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辰,至尊和魔女重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风雪城。
君轻暖招呼小二过来,道,“听说至尊和魔女转世了,那人呢?”
“好像在城外吧,现在整个风雪城都因为这件事情轰动了,各大势力都派了一部分人出去,跟着东方家和池家的人四处搜寻他们……”
小二摇头,撇撇嘴,“说起来池清虚真是倒霉,先被废除天赋,又被夺走了清虚剑。
现在,又和至尊魔女的事情搅合在一起。
我看呐,他是凶多吉少喽!”
“确实倒霉,对了,结账!”君轻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旁边的池清虚,眼底敛藏着一丝笑意。
小二没发觉,收了晶币之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前辈不打算跟去看看吗?”这个时候,前桌那中年人问道。
“这个热闹,我们就不去看啦!”君轻暖起身来,煞有介事的揉了揉肩膀,“不过就是几个小孩子罢了,这么多人追着去,杀他们一百次都够了!
这下雪天的,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折腾了。”
君轻暖说着,和子衿等人往门口去。
那中年人旁边的少年问,“那咱们去不去?”
中年人略作犹豫之后,道,“这位前辈说得对,既然已经那么多人去追了,咱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君轻暖听着这话,嘴角微微勾了勾,大家一起下楼去。
上来的时候,楼下人满为患。
但是现在,却至少走了一半以上。
显然,至尊和魔女重现,对于这些人而言又稀奇又惶恐,恨不得立即将他们扼杀在摇篮状态。
就算不是奔着杀了他们去的,至少也愿意前去看个热闹。
毕竟,对于圣元界而言,至尊御南瑾和魔女靳澜衣,那可是传奇神话一般的存在。
哪怕只是看过一眼,都可以吹牛一辈子了。
池清虚扫了一眼四周,传音给子衿和君轻暖,道,“这里剩下的,只有一些小势力。”
君轻暖笑了笑,问,“刚刚楼上那个中年人,是什么门派的?”
池清虚一愣,往身后看了一眼,这才道,“从服装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中州魔域那边的。那个中年人领口还绣着一只银白色的三脚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珈蓝塔的人。”
“珈蓝塔?”君轻暖没听过这个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佛教的,问,“没有剃度,也不是和尚啊!”
“……”池清虚闻言一脸黑线,解释道,“不是的,珈蓝塔是一个类似于药宗的门派。
和药宗不同的是,药宗注重炼丹,珈蓝塔的人重视医术。
只不过,对于修行者而言,丹药比医术重要太多,而医术通常只服务于普通人或者世俗皇族。
因此,珈蓝塔几乎没什么名气,修行界各大门派也不重视他们。
如果说药宗是修行界的一流势力的话,珈蓝塔充其量算是三流。”
池清虚说完,有点不解的看向她,“你对他们感兴趣?”
君轻暖笑,“找到下家了。”
“什么意思?”池清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子衿却明白了,挑眉看向她,“原来你这次来风雪城,是为了物色目标的。”
“不是。”君轻暖轻轻摇头,“意外收获。”
她掀开门帘,一脚踏入风雪中,眯眼看向街道上匆匆而去的人流,笑,“这么热闹啊,真是荣幸之至。”
“可不,这么多人冲着城门口去,只为了我们两人,呵!”
子衿轻嘲,蔑然扫过人流,傲然道,“蝼蚁就是蝼蚁,任何时候惶恐不安,生怕有人超越他们,压倒他们……他们从骨子里首先就输了。”
君轻暖深以为然。
九万年的茫茫岁月,也都没能泯灭人们骨子里对魔女和至尊的恐惧。
这种“传承”的确足够讽刺。
“不过,他们如此惧怕,只能证明他们心中有鬼。因为心虚,才怕报复。”
君轻暖凤眸微微眯了起来,道,“虽然我不记得九万年前发生过什么,但是看到他们这种反应,就明白他们才是真正的魔。”
所谓邪不压正。
正气浩然之人,自然不怕灾难再次来临。
九万年前,这些人必定对她做过天理不容的事情。
只可惜,如今她和子衿全都不记得了。
而知情的人,至今也还没有出现。
君轻暖一边随着人流出城去,一边问池苍,“师尊,这都九万年过去了,当初魔女做下的事情究竟有多天理难容,以至于九万年之后他们还如此积极的想要灭杀魔女?”
不出她所料,池苍摇头道,“九万年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只是,后来很多势力的训诫当中都有这一条,一旦魔女和至尊重现,定要不遗余力将其扼杀在摇篮状态。”
“当年那些人,还有活着的吗?”君轻暖眼底一片寒芒。
起初,对于圣元界大多数人,她是没有敌意的。
毕竟都过去了九万年。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人一代一代都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她就算是想要报仇,也不会对这些后辈出手了。
可是现在……
这些人主动找上门来……
既然他们愿意继承祖辈的恩怨的话,她也不介意和他们好好算算账。
她的语速没有变化,但是池苍分明感觉到了冰寒的杀意。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君轻暖,却将她双眸微微眯着,眼底似乎有寒芒闪烁,如同刀锋。
他愣了一下,这才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有可能那些人已经死了,但有可能,他们还以某种方式存在着,只是不参与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罢了。”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君轻暖脸上,“也有可能,等事情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还会出现……”
他感觉自己变得无限渺小,正在陷入一个可怕的漩涡。
如果,君轻暖和子衿的出现,将那些人引出来的话,圣元界将是何等恐怖的动荡?
到了那个时候,他恐怕真的要跟不上节奏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要么功成名就拘束瞩目。
要么,腥风血雨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设想让他感到渺小的同时,又忍不住心潮澎湃。
君轻暖正要说话,却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