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说的是,这几人怨气如此之大,若是带着清虚剑出去,拜入别的师门,有朝一日必将卷土重来,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五长老深以为然。
他现在恨不得让那几人立即去死。
但是在场的谁都清楚,他们不能直接杀了池清虚等人。
毕竟,风雪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再传出杀人夺宝的消息,那吃相就太难看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引火烧身。
池家家主面色阴沉的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来,看向五长老,“那院子里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可有看清楚结界?这结界千浪尺都撕不破,恐怕是个大麻烦。
本来我想的是,拉拢他们,然后再一点点套出真相来,再做定夺。
可现在他们并不领情,就不能怪咱们翻脸无情。
不过,若是演武之地那人还在的话,事情恐怕有些麻烦。”
池家家主皱着眉头,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池家合作。
五长老摇摇头,“那结界从外面看上去一片白色,但是里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们进去之后,发现院子里和院外并无区别,雪依旧下着,一切如常。
而且,也没有在院中看到任何高手的影子。
我觉得,演武之地的强者根本不在结界当中,不然的话,那几个小辈不会如此放肆。”
“你说的没错,强者都是喜欢安静的。”这一点,池家家主极为认同。
“而且,昨晚传来消息,说东方莲和四大紫煌卫死在了外面,应该是演武之地的那人出手了,不然的话,不可能会尸骨无存……”
他说着,忽而抬起头来,问道,“里面那强者,确定是演武之地出来的吗?”
“不知,听说这话曾经是老七自己说的,说是演武之地的强者是为了池清虚出来的。”五长老也满腹狐疑,“本来这话大家都不信的,但是池清虚确实好了……”
忽的,他想起什么来,道,“对了,刚刚老七收的那个新弟子说,池清虚的命是她救回来的。
而且,池清虚和老七都没有反驳……”
“所以,老七那里实际上是来了一个医术天才,而不是演武之地的人?”池家家主皱眉,“可东方莲和紫煌四卫怎会死在池清虚等人手上呢?
难道说,池清虚的实力竟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他摸着下巴琢磨着,“演武之地那边,我昨夜去和东方震一起确认过,并没有异动。”
“这就奇怪了。”五长老也有些懵了。
四长老闻言,阴阳怪气的道,“说不定是清虚剑的效果呢,不是说,那战斗发生的地方,出现了长长的裂谷吗?清虚剑可是神器,谁也没见过池清虚最强的样子……”
“清虚剑当真如此厉害的话,那就更要留在池家了。”池家家主更加下定了决心。
如此宝物,落在旁人手上实在是太叫人嫉妒了。
只有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一瞬间,贪婪像是烈焰一样,在胸腔里腾起!
此时,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人。
正是池家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
这些人,在清虚峰被东方家围攻的时候都不曾露面,但是此时此刻,却都汇聚在了这里。
“见过家主。”三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大殿的门又重重合上,把阴谋关了起来。
池陨打量着四长老的伤势,面带惊讶,“听说,老七那边的人对老四动手了?
老七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会教出来这种不知礼数的弟子……连长辈都敢动手,还指不定日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这一番火上浇油来的恰到好处。
大长老的脸色也黑透了,“老二说的没错……”他看向五长老,“怎么回事?你跟大家都说说。”
五长老又把刚刚跟家主说过的话,全都说了一遍。
“这简直太无法无天了!太无法无天了!”
三长老闻言,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那就把他们都赶出去吧,我倒要看看离开了家族,他们还能不能活的像是现在这样滋润!”
“但是清虚剑得留下。”池家家主道,“今日,我叫大家来,就是齐心协力,将我池家的叛徒赶出家族,夺回池家至宝!”
一转眼,池清虚等人就变成了池家的叛徒。
曾经属于至尊的随身佩剑清虚剑,也成了“池家至宝”。
这话说的极其不要脸,但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去戳破。
大家达成了一致,然后各自前去准备。
二长老池陨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匆匆让弟子去给东方震传信。
不出一刻钟,东方震就收到了讯息,大喜,“太好了,池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眼中闪过浓重的算计,将纸条丢进镂空的火炉里,烧了。
火苗窜起,又迅速归于灰烬。
他看着那场景,好像看到的是声名鹊起,又将一蹶不振的池清虚。
“池家,要是没有了池清虚,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本座正愁没有人替我东方家分担麒麟剑的压力,没想到池家那群蠢货竟然自投罗网,简直天助我也!”
“殿主大人,我东方家可需要参与此事?”东方旭上前,问道。
东方震摇头,“暂时不需要,我们如今被搅入麒麟剑的风波当中,万万不可再染指清虚剑,就让池家自己去狗咬狗吧。
一旦池清虚和清虚剑分开,清虚剑就是个死物,放在池家也没用,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只有池清虚唤醒清虚剑。
清虚剑可不像是千浪尺,人人都可以掌控。
“而且,麒麟剑是个幌子,外面只有传言。
但是天下人都知道池清虚唤醒了清虚剑,如今池家把池清虚扫地出门,又抢夺清虚剑……清虚剑可是实实在在的,到时候,就看看外面那些人更愿意盯着麒麟剑还是清虚剑!”
东方震的瞳孔像是猫一样缩成一条线,仿佛突然从困局当中找到了出口。
此时此刻,整个太虚殿当中,人人为棋,人人入局,却无人自知。
此时此刻,君轻暖和子衿对坐,闲敲棋子。
白子落定,君轻暖浅笑,“子衿,你又让着我。”