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少侠以后无相突然发现:原来无能为力也可以这样具体!
“你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只是需要你的一些精血。”虞子婴板着脸,硬绷绷地解释。
她从未看过如此天泽庇佑,福广悠远的面相,额头宽广饱满,眉秀气光彩佳,厚唇隆鼻,如果说,她的天厄体属于倒了八辈子霉运于一生,那他便是集八方九渊紫气东来广福气运于一身!
卧勒个艹!
一时胆从恶生,虞子婴恶狼扑羊上去,准备将无相国师剥了个清光,跟跟佛祖来个真正的袒呈相对。
无相倒吸一口气,却耐何动弹不得,唯有强稳住心神,唤道:“少侠,切勿一时冲动,你我皆是男子,此等事——”
虞子婴抿紧嘴唇,动作微顿,其实她心中亦忐忑,自问当真要这么做吗?
“我不是男的。”
无相一怔,一愣,领地算是彻底失守了。
竟是名女子?!
虞子婴虎虎地将脑袋贴在他左心房,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好吧,我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你当真佛心坚韧,便一直心无旁鹜地念佛经,不受我干扰。但——一旦你失败了,那么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无相立即阖目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别念这个,我记得好像有一部叫药师经的吧,念它。”
无相停了一瞬,便再念:“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住乐音树下。与大苾刍众八千人——”
虞子婴那胖墩身材可不敢往无相身上靠,唯有一颗脑袋的重量静静地伏在他胸前,听着他起伏不安的心跳渐渐趋于平静,她亦唇启念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此乃药师经十二大愿其二愿,无相心中微诧,她竟懂佛经?亦同时暗暗思索她究竟为何特要念出这一句。
“你停了。”
如堕魔引诱凡仙般靡靡的嗓音,令无相背脊一寒,再次续念,但却突觉胸前一痛。
他倏地蹙眉,却未喊出痛,念经语速也没减。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其身下劣,诸根不具,丑陋顽愚、盲聋喑哑、挛躃背偻、白癞颠狂种种病苦,闻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诸根完具,无诸疾苦。”
她手指,她的厚实嘴唇,声音,呼吸,好像有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魔力,将他注意力吸引到她每轻柔拂过的每一寸肌肤。
四周空气好像更轻了,仿佛生怕被春风听见,殿堂围着的华丽的轻纱幔帐,随着房间里通过的阵阵气流而波动——
无相倒是心镇如水,但偏偏虞娃娃懂得人体各种敏感细节分布,堂堂魔医并非浪得虚名的。他气血不顺,发迹处透出些许薄汗,却坚持继续念着:“尔时世尊赞曼殊室利童子言。善哉善哉曼殊室利,为拔业障所缠有情——”
“太快了,慢一点,稳住心神。无相国师,你的佛正睁着眼睛看着你呢——”虞子婴抬眸,注视着他时眼中透出冰冰淡淡的诡异色彩。
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与饽论感,令无相心神恍惚,全身血液逆流。
——这是一张美好圣洁得令神佛都叹息的脸孔啊,她能感受到如果得到他的眷顾,她的命运将从此天翻地覆……指尖卷起他散铺在地面的青丝。
那美好的触感使冰冷的双瞳渐渐加温,一种迷乱混和着*也溶进来,慢慢渗透成无数星光……那眼底酝酿着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它在渴望天使的降临……
她俯身轻吻指尖的发丝……
少女的唇像清晨里凝露的花瓣,白皙的颈部泛着丝绸的光泽,胸膛微微起伏——无相心底一颤,呼吸渐渐失措。
空气里飘荡着迷醉的气息,混合了佛寺袅袅佛香和一股逐渐凝结起来的*浓香……那双闇黑眸子继续加温,渐渐的,那灼人的欲念已经快要将冰雪溶化,那双瞳里也好似聚集着一阵随时可以引发的风暴。
无相皱起眉,一波来自少女的温热轻掬盈于手心柔软使他迷惑,他无法躲避,亦无法屏蔽全身感官器能,他心惊于掌中那熟悉的鲜嫩又犹豫于那份易碎的脆弱……空气里仿佛注入了灼人的岩浆,强大的高温促使呼吸也变的困难。
“啊……”他轻叹一声,舌尖润了润焦躁的唇。
——然而就在他懵懂之际,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突然,窗外一道耀眼的、惊人的紫鸷闪电,把天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旱天霹雳,闪得整座佛寺阴晴不定,地动山摇。
“你停下来了。”如恶魔审判般无情的声音:“那么,作为输掉的代价,便将自己奉献给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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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女主卯足了劲儿,欺负咱们无相国师大人啊!比定力,无相国师到底是年轻稚嫩啊…。
自欺,咱无相国师自欺。
欺人,咱女主欺人。
被人欺…。谁知道究竟最后,是谁欺了谁呢?
