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析站在旁边见状,不动声色的插在二丫头与白少东家中间,小声道:“他家还有没有别的管事人?”
“好像只有一个管家,应该已经朝着咱们这里过来了。”白少东家想了想说道。
二丫头与容析对视一眼,只觉最近的事情都乱成一锅粥了。
☆、异常
救还是不救,当二丫头看到床上那个皮肤白净的几乎透明,呼吸微弱到快要挂掉的少年时,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如果再不救他,一个月后,就算是我他也活不了了。”二丫头很是沉重的说道。
“他是中毒么?”容析前世修仙也曾习过医术,只是这世上的人与他那世实在相差太大,他自觉比不上媳妇的本事。
“不是,应是久病,还有撞伤了脑袋。”按照二丫头前世来说就是植物人,不过这少年显然不属于精神创伤,大约是外伤还有疾病造成的,病很棘手却不并非不可治愈,但瞧他身体里那些活跃的病毒,二丫头还是觉着头皮发麻。
容析知道二丫头的顾虑,在这种敌我难分的时候,特别是官府在下力气抓捕一些圣教人士的时候,魏家的出现的确让二丫头格外为难。
“你若是不想救,就等着那位管事来了,将人送回去吧。”容析将手放在二丫头的肩头上,轻轻道。
二丫头又看了眼床上那张年轻的面孔以及他满身的病毒,不由抿紧了双唇。前世的代码科技已经非常先进,再加上福利与未成年人的保护,像魏二少爷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少很少了。
“救,肯定会救他。不过我需要你帮我。”魏二少爷如今的状态光吃结晶已经不行,还需要容析的一些法术以及内力。
“好。”容析毫不犹豫道。
“多谢。”二丫头转头真心道。
容析却是一笑,拨了拨她的刘海道:“你我还需言谢?”
二丫头脸又是燥热一片,让开他的手便出去了。
容析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苦笑,他明明真心实意为什么他家娘子就总是体会不到呢?
魏靖从丰岛回来,周身的气压低到让人不敢说话,所以待到他回到府上,转了一圈才发现陈伯居然没有出来迎接。
“陈伯呢?”出来迎他的正是陈伯的儿子陈忠。
陈忠见主子问话,汗都从头上流了下来,在这个家里除了父亲恐怕就只有他在主子面前能留有三分薄面了。
“我爹他出去了。”
“他能去哪里?”边问边走,魏靖哪怕心情不好也没忘记去见母亲和弟弟。
陈忠见魏靖直直往主母的院子里去,那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他……他去找夫人了。”
“什么?”魏靖觉着自己耳朵恐怕出了毛病,他娘好好的在府里,陈伯出去找什么?
这时候缩头也是一刀神头也是一刀,陈忠索性往地上一跪坦白交代道:“少爷!夫人不知道怎么着居然带着二少爷离开了府上,跑到柳絮县的白府去了,我爹得到消息之后也紧跟着赶了过去。可谁知道好像白府上真的有人能治二少爷,我爹去了之后最近只留信过来,人却未归。”
“胡闹!什么人能治我弟弟?陈伯怎么能这般由着母亲!”魏靖加快脚步跑进母亲的院子里,四处寻找之下果然发现母亲与弟弟的屋子里已经空了许久了。
陈忠只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便干脆磕头在地上一动不动。
魏靖气得发笑,转身往外走去。
“备马,我要去柳絮县!”
白府,容析刚从何石那边收到消息。
“怎么了?”二丫头见他眉眼间没有了笑意,便坐到他身边问道。
“丰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魏将军这次似乎领了个彻查圣教的活计。”容析在得知魏母上门之后,就找何石查了魏家的事儿,关于魏靖父死弟伤,还有母亲疯癫的事情都清楚。
“咱们之前被人追杀,不会是他干的吧?”二丫头突然想起朝晖离开前,对她说有些朝廷的人并不似卫家那么亲近圣教,甚至圣教庙宇被人屠杀也有可能是朝廷所为。
“不好说。”容析想了想记忆中的魏靖,似乎没什么线索。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二丫头叹了口气道。
“还有一个怪事。”容析将信纸在火盆里焚尽后,疑惑道:“那边来消息说,不知什么缘故丰岛居然派兵去了皇都,这在沧国的历史上简直少之又少。”
二丫头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不过她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便道:“莫非皇城那个岛上有人谋逆?”
“事情太古怪了,圣教出事儿也就算了,怎么朝廷也不安生呢?还有我听说最近往来于无岛与余岛的商家越来越少,好些人似乎都在收拢在无岛的资金。虽然我弄不明白其中缘故,可也明白这绝对不是小事,毕竟沧国存在那么长时间,无岛有病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到现在才开始有丢弃无岛的意向?”容析这段时间除了陪着二丫头外,就是到外头走一走,或是和何石喝一杯,谈谈最近的情况,然而近期事情发生的太多,就连何石都没摸清楚这里头的缘由。
“无岛要被舍弃了?”二丫头这时候说不出是担忧还是庆幸,若是朝廷当真要封锁无岛,那岛上的人怎么办?之前她还在纠结她这时候将父母接上来是对是错,可如今无岛看上去要被封锁,当初父母如果没有被她接上来的话,想必她现在恐怕连肠子都悔青了。
“极有可能。”以容析的谨慎,那就是□□不离十了。
二丫头到现在是真正的无悔了,比起父母留在无岛有可能永无相聚之日,当然是放在身边时时能看到的好,再说他们虽有可能有危险可衣食无忧,寿数也要比无岛长的多,更何况他们一家子能聚在一处无论有何困难都可以一起面对。
“容娘子,前头魏府的陈管家有事儿找您。”
二丫头冲着外头小厮点点头,便对容析说了一声走了出去。
容析看着二丫头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这才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张纸,纸上什么文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看起来极为复杂的图案。
“连何石都找不出这个图案的来源,可他的记忆里这块玉牌极为重要,到底是什么呢?又是谁家的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当真对朝廷抓走圣教人有了意见,据说最近余岛闹鬼的人家特别多,尤其是那些被抓了仙姑的地界,已经传出好几例晚上有鬼怪作祟的消息了。百姓们听罢就传,也不知其中真假,待到二丫头听进耳朵,那鬼怪已经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来去无影的煞星了。
对此,朝廷也懒得管制,他们大多认为要么这是百姓的心理作用,要么就是圣教某些人的阴谋,至于若是真有人被什么怪物吃掉了,也很有可能是圣教人自己下的手。因为传出有吃人妖怪的地界离着柳絮县还隔着几个郡,所以等二丫头得到消息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十五例了,最近一例失踪的居然还是个官员。
“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干什么吃的!”魏靖跳下马极为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