盖弥彰,想以强势的面目抵御一切的伤害,她不愿意露出那怯弱无助的一面遭人奚落,是以她只能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向前冲,即使会失去方向,即使会撞得头破血流,她亦绝对要咬牙挺住。
她就像一把从冰河深川拔出的木剑,虽然表面寒意四溢,但却经不住时间的摧残,而虞子婴却是一柄千年弦铁粹冰铸就的大剑,它底子里就是那般坚韧而霸傲。
不过,虽然宇文樱极度鄙视她这种画虎不成类似犬的模样,可不管是虞子婴这柄千年玄铁大剑,还是蒙面女人这把覆冰木剑,从战斗力上而言,她暂时都单独对付不了,她最大的长处就是喜欢背后阴人,而最擅长使出的绝招就是——小白花技量之一哭。
“呜呜——你,你……我只是随便说你几句,你却……却动手打人,你……你呜呜……”
宇文樱眼眶泛红,咬着一唇,哭得当真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宇文樱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上她突然这副柔美可怜的模样,顿时惹来不少围观男子的侧目,亦软化了刚才那些因她捉弄而不忿的灾民,甚至亦有些人目带不豫看向蒙面女子,觉得她下手太重,虽然那名小姐娇蛮了一些,可富贵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用蜜糖养出来的,她又何必跟人家少女斤斤计较。
那群灾民的变化宇文樱自然尽收眼底,她得意一瞬后,倒也不将指望放在他们身上,她的目的是自家哥哥身上。
果然,宇文兄弟是看不得她如此受委屈的,至于她刚才的那些顽劣刻薄他们倒亦是不赞成的,但到底是自家人他们不好当面拆台,亦念着她年幼不懂事,想着等一下私下教育一下便罢,但却不想在他们打盹的时候,竟有人胆敢打了他们小妹。
虽说由着宇文弼军钢铁事化教育下,宇文兄弟两人都算得上是本性正真,没有那些贵族的诟病与恶习,但到底那日濡目染下的贵族傲气却是有的,虽然他们也觉得小妹说话不太适合她的身份,但这种轻视的态度却没有什么不妥。
毕竟让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摆在一起谈公正谈平等,请问这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因此对于那蒙面女子出手打宇文樱这件事情,宇文兄弟都感到了面上无光,甚至是一种以下犯上的行为。
“好一个歹毒的女子!”宇文晔一掀开车帘蹬出,侧眸看向宇文樱那张白嫩的脸颊都肿高了起来,泛着红紫,而嘴角也破了一个血口子,可见刚才那个蒙面女子出手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情。
他一双眼睛变暗下来,冷笑一声,当即出手,蒙面女子当即感到了高手的压制气势,她微瞠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匆匆侧身一避,却不想宇文晔根本不意在重伤她,而只是想归还回他妹妹所受的两巴掌。
他可不像大哥那样迂腐的君子是一个不打女人的男人,他这人偏生就十分护短,伤他家人的人他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但到底还是有准则与底限在,他并不想真的拿她怎么样,一个孑然一身带着病中弟弟闯江湖的女子凭心而论他亦是佩服的,可她错就错在不该对宇文樱动手。
“啪!啪!”,其实蒙面女子只懂得一些三脚猫功夫,自然是不敌宇文晔,她踉跄退后几步,抚着被掌刮后生痛的脸,咬牙狠狠地瞪向宇文晔。
“姑,姑娘,您没事吧?”之前那名中年男子一脸紧张,怯怯地站了起来,看着被打伤的蒙面女子,又看了看同样受了伤的宇文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场由他而引起的混乱,他最后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道歉磕头。
蒙面女子略带几分不忍与烦躁地看向那名中年男子,想将他拽扯起来,可又忌惮那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宇文晔。
而这时,那个刚才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小男孩突然朝宇文晔冲去,双手一抓便一口咬上宇文晔的大腿。
宇文晔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濛面女子身上,猝不及防腿上一痛,他虽然并不是那种丧尽病狂会对一个小孩子动手的人,但他常年修武的警觉性令他反射性就是一踢,只听那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男孩痛哼了一声,就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被踢飞了起来。
“小云!”
姬兰昭雪,亦就是蒙面女子见此惊骇失色地叫道。
宇文晔踢完便愣住了。
“啊——”看着那个小小的瘦弱小孩直接要撞到路旁的那一块灰岩石上时,胆小的妇孺都吓得掩面尖叫一声。
这时,一道比所有人都反应迅速的身影如鬼魅般急掠出了马车,那素黑无饰的阔袍一卷,一股庞大而柔和的力道便将那名小男孩那单薄瘦弱的身子扯入怀中,然后两人再缓缓从空中落下。
小云被救下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失神凝望。
乌发垂散,齐眉发帘,一双不辨日月昏晓幽潭般的平静眼瞳,其下蒙着面纱神秘,她脖颈细长,一身素黑窄袖宽袍,交领而下,斑驳日影下,熠熠生辉。
救人的是一个极素的女子,你从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一处奢华昂贵的物件,但任谁一眼看到她,只会觉得她无一不张扬着她的高贵与优雅,孑然独立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