☆、第五章 我家小妹哪有这么凶残?!
无相脸刷地一下白了。
“你听过天厄体吗?”虞子婴声音冰冷,质如锐器,刻意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气氛。
天厄体?无相呼吸一滞,迟疑道:“厄运天罚……”
“既然你会批命,那你就该明白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气运者。”虞子婴无奈地阖上眼眸,逸出一声叹息:“帮帮我,我不能死!我需要你的……”
“呃啊!?”无相嘴唇刹那间抿紧成一条痛苦的弧度,呻吟声从那淡橘色唇中逸出……绑在眼睛上的布条划拉些许,他斜睨着墨仁紧缩,最深处溢出几缕冰蓝晶体色泽的双瞳往自己的下身望去……那里有一头野兽苏醒了……
它涨成一片不容忽视的体积,被一只白胖柔腻的小手握着,叫嚣着要求释放……房间里有一种叫做危险的气体升腾而上……
虞子婴双眸一眯,不容他认出她来,便迅速起身嘶啦一声扯破一片布帷遮在他脸上,再将佛殿圆柱旁那一只盛烛的金鹤掰下,用金鹤头部那尖锐处,朝着无相最脆弱耸立的部位一划。
“吼啊!”一条血横,瞬间溢出鲜血,痛楚瞬间蔓延覆盖住了无相的全部感知,他嘶吼一声,难以想象这般斯文清润的嗓音竟能嘶哑喊出这种野兽般的吼声。
但下一秒,又有一种紧实包裹住了他的痛,那滚烫煨热了他的冰冷。
“呃?!”想必是再坚强的人也扛不住这种痛苦,一时又酥,又麻,又痛,又紧,种种复杂,又痛又快乐的感觉,几乎快要将无相整个人淹没了……
——
虞子婴在吃干抹净,亏空填补得逞后,看着无相昏厥如一个被脱光了的破布娃娃躺在地上,呃,被脑中浮现的形容词雷了一下,但万年难得一发的同情心触动了一下。
她脱下身上那一件臭醺醺的衣服,撇开眼,犹豫地搭在他的——腰间下身。
然后看了看窗外正午时辰,窥视佛殿外留守的佛僧全部都失踪,估计全部都跑去圣天塔帮忙“剿匪”了,于是她便提起裤子,一迈步便痛得咧嘴歪脸地跑了。
等她走后不久,一身剧烈痛苦的无相国师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动了动,发现身体能够自如了,便扯下眼睛上的布带。
睁眼那一瞬间,风情如魅如幻影,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滚在墨翎浓密的睫毛上,它流动着七彩光线太美太美,而分量却太重……太重,重到睫毛再也无法承担那美丽的液体,只得任它轻轻的……无声的……滴落……
偏偏他脸上却依旧是一种风清云淡。
他手指一一比月色更青白,一一划过身上那青紫斑斑暧昧的痕迹,跟那只受伤的粉色小鸟,勾唇浅笑,翦翦双瞳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
“本尊一定会寻到你的,少、侠!”
——
话说虞子婴一股作气跑出了国院阐福寺便抱头蹲在一棵老娑罗树下,默默惭悔: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份了,太不人道了,太不负责,上完人家就跑了?
可当她发现自己完好无缺地从寺院内跑了出来,平安无虞地站在阳光底下,心情顿时由阴变晴,差点没唱出: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她余光扫到后门墙角有一个莫约孩童高度的褐色大水缸,假如她霉运真的被克制了,那么洗净一身脏秽应该没有问题吧,于是她便走前去,看水色清亮并无杂物,就抡着袖子浸湿,简单地抹了一把脸。
“傻胖?”一道惊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虞子婴充耳未闻,却感觉两束眸光锐利如光猛戳着她背脊骨。
半疑半奇地回头,她看到两个男人。一身黑袍一件黑锦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的高大俊美男子,用冰冷光束戳她的正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是脂粉味比较重些的漂亮男子,男生女相,一双杏眸轻眨,似有圈圈水波涟漪泛开来。
“大哥,真是傻胖呢?”
漂亮男子抿嘴一笑,愈发显得嘴角那个深陷笑窝有几分轻浮的风流。
虞子婴脑中迅速冒出几个注名大字:大哥,宇文煜——冷酷无情。二哥,宇文晔——风流成性!
总结:都不是好人!
这是这具身体的潜能意识,虞子婴只得很无奈地接受着这令人无语的信息,看来在宇文子婴心目中,她这两个大哥都不是什么善鸟。
“你们好。”虞子婴斟酌了下,还是遵从祖母教诲——先礼后兵。
宇文煊大步跨上前,一张俊脸黑沉:“你几日失踪不归,如今看见我们,竟连人都不会叫了吗?”
虞子婴被他凶得莫名其妙,又看着她那长得比女子还漂亮的二哥走近她,伸出两根手指轻佻地抬她的下巴,凑近呵了一口冷杏香气:“傻胖啊,离家出走一趟,你竟能将自己搞成这模样了。一瞧你这副倒霉模样,别人还以为咱们宇文府都是这德行。唉,有你这种亲妹,还真是让人难过啊~”
虞子婴蹙眉,十分怪异且不善地盯着他们,那目光中的黑魏巍,暗沉沉,如一个黑洞漩涡深不见底,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就这么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也不说话,一开始两兄弟还能平常与之对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只觉那双眼睛没有一丝闪烁,跟看死人一样渗人的慌,便不自觉呼吸微滞,额冒冷汗。
就在他们快扛不住要出声时,她却转身就走了。
而回过神来的宇文煊,只觉刚才的事情很荒谬,他竟被这个傻胖妹子给吓唬住了,便恼羞成怒地一把抓住她肩头。
“你去哪——”
虞子婴身子倏地一僵,她从小便是那种危机意识过胜反射性体质,但谁摊上这倒霉的体质,不练就一身敏感体质,那也很难不是!
所以,摊上这么一个极品妹妹,大哥悲剧了。
她直接反身一个利落反剪手扭着他的手臂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再一脚直踹裤档处。
“啊!”一声惨嚎,伴随着宇文子婴怔愣一惊,响彻天空。
宇文晔傻了,看着虞子婴哆嗦着手指:“你,你——”他一时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也想不到任何合适的措词,便跑到大哥的身边:“大哥你怎么——啊,大哥,哥,你的手断了!?”
看着大哥那嘶心裂肺的吼声,跟那条无力晃动的手臂,宇文晔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宇文子婴那目光,跟发现什么恐怖份子似的。
而宇文子婴则无辜地眨了眨一双肿泡眼,眼神左右漂移,将犯错的双手紧紧背于身后,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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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无相国师悲剧后,轮到大哥悲剧了……。
☆、第六章 我家小妹真有这么凶残
宇文晔扶着大哥站起,而宇文煜除了左臂断了,下身受创才是最严重,他一张俊脸憋紫狠狠地瞪着虞子婴,怒吼道:“宇、文、子、婴!你、你从哪里,学来,学来的这种下流招数,啊?”
虞子婴被愤怒的兄长吼得耳朵一嗡,唯有板着脸,抿抿唇,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便